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茶樓。


    “鄧家的子弟還有趙家的子弟啊,沒想到……”喬昆山一邊悠閑地喝著茶,一邊評論道,“豫州鄧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鄧析之後。”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一邊的孟藍:“我說老孟啊,你們天阿聖閣裏有記載嗎?”


    “此時在下並不明晰。”孟藍搖了搖頭,“在下並沒有和名家子弟打過多少交道,亦無詢查之心。”


    簡單說,就是不關心,沒去查。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一旁的樹螢高高地舉起手來,“豫州鄧家,並不是鄧析的後人,聽說在姬駟歂殺鄧析之後,鄧氏家族舉族逃離鄭國,改名易姓,而豫州的鄧家,是鄧析幫助過的一個寒門士子感其恩,便改姓為鄧,繼承鄧析的學說,所建立的家族,發展至今,是有名的刑名派大家族,擅長進攻類的名家術法。”


    看著樹螢侃侃而談的樣子,三人也是見怪不怪了,路梧桐也是一樣,這幾個月來,他隻要想查什麽東西,問小螢,基本上都可以得到答案,就算詢問其他地區的典師,得到的信息也基本上是一樣的,甚至還不如樹螢詳細。


    除了他師父墨典之外,沒人知道原因,但是也熟悉了這樣的狀況。


    頓了一頓,路梧桐的目光轉向一邊的簦公和小槐。


    雖然小螢說得很詳細,但是路梧桐還想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簦公或許知道?


    或者是因為那塊石頭的緣故,又或者是簦公那長須白發的老爺爺形象比較和藹,小槐經常粘著簦公。


    對此,路梧桐也放心許多。


    “簦公,您知道這鄧家的事情嗎?”路梧桐直接問道。


    簦公的身體往上浮了浮,靠近了那黑傘一些:“老頭子我和名家打過交道,但是不多,刑名派,豫州鄧家的人……”


    他揪著胡子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樹螢卻是笑嘻嘻地道:“老爺子,你有沒有遇到過姓竹的法家人啊?”


    竹?


    眾人又是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個。


    而簦公想了想,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姓竹法家人?還真是有遇到過一個。”


    簦公摸著胡子說道:“有一個姓竹的,叫什麽不太記得了,那時候半山才剛出師沒多久,年輕氣盛,四處挑戰,也引起不少事端,而有一些事端,最後我們查出來,和一個姓竹的神秘人有關,有不少人是被他攛掇過來的找半山的事端的,後來因為半山遇到其他事,這事情就擱下了,後來想要去查的時候,線索已經斷了,怎麽查也查不出到底是誰……”


    雖然能知道外公的經曆讓他有點開心,但是內容卻讓路梧桐皺起了眉頭:“竹……”


    而一邊的孟藍看著樹螢笑嘻嘻的樣子,則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路梧桐轉過頭,想看看其他人的想法,這時,他也注意到了孟藍的表情。


    已經想到什麽了嗎?


    路梧桐心裏想著,目光下移。


    目光劃過手臂……


    等等……


    路梧桐抬起手,看著那曾經寄宿過律書的手臂。


    刑名……竹……鄧析……


    下一刻,他打開手機,打開度娘。


    “鄧析……簡介……生平……兩可說……等等……竹刑?”路梧桐眼睛一眯。


    【欲改舊製,私造“竹刑”。他比子產還要激進,對子產所推行的一些政策不滿,曾經“數難子產之政”。甚至對於子產的鑄刑書他也多有批評,於是自編了一套更能適應社會變革要求的成文法,將其刻在竹簡上,人稱“竹刑”。】


    手機屏幕之上,“竹刑”二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難道說……


    他的目光掠過了樹螢的笑臉,與孟藍的目光對在一起,一起看向樹螢:


    “鄧析後人,姓竹?”


    ……


    一家正在舉辦宴會的西餐廳之中,一個穿著西裝的高個兒青年,來回遊走在一群人之中,手上的酒杯來回碰撞,交談甚歡。


    在與一個美貌少女舉杯對碰,眉來眼去之間,得到了令人滿意的暗示之後,他輕巧地、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有那東西在,他們差不多也該知道我的存在了吧?”


    這時電話想起,裏麵傳來一個聲音:


    “竹先生,您預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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