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上是一段視頻,好像是在一個醫院,一個男人躺在病床上,嘴上插著呼吸機,手上插著輸液器,旁邊還有一台監控儀。


    屏幕分辨率還可以,是那種高清攝像頭。我貼近屏幕,仔細看了看,此人30歲左右,雖然一臉憔悴,但仍難掩俊朗英姿,但我並不認識他啊。


    “不認識!”我滿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哎!他是江南才子。我在廣州街邊發現了他。”教授歎了口氣說到。


    “什麽?江南才子?他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回事?”我腦子一下懵了,本來就疑問重重,這樣又多了許多問題。


    “我在街邊發現他時,他就這樣了,一點兒意識都沒有。他現在在廣州一家醫院,醫生說他一切生理指標均正常,但就是沒有任何意識。我們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和護士24小時護理,希望他能盡快恢複。至於為什麽他變成這樣,我想,可能要問你。”教授轉向我,堅毅的眼神中露出些許疑惑。


    問我?難不成是我弄的?怎麽可能?他一定在忽悠我呢,我心裏百思不得其解。


    “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把他弄成這樣?”我緊緊盯著教授的眼睛。


    “我不是這意思,你誤會了。”


    “那你什麽意思?”我並沒有示弱,接著問到。


    “你之前和我說過你做夢的事,能給我詳細說一下嗎?這個對我們很有幫助。”


    教授的話一下子把我的思緒帶回到了離奇遭遇的那幾天,我忍不住瞅了瞅屏幕裏的才子。


    難道他遇到了與我一樣的情況?這倒是有可能。畢竟從逃跑前的種種征兆來看,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應該同樣也會發生在他們身上。那麽,做夢的事應該也可能發生在他們身上。一想到耳朵流血,我心中就不免一驚,如果我當時不醒過來的話,現在的結局會不會就和他一樣了?想著這些,我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但是,我又怎麽能判斷這一切不是眼前的這個自稱教授的人編造出來的呢?我又怎麽判斷我現在不是在夢境中呢?畢竟那夢裏的一切太真實了啊。我不由得又搖了搖頭。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怎麽證明自己就是教授呢?而這一切不是你編造出來的?”我一定要弄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似乎是看出我的疑惑,教授說到:“我理解,你懷疑我是非常正常的。咱們第一次認識,是兩年前的2月,我想一想,對,是2月14日,情人節那一天,你還說咱們兩個老爺們兒還挺有緣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教授接著說到:“當時我采用的是逆向破解,繞過你所設的各類陷阱。你當時對於我將軟件破解技術應用到網絡破解,非常感興趣。之後……”


    “不用說了,我相信你就是教授。但即便你是教授,我怎麽能確定你是在幫我,而不是在害我呢?還有,你為什麽要囚禁我?我不太相信這是在幫我。”我打斷了教授的話,因為沒必要再說下去了,我已經相信他就是教授了。


    教授沒有答話,隻是在筆記本電腦上進行了簡單的幾個操作,切換出另一個畫麵。


    “你看一下這個。”他指了指屏幕。


    屏幕上還是一個監控係統,換成了16路信號的界麵,攝像頭照在各個角落。好像是一個廢舊的廠房,廠房破舊不堪,大部分窗戶玻璃都碎了,四周亂草叢生。從建築風格來看,像是60年代的煉鋼廠,跟我現在所待的地方很像。


    “難道……,這是……”我不禁問到。


    “對,這就是我們頭上的廠房。我們現在就在地下倉庫,以前這裏是防空洞。這些都是時時監控,為了確保這裏的安全。”


    “你看一下這裏。”教授將一個攝像頭畫麵放大。


    這是一個廠房的內部畫麵。地上擺滿了各類廢舊機器,在地上隱約有一層好像是鐵絲網的東西,鋪滿了畫麵所能顯示的範圍。鐵絲網好像也是廢舊鋼鐵,與周圍的舊物品混為一體,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我又看了其他幾個廠房內的畫麵,這種鐵絲網似乎布滿了整個廠房。


    “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用的?”我問到。


    “說來話長,這些全都是用來防止你做那奇怪的夢的。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對很多事情產生了懷疑。那次行動與我們之前的攻擊不同,最初我也沒想到他們的反擊會來的如此之快。我不得不說,這是我的失誤。你們變成這樣,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當你告訴我你做奇怪的夢時,我就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因為老馬和才子都遇到了相同的情況。當時,我綜合你們幾個人的情況,憑經驗模糊判斷,這種遭遇可能與睡覺有關,但是對於為什麽你們會做那奇怪的夢……”教授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我發現你真的很特別。”


    “特別,什麽特別?”我問道。


    “這個我還說不清,以後可能就會知道。起初,我也不是太清楚,後來慢慢地我們才發現,這種奇怪的夢與一種無線電波信號有關。如果能阻隔這種信號,就能阻止那些夢的出現。對於這種信號的研究,我們用了很長時間,這也是我們將你囚禁的原因。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沒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我不想冒險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他’。”


    畫麵又切換到了才子的監控畫麵。教授說這些話時,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隻是在講故事。看著他說完,我的怒氣已經沒了,現在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我相信你,希望你沒有騙我,你想知道什麽?”我心平氣和地說到。


    “我想知道,從你家停電到我們見麵這段時間發生的任何事,不要遺漏任何一個細節,這對我們很有幫助。”說完,教授又拿出兩根煙,扔給我一根,先給我點著,才點著自己那根。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後,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期間,我一直在觀察教授的表情,他一直是麵無表情地聽我敘述,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直到我說到在長途車上驚醒的事時,他的眉頭才微微緊鎖了一下,仿佛蜻蜓點水一般,很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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