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惠安太後完全多慮了。


    就衝季子珊說啃脖子就啃脖子說扯耳朵就扯耳朵的威武壯舉, 她在床上滾幾圈算什麽, 哪怕她在地上爬著玩呢, 穆淮謙同誌大概也能麵不改色的接受認可。


    這就是成親之前充分接觸的好處了, 有助於磨合雙方的性子, 還能提升彼此的熟識度。


    在穆淮謙麵前, 季子珊走的一直都是野蠻女友路線。“扇扇, 冷不冷?”穆淮謙捉握著季子珊的小手,大口大口地嗬出熱哈哈的暖氣,已入凜凜寒冬, 季子珊分外不爽的裹穿成一頭笨狗熊,穆淮謙卻是大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受天氣溫度和厚實棉衣的雙重影響,


    他終於不再那麽容易激動了。


    季子珊笑著回道:“不冷……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的吧。”在穆淮謙看來,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到最後總歸是要告訴他的, 但桃花小公主愛故弄玄虛, 他說不得要配合一下她的小女兒心態, 漂亮可愛的小媳婦嘛,就是用來寵用來疼的。


    季子珊搖頭換腦道:“好消息是北疆換防的事情基本妥當了, 你父母很快就能返回京城了。”


    關於父母返京這件事, 穆淮謙心裏已有點數, 遂又問:“那壞消息呢。”


    季子珊苦著臉道:“我皇兄說不能再由著我胡鬧了,以後隻允許我三個月見你一次。”本來季子清陛下說的是成親之前都不許再見麵, 季子珊磨纏了好久,才又爭取到一年見四回的機會。


    ……果然是個大大的壞消息,穆淮謙也挺失落的塌下肩膀。鑒於季子清陛下阻攔了自己甜甜蜜蜜的戀愛進程,在宮裏無聊到發毛的季子珊便可勁兒去騷擾季子清陛下,早上必送一趟新鮮出爐的茶點,午後要再送一回各種營養補湯,晚上還會去找季子清陛下談星星


    談月亮談人生,順便再混一頓暖胃可口的夜宵,最後才心滿意足的滾回雲藻宮睡覺。


    日複一日,從不中斷。季子珊此舉嚴重幹擾到了季子清陛下的夜生活,對此現狀,季子清陛下攆蒼蠅般讓小妹妹別老來叨擾自己:“你要是閑著無聊,能不能多去陪陪母後她老人家?”不要總是騷擾他可以麽,他是一個精力旺盛


    的成年男人,晚上的時光不能總耗在陪妹妹玩上頭啊,他還要為皇室開枝散葉的好麽。


    “我不來禦書房的時候,都是在慈寧宮陪母後啊。”季子珊捧著雪白柔嫩的雙頰,皮笑肉不笑道。


    季子清陛下蹦了蹦額筋,幹脆撂出十分直接的大白話,神色嚴肅道:“皇兄很忙,沒功夫天天陪你玩,你以後不許老來禦書房,聽到沒有?”


    聞言,季子珊不由收了明媚可愛的笑臉,將肩膀一垂,就一臉傷心的離開了。


    在皇帝陛下跟前失寵以後,應該過的是什麽日子,答案自然是——再也無法得見聖顏。於是,季子清陛下一連五天都沒再見過小妹妹,他經常待的禦書房,小妹妹再也沒來過,便是他去探望惠安太後,也沒在慈寧宮遇到過小妹妹,季子清陛下這才轉過味來,小妹妹這是和他鬧上別扭了?於


    是就派身邊的劉全順去請小妹妹過來,然而,跑了一趟雲藻宮的劉全順表情略為難:“陛下,公主說她很忙……”


    季子清陛下不由嗤笑一聲,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忙的。趁批閱奏折休息腦子的間隙,季子清陛下便溜達去了雲藻宮,哪知,小妹妹避而不見,隻有素容嬤嬤麵色微囧的回話:“陛下,公主正在床上睡覺,不便出來……”其實不是不便出來,是小公主根本不樂意出


    來。


    “……”這麽明晃晃暖洋洋的大日頭,小妹妹居然還賴在床上睡覺?季子清陛下抽了抽嘴角,隻能又溜達著離開了,小妹妹已經是大姑娘了,哪怕他是親兄長,也不好隨意闖進她的寢殿薅她起床。


    又過五日,季子清陛下依舊沒再見過小妹妹,頓覺這件事情有點大條了。


    這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


    “站住!”禦花園裏,望著轉身就開溜的小妹妹,季子清陛下板著臉冷喝一聲。大庭廣眾的,季子珊不好太不給季子清陛下麵子,隻能停下了腳步,鑒於季子清陛下隻吆喝她‘站住’,而不是嗬斥她‘給朕過來’,所以季子珊頓下雙足後就站在原地不動彈了,隻丟給季子清陛下一個漂亮的


    後腦勺。季子清陛下擺了擺手,示意隨侍的一幹人等全部退遠些,待仆婢都走幹淨了,季子清陛下方背手踱步,來到穿得一團臃腫的小妹妹身前:“見到皇兄也不問好,你扭頭就走是什麽意思?”這丫頭真是越來越


    放肆了,他這都主動過來圍追堵截了,小丫頭竟然對他視而不見,還跟見著陌生人似理也不理,真是忒氣人了。


    “我這不是怕招皇兄煩嘛,你剛好眼不見心靜。”季子珊耷拉著腦袋,情緒低落的嘟囔道。


    季子清陛下喉間哽了一哽:“……皇兄何時嫌你煩了?”


    “就在禦書房,你親口說的,不是你說你很忙,沒功夫和我玩,叫我少往乾明宮去麽,臣妹這在是遵旨行事,不敢違抗皇兄的聖命。”季子珊滿口道理的回道。


    季子清陛下定定地瞅了會小妹妹,然後彈出去一個爆炒栗子:“脾氣怎麽這麽大?皇兄隨口說的幾句話,你就這麽當真?”


    “我腦子笨,可分不清皇兄是隨口說的,還是認真講的,為了避免遭人厭煩,我還是當聖旨好好遵守著吧。”季子珊捂著腦門哼哼唧唧的說道。


    季子清陛下收回手指,又背負起雙手:“不許再使小性子了。”


    “……誰使小性子了?我這些天吃的好睡的好,日子過的舒服著呢,母後都說我的臉又圓了,可不是心寬體胖的緣故嘛。”季子珊略不以為然的反駁道。


    季子清陛下頓時沉默:“……”靜默過罷,季子清陛下揪住小妹子一隻耳朵,冷哼道,“沒良心的臭丫頭,走,陪皇兄下棋去。”


    耳朵都被擰了,季子珊哪能不淒慘的哀叫兩聲:“不去下棋,我要找母後告狀!”


    “告誰的狀啊。”季子清陛下拎著慘叫連連的小妹子,語氣悠悠道。


    季子珊氣鼓鼓道:“告你擰我耳朵的狀,我好好的漂亮耳朵都叫你擰醜擰變形了!”


    “兩個金元寶買你的耳朵醜一會兒。”季子清陛下含笑的聲音響起。


    季子珊義正言辭的強調:“本公主的耳朵哪有那麽不值錢?”


    “那五個金元寶好了。”季子珊陛下特土豪的打賞小妹子。


    季子珊想了一想,片刻後:“……成交。”見兄妹倆已言笑晏晏的和好如初,劉全順公公不由默默擦汗,陛下主子勤於政事,對後宮千嬌百媚的嬪妃們興致缺缺,十幾年來愣是沒一個人能當得起寵妃的名號,沒有特別得寵的嬪妃,陛下的私庫自也


    少往她們身上額外花度,饒是如此,陛下的小金庫也沒少往外淌水。


    原因無它,這些水都淌進小公主的腰包了。小公主不開心了,陛下得一擲千金買她開心,小公主傷心了,陛下得撒元寶哄她高興,更別提逢年過節時的紅包賞賜,每回都美的小公主眉開眼笑,如今,嘿嘿,隨便扯兩下耳朵,都得花上五個金元寶,


    唉,估計他倒貼五個金元寶求陛下主子擰他一下,也隻能得到一個涼颼颼的白眼兒。


    感慨過罷,劉全順趕緊招呼左右侍從,不遠不近地跟著陛下主子。季子珊主動失寵十天後,又被季子清陛下強製性的恢複往昔榮光,這日,冬陽燦烈,季子清陛下叫人在演武場上擺了箭靶子,一是檢查圓圓小太子的課業,二是供自己活動活動筋骨,三是給無聊的小妹子


    找點事做,於是,演武場出現了這樣一幕,季子清陛下神色輕鬆的百發百中,快十二歲的圓圓小太子基本做到十中七八,唯獨極其業餘的弓箭手季子珊小公主……經常性的射空靶。


    “哼,不玩了。”季子珊將弓箭丟給劉全順,就跑回椅子裏窩著去了。


    季子清陛下笑瞥一眼小妹妹,然後‘嗖’的一聲,再次中了箭靶的紅心。季子珊大怒,氣得直拍扶手,百發百中怎麽了,有什麽好顯擺好得意的,她家穆淮謙先生還能百步穿楊例無虛發呢,有本事你和人家專業的比呀,季子珊怒過之後,就接過宮女遞來的小茶盅,捧在手裏慢


    慢啜飲了幾口,嗚嗚,按照三個月一見的頻率,新年之前,她是別想再見到穆淮謙了。


    嗷,見不到穆淮謙先生,也就意味著她要少收一份新年禮物了,也不知道他年後會不會給自己補上。季子珊正抱著暖暖的茶盅浮想聯翩時,忽有一個小內監急匆匆的飛步而來,這個小內監季子珊略眼熟,是在乾明宮當差的,隻見他先和劉全順稟告了幾句,劉全順又趕緊找季子清陛下報告,片刻後,季子


    清陛下邁著流星大步過來,對懶洋洋曬太陽的季子珊道:“扇扇,你回避一下,皇兄要見穆大將軍。”


    “誰?”季子珊眨巴眨巴眼睛。季子清陛下重複強調:“穆大將軍。”誰?你未來公公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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