《鄧麗君》(長篇小說)上卷《天才少女》張寶同 2017.6.20


    白花油慈善義演組委會報名處是在一家公司大樓的第11層的一間辦公室裏。一進辦公室,就可以看到“取諸社會,用諸社會”的橫幅掛在牆上。橫幅的下麵是《白花油慈善義演報名須知》。辦公室裏有兩個辦公桌,一位20來歲的女職員就坐在靠在門前的那張辦公桌旁。


    鄧麗君進到辦公室裏,先是站在《報名須知》前看了一會,然後和母親走到那位年輕的女職員桌前,說,“我是來報名的。”


    女職員朝她看了一眼,問,“你多大了?”


    鄧麗君說,“我都十六歲了。”


    女職員說,“我可對你說,這次來參加義演的都是香港和台灣的知名歌手,報名者必須要有些名氣,要有知名度。”


    鄧麗君說,“這我知道,沒有知名度,就沒法參加義演,而且也沒人會理睬你。”


    女職員說,“是的,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鄧麗君。”她想她的名字幾乎是家喻戶曉。


    年輕的女職員搖了搖頭,說,“怎麽沒聽說過?”


    鄧麗君說,“你看過電視連續劇《晶晶》嗎?”


    女職員說,“沒有。”


    鄧麗君又說,“聽過《晶晶》的歌曲嗎?”


    女職員依然茫然地說,“《晶晶》歌曲,沒聽說。說著,女職員把一本印有台灣和香港歌手的名冊遞給她,讓鄧麗君從中找出自己的名字。鄧麗君把名冊拿著看著,找著自己的名字。


    這本名冊共有500多人,從中她看到了紫薇,文夏,美黛,許冠傑,林子祥,譚詠麟,徐小鳳,鄭少秋,羅文,張國榮等,還有台灣的歐陽菲菲,鳳飛飛,崔苔菁,高淩風,姚蘇蓉,青山,楊燕等。而且他們的每一個名字都是名滿天下,落地有聲。她想起了朱堅曾對她說的話:你要想成為歌後,就必須和每一位歌手比,要跟所有的歌手比,因為歌後隻有一個,她必須要超越所有的人。


    這樣說她要跟500多人比!哇噻,500多人,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這讓她眼前立即浮現起500多人擠在一片讓人透不過氣的狹窄的屋子裏,大家都在拚命地爭搶著發出自己的聲音,最後必定是所有人的聲音都被混亂的吵雜聲淹沒了。這樣一想,讓鄧麗君由不得地感到了一陣恐慌。她現在就覺得自己已經被眾多的吵雜聲給淹沒了。因為在台北,她鄧麗君的名字可謂是大名鼎鼎,無人不知。可是,在香港,她的名字卻並不被人所知。


    她在名冊中找了好大一會,才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中找到了“鄧麗君”的名字,旁邊的介紹隻有短短的兩句話:年輕女歌手,代表作有《采紅菱》。她想難怪這位女職員沒聽說過她,因為她實在是太平淡了,太不起眼了。


    女職員看到了名冊中的名字,就把一張報名表給了她,讓她到後邊的那張空桌子旁填寫。填完表,女職員對她說,“下午你再過來到隔壁的會議室開會。”


    離開了報名處,鄧麗君心情不禁有些沮喪,她聽朱堅說她應該是香港和台灣最優秀的歌手和最知名的明星,可是,人家竟然都沒聽說過她的名字。這讓她參加義演的自信心不禁有些動搖了。因為來觀看慈善義演的觀眾就是衝著他們所喜愛的明星來的。既然你都讓他們感到不熟悉,他們還會來支持你嗎?


    走在灣仔的街道上,涼風一陣陣地吹來,能讓人聞到海水的鹹味。周圍的人們形色匆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地陌生。如果不是有母親陪在她身旁,她一定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陌生的流浪者。為了想證實自己在香港的知名度,她和母親來到了一家書店。這家書店很大,一半是中文書,一半是英文書。她來到銷售唱片的櫃台前,問店員,“這裏有鄧麗君的歌曲嗎?”


    店員指著櫃台的一角,說,“有的,你到那邊看看。”


    櫃台裏的唱片非常地多,有香港的,有台灣的,有馬來西來,還有美國、英國和日本的,甚至還有大陸的。她就在台灣歌手中尋找,終於,她找到了那張曾在新加坡灌製的《愛的秘密》。而她最得意的《鳳陽花鼓》和《一見你就笑》卻根本找不到。她不知道是已經賣完了,還是就根本沒有。再仔細一看,這櫃台裏的中文歌曲大多都是用粵語演唱的香港歌星的唱片。而用國語演唱的唱片卻是少之又少。由此可見,用粵語演唱的歌曲更受香港人的歡迎。


    出了書店,她來到一個電話亭來給朱堅打電話。她用責怪的口氣對他說,“你知道香港和台灣一共有多少歌手?”


    朱堅想了想說,“也就那麽三四十個吧,咋了?”


    鄧麗君說,“不對,我剛才看了一個名冊,香港和台灣光是有名有性的歌手就有500多個。”


    朱堅疑惑地說,“不會吧,哪能有這麽多?”然後又說,“那又怎麽了?”


    鄧麗君說,“可是你說要我跟每一個人比,跟所有的人比,500多人,我能比得過來嗎?”


    朱堅笑了,說,“其實你沒必要跟每個人比,而且500多人你也比不過來,隻要你跟最頂尖的那些人比就行了,隻要把他們比下去,你就是最優秀的。”


    鄧麗君說,“我剛才去報名參加香港白花油慈善義演義賣的報名,人家負責報名的人都說沒聽過我的名字。”


    朱堅說,“鄧麗君這樣顯赫的名字,她都沒聽說過,那說明她太孤陋寡聞了。”


    聽著這話,鄧麗君就笑了,說,“你又是在安慰我。”


    兩人說了一會話,鄧麗君就和母親去街道上隨便地吃了碗麵條,然後,就早早地來到了下午要開會的會場。因為她們在大街轉得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會議室不大,隻能容納三四十人,鄧麗君平時有午睡的習慣,一到中午過後就發困,所以,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等她從桌子上坐起來時,看到屋裏來了許多人。好些人都感覺有些麵熟,因為她常常在電視裏能看到他們。除了台灣的歐陽菲菲、崔苔菁和高淩風,還有香港的明星許冠傑,林子祥,譚詠鱗,鄭少秋,羅文,張國榮等。


    她跟歐陽菲菲是最熟的,就過去打招呼,“歐陽姐姐,你也來了?”


    歐陽菲菲說,“我是昨天晚上才過來的。你是啥時來的?住在哪家酒店?”


    鄧麗君說,“我都來了兩三天了,住在赤柱那邊。我和母親在那邊租了房子。”


    歐陽菲菲皺了下眉頭,說,“難道你不是他們特邀來的?”


    鄧麗君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看到報紙上登了廣告,今天早上才過來報的名。”


    歐陽菲菲疑惑地看著鄧麗君,問,“你們幹嘛要在這裏租房子,不打算回台灣了?”


    鄧麗君點了點頭,說,“我爸媽非要我在這邊闖蕩一下。可我對這裏一點都不熟悉,一個人都不認識。”


    歐陽菲菲就對她說,“要不,我把你給大家介紹一下,以後相互間可以有個照應。”


    鄧麗君問,“你認識他們?”


    歐陽菲菲說,“我和他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


    鄧麗君說,“太感謝歐陽姐姐了。”


    於是,歐陽菲菲就對大家說,“各位兄弟姐妹,大家好!”


    大家都把頭轉了過來,有人說,“歐陽菲菲是不是想給我們演唱一首?”


    歐陽菲菲說,“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我們台灣當紅的歌星,鄧麗君小姐。”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包括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今天發布的是中篇小說《愛情天梯》(7.新娘摸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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