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李輕歌,早已嫁為人婦,可是他的心中就是放不下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對李輕歌起了那樣的心思。


    也許是在鎮魔塔中她一人橫掃八方,睥彌眾人的驕傲模樣。


    也許是在山河畫卷中十年來朝夕相伴,一點一滴的相處。


    也許是因為……


    他也說不清為什麽,隻覺得內心惆悵無比。


    望著長越離開的方向,他的內心慢慢的堅定了起來,正是因為自己弱小,所以才會在狙靈獸出現的時候,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隻有當他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將她帶回自己的身邊。


    長夜閣,楚傾邪,並非不可戰勝。


    李輕歌的名字,每一次出現,都是與楚傾邪捆綁在一起的,最起碼她聽見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小萱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更是渾身發抖,當然,這不是嚇的,而是氣的。


    這可真是一個賤人啊!


    勾引了夜王還不夠,現在還來勾引天幻!


    不過就是一個憑借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天幻居然對其視為珍寶,人都走了那麽久了,還望著那方向不肯離去。


    她的一張臉險些沒有兜住,忍住了自己的暴怒,最終擠出了一抹笑容,道:“天幻,不早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不能讓其他人捷足先登!”


    淩天幻垂眸,看著小萱的手還放著自己的胳膊上,麵無表情的將其掰開,走到了前麵,看著眾人道:“走吧!”


    他又恢複了那副模樣,平靜而篤定,有如一個貴公子,矜貴到讓人難以接近。


    ……


    李輕歌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並不是她昏迷了,對於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是有所知道的。


    剛剛淩天幻給自己提供的元石,解決了燃眉之急。


    她已經吸收到了足夠的靈力, 現在隻需要用靈力好好的養傷就是。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長越帶自己所到的那個屋中。


    李輕歌從塌上坐起,發現外麵漆黑一片,卻又隱含光亮,帶著幾分朦朧之感。


    “你好了?”略帶冷峭的聲音傳來,李輕歌這才注意到,原來長越一直也待在屋中,他負手而立,麵對窗戶,身形削瘦,背影看起來顯得很是孤寂。


    “嗯!”李輕歌站了起來,腳有些發軟,險些摔倒,辛虧及時的扶住了旁邊的櫃子,才沒有倒下。


    長越這才緩緩的轉身,月色泄落,落在他白淨斯文的麵孔上,李輕歌不由有些呆滯,覺得此人仿佛從月中走來,是月中仙人。


    此情此景,如此的熟悉,似曾相識,她好像曾經經曆過這樣的畫麵一般。


    “怎麽,一副皮囊而已,你就看呆了?”長越的唇邊掀起了一抹弧度,眼中卻帶了幾分嘲諷之色。


    “你是誰?”李輕歌有些迷茫的問道。


    長越的瞳孔一縮,眼中的嘲諷之色慢慢褪去,麵上的笑意也僵住了,喉頭滾動了一下後,複露出了調笑之色道:“姑娘啊,我換了一副皮囊,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李輕歌知道他是長越,他身上的氣息騙不了人,但是她腦海中閃過的畫麵也是騙不了人的。


    自從她進入這古戰場開始,腦海中總會閃過莫名其妙的畫麵。


    這讓李輕歌很心慌,甚至是恐懼。


    她感覺自己仿佛正在慢慢的變成另外一個人,腦海裏麵多出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李輕歌靜靜的看著長越,最終嘴邊緩緩的的也扯開了一抹弧度,沒有說話。


    二人對視著,仿佛心知肚明,但又什麽都不知道。


    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她想起了狙靈獸,它如此的強大,每一次呼吸便讓自己有泰山壓頂之感,這便是天級靈獸之威,靈帝之威。


    她渴望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見她不再追問,長越放下了心。


    李輕歌專心的打量著周圍的一景一物,她們是在一處庭院之中,九曲回廊,修建精致,如此的秀麗,更讓她狐疑,這真的是秘藏之中嗎?


    這秘藏一直讓她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既不像是大能的洞府,也不像是遠古的宗門,看起來更像是誰家的別院,一景一物都修建精致。


    庭院不大,未走到幾步,就能走出去。


    李輕歌的腳還沒踏出去,便被長越叫住了,道:“這會別出去!”


    李輕歌頓了頓,轉頭看他,不明所以。


    長越連忙走上前來,看著李輕歌道:“現在出去很危險,這裏……”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支支吾吾的,像是不願意說。


    這裏是何處?


    既然不能出去,便又回到了屋中,攬鏡自照,銅鏡模模糊糊的映照出她的麵容,這是女子的閨房,胭脂水粉一應俱全,坐在這裏,李輕歌看著銅鏡中的麵容,常常生出錯覺。


    仿佛在許久之前,她也曾坐在此處,攬鏡自照。


    這樣的感覺有些可笑,李輕歌心中生出了惆悵之意。


    她不知自己為何惆悵,仰望著頭頂的月亮,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像是暗影之夜。


    但身處庭院之中,李輕歌並無感覺到任何的異動。


    想要打坐修習一會,可怎麽都靜不下心來,待在這裏,便讓她覺得煩躁。


    她有些無奈,隻能倚在窗邊,望著月亮枯坐。


    金烏有兩輪,玉兔卻隻有一輪。


    這是個奇怪的世界,每次看到月亮的時候,她也總是忍不住想到曾經在巫月城的時候看見的那副浮雕,穿著鎧甲的強大女子彎弓射月,月亮墜落,從此天地間便兩日一月。


    她拿出了射月弓,輕輕的撫摸著,遙想著當年那女子是何等的風姿,而那個女子的麵容與身形,居然緩緩的與她幻境中所看到的那個穿著金色鎧甲的女子疊在一起,變做了一人。


    那女子渾身上下籠罩著金色的光芒,看不清她長什麽樣子。


    她似乎笑了,眉眼裏全是溫柔。


    她似乎怒了,紅唇輕啟,聲音喑啞的突出了一個“殺”字。


    一想到這,她的頭腦之中忽然空白一片,像是遭受了什麽重擊,劇痛襲來,空中的月亮生出了重影,一個變成了兩個,她再次的暈厥了過去。


    昏迷過去之前,她似乎再次的聽到了長越的聲音。


    “巫白……”巫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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