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寶王爺扒拉完到手的消息後, 就擱下茶碗風風火火的起身, 哦, 順便把可愛的外甥女也一道拐了去, 寶貝兒子如今正喜歡滿床打滾玩, 外甥女剛好和他當玩伴, 甥舅倆牽


    著手高高興興的走了, 季子珊卻攤紙磨墨,將聽來的消息總結了一番,然後給高妙妙寫了一封書信過去。


    高妙妙讀完公主表妹的信, 就捧著腮頰靜靜發起呆來。


    五日後,刑東森再次登門拜訪。叫高仁泰拜見過刑東森後,高駙馬便邀請刑東森一塊遊園賞景, 不多時, 忽有一個婢女匆匆前來稟告,說外院管事有急事尋高駙馬, 高駙馬對刑東森撂下一句‘刑大人稍待,


    老夫去去就來’後就轉身離開了。


    刑東森孤零零一人站在園子裏, 心裏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刑大人有禮。”刑東森佇立在原地不一會兒, 身後忽傳來一道柔和的嗓音,聞聲, 刑東森緩緩轉過身, 亦作揖回了一禮, “高太太安好。”


    高妙妙站在離刑東森五尺遠的地方,語氣靜靜地開口道:“還沒恭喜刑大人金榜題名, 高中探花。”


    “都是托了高太太的福。”刑東森拱手回道。


    被戴了這麽一頂大高帽,高妙妙略微囧了一囧,她攥著繡帕,力求鎮定道:“刑大人年少有為,乃是青年俊才,為何不求名門淑女為妻,反倒要娶我這個下堂之婦?”“高太太心地善良,溫柔慈和,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沒了屏風的阻隔,刑東森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看著高妙妙,他目光灼灼,語氣誠懇道,“在下想求娶高太太,一是報答


    救命之恩,二是懷著傾慕之意,旁的名門閨秀再好,卻不是在下心儀想娶的女子。”眼前男子的眼神太過明亮,又滿懷誠意的字字清晰,一時之間,高妙妙頓覺麵皮發熱,幾乎想落荒而逃,但她還是強忍著留下,卻微微側轉過身,望向一旁濃綠的闊葉芭


    蕉樹,口內再道:“我之前流過孩子,有些傷了身子,也許以後可能不利子嗣……你確定不介意麽?”


    刑東森沉默片刻,然後輕聲回答:“沒關係,仁泰就是我的兒子。”


    高妙妙眼睫顫了一顫,輕聲反問:“你真的不介意此事?我若再嫁,是不會替夫婿納妾的。”


    “我不需要妻子替我納妾。”刑東森望著側身而站的高妙妙,低聲再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妻妾成群,在下隻願和妻子廝守一生,白頭終老。”


    高妙妙微微一怔,前夫董致遠也對她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是結果呢,不過才短短幾年,夫妻兩個就勞燕分飛:“我……能相信你的話麽?”“時光會證明我說過的話,隻要你願意答應嫁給我。”刑東森眸光深邃,緩緩再道,“在下癡長了二十餘歲,第一次遇到讓我心動的女子,所以,不管你是否嫁過人、是否不


    利子嗣,都是在下誠心實意想娶的妻子。”


    聞言,高妙妙緩緩轉過身來,徐徐再道:“我雖與昭陽長公主交好,卻並不能在仕途上替你增光添彩,你……可明白?”刑東森是個聰明人,很快回道:“男人的前程功名,自己掙來才是正途,在下從未想過靠女人來升官發財,我一心求娶你,真的隻是因為……傾慕你,或許你認為我的話很


    荒唐,連我自己都覺著奇怪,為何隻和你說過幾句話、僅僅見過一次麵,就會如此的在意上心。”


    所以刑東森才會說一見傾心麽,高妙妙微垂臻首,輕輕咬唇道:“我……要再想一想。”


    “不妨事,你可以慢慢考慮,我不著急。”刑東森立即表態道,他才發了三個月的月俸,老婆本還沒攢夠呢。


    高妙妙:“……”不著急,你往她家跑得這麽勤快做啥。兩人敘話完畢後,高妙妙轉身離開,‘去去就來’的高駙馬也折身回來,他就當啥也不知道,隻若無其事的帶刑東森接著逛園子,今日正值休沐期,在高駙馬熱情挽留刑東森


    留午飯時,董致遠租宿的院落門前,停下了一輛裝飾華麗的大馬車,被丫鬟從車裏扶出的人,正是鎮國公太夫人。


    董致遠堂堂一個豪門公子哥兒,為何會淪落到離家租房而住,這裏頭自有一番緣故。


    話說,董致遠和袁珍珠是去年六月大婚的,直到今年的五月份,兩人都沒有正式圓房。


    成婚快一年都未圓房,袁珍珠自然又羞又惱,便經常找鎮國公太夫人哭訴,急著抱嫡孫的鎮國公太夫人於是多次訓斥董致遠,叫他不要胡鬧。對此,董致遠擺出的態度是:“我本就不願娶表妹為妻,是您老人家以死相逼非叫我娶的,如今,我已經照您的要求做了,怎麽和表妹相處過日子,那是我的事,您老人家


    就不必再費心了。”


    鎮國公太夫人幾乎被氣死,奈何在和侄女圓房這件事上,兒子始終油鹽不進,怎麽也不聽勸,鎮國公太夫人實在沒辦法了,就悄悄給兒子下了一些迷情藥。


    董致遠不妨老娘會對他下黑手,自然沒有防備中了招。次一日醒來,當董致遠發現自己和袁珍珠光溜溜躺在一塊時,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給了袁珍珠一巴掌,自高妙妙與董致遠和離後,董致遠就再沒碰過任何女人,是以,茹


    素許久的他在迷情藥的作用下,和袁珍珠顛龍倒鳳了好長時間,袁珍珠正又羞澀又緊張時,臉上忽然挨了一巴掌,她當即就被打傻了。


    “這是怎麽回事?!”董致遠陰沉著臉,怒聲吼道。


    袁珍珠捂著迅速腫起的臉頰,輕輕抽泣道:“是娘見你我總不圓房,所以……用了一些催情的藥。”董致遠臉色陰沉的咬牙半晌,隨即起身穿衣梳洗,至於擁著被子默默哭泣的袁珍珠,董致遠再沒看她一眼,梳洗過後,董致遠就直奔鎮國公太夫人的院子,進了屋,他直


    接撂話表示——要休妻。鎮國公太夫人頓時傻眼,昨夜,在婆子告訴她兒子已和侄女成就好事時,她終於輕輕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兒子或許會心裏不痛快,但怎麽也沒料到他一大早就要鬧休妻啊


    :“致遠,娘知道,這件事是娘做的不地道,可你總叫珍珠獨守空房,這也不是個事啊,娘也是想你早些……”


    不待鎮國公太夫人說完,董致遠已耐心盡失道:“娘隻說答不答應?”


    鎮國公太夫人當然不會答應,她也沉下了臉:“珍珠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怎容你說休就休!”身為一個男人,竟被親娘以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算計他與女人糊糊塗塗的歡好,董致遠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當即就道:“娘既如此不把兒子當回事,那就別怪兒


    子不孝了。”說罷,就大步轉身離開。


    “致遠,你站住,你要幹什麽!”董致遠拍桌怒吼道。


    董致遠停下腳步,聲音冷冷道:“離開公府,到外頭去住,娘什麽時候答應我休妻,我什麽時候再回來!”


    “你……你敢!”鎮國公太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你不怕娘告你忤逆不孝,丟了官職麽!”


    董致遠麵無表情道:“丟了更好,我早就不想在官場待著了。”母子倆這轟轟烈烈的一鬧,就是近兩個月,起初,鎮國公太夫人還擺譜,等著小兒子來給自己賠禮道歉,哪知十天過去了,小兒子當真再沒回過一次家,鎮國公太夫人這


    才急了,隨即便以身體不適病倒為由,派人去誆兒子回家,哪知,小兒子竟然理都不理,還是不肯再踏足家裏一步。


    “娘是答應兒子的要求了麽?”麵對親自找上門來的鎮國公太夫人,董致遠神色冷淡的問道。


    鎮國公太夫人坐在堂屋上首,開口答道:“珍珠有孕了。”“什麽?!”董致遠豁然抬起眼睛,臉上難掩驚詫之色,他和袁珍珠就有過那麽一回,竟然……叫她懷上孩子了麽?不,這不可能,董致遠隨即問道,“這是娘騙我回家的新


    招數麽?”


    見兒子半點都不相信,鎮國公太夫人頓時一臉惱火道:“娘拿這種事騙你幹什麽!珍珠是真的有孕了,娘一連請了三個太夫,三個太夫的回答幾乎一模一樣。”侄女隻和兒子睡了一晚,就懷上了身孕,鎮國公太夫人起初也是將信將疑,在三個太夫都確診侄女的確有孕、並且日子也差不多能對上後,鎮國公太夫人就疑心盡消了:“


    如今,珍珠已懷上了你的骨肉,你確定還要休了她?”見兒子擰眉不語,鎮國公太夫人忽又冷笑道,“致遠,你別以為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打量著休了珍珠之後,就可以再找高妙妙破鏡重圓是不是?”鎮國公太夫人原本並沒有這個想法,還是侄女在找她哭訴時提了一嘴,問她‘表哥如此厭棄於我,是不是還


    記掛著以前的高氏’後,鎮國公太夫人才回過味來,“致遠,娘告訴你,隻要娘活一天,高妙妙就休想再踏進董家一步,正妻不行,為妾也不可能!”


    都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害得董家顏麵掃地,成為京城的笑柄,她焉能容忍這個女人再回到董家。瞅一眼失魂落魄的小兒子,她這輩子最最疼愛的一個孩子,鎮國公太夫人硬著心腸道:“致遠,隨娘回家吧,你和高妙妙的緣分已斷,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你就死了這條


    心吧。”


    董致遠沉默良久,才嗓音嘶啞道:“好,我回家。”當初也是被親娘逼得狠了,他才破罐子破摔答應娶袁珍珠,可沒過多久,他就後悔了,然而,日子已定,喜帖已發,已容不得他再臨時反悔,就這樣,他還是娶了袁珍珠過門,婚後,他對袁珍珠提不起半點興致,就這麽糊糊塗塗地過著日子,某天,他和昔年的同窗寧玉澤在路上巧遇後,便一起去了酒樓敘舊,兩人聊了很久,興許是瞧出


    來他心緒憤懣,寧玉澤好言開導了他一番。


    你若是當真對高姑娘念念不忘,她心裏也還有你的話,你為何不試著去挽回她呢,寧玉澤這樣對自己說道。可是,他拿什麽去挽回啊,妙妙的位置已被別人占了去,他平白無故的,又怎麽去休了袁珍珠,好容易叫他逮到一個借口,卻偏偏又出了這樣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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