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訂閱≥50%正常閱讀,否則延遲三日,補足訂閱可看  翠錢躲得比她還快,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 身子囉嗦, “這可怎麽辦?咱們被發現了……”


    白玉茗雖然也害怕, 但她到底是從小到大頑皮慣了的, 眼珠一轉, 計上心來,捏著嗓子學起貓叫,“喵, 喵,喵”。也是她運氣好, 她叫了沒幾聲,一聲花貓便聞聲跑過來了,白玉茗大喜,順手將那花貓拋上牆。


    白熹後知後覺的順著那貴客的目光看過來時,隻見一隻花貓驚慌無助的在牆頭踱步。


    “原來是貓在作怪。”白熹笑道。


    白玉茗和翠錢躲在牆後側耳傾聽, 另外那人笑了兩聲, 不置可否。也不知是白玉茗多心了還是怎麽著, 她總覺得那人的笑聲低沉,似有諷刺之意。


    但那人終究沒有說什麽, 由白熹陪著, 腳步聲漸漸遠去。


    白玉茗後怕的拍拍胸, “還好沒被抓著, 不然定有一頓好打。”


    翠錢腿有些發軟,頭有些發蒙,緩過神兒來之後,卻拉起白玉茗笑道:“老爺說的要打你,也不過是拿著戒尺追著你滿院子跑罷了。哪回真打你了?”


    兩人探頭探腦向外看了看,見天色漸晚,寂靜無人,便提起裙子一溜煙兒跑了。


    “七妹,你看到什麽了?”白玉茗和翠錢才進二門,迎麵便遇上了白玉蘋。


    白玉蘋臉上和平時一樣掛著溫柔笑意,不過因為走得急,微微喘氣,額頭有細細的汗珠。


    “看什麽呀?”白玉茗摸不著頭腦。


    白玉蘋微微一笑,挽了白玉茗的胳膊,親呢嗔怪,“七妹調皮,還和姐姐裝傻呢。方才父親有貴客來訪,對不對?你從前院回來,定是跑去偷看了。”


    白玉茗眉眼彎彎,又驚訝又歡喜,“父親有貴客來訪麽?什麽樣的貴客,六姐快告訴我。對了,六姐一向眼光高,六姐都說是貴客了,那應該是王公貴族,或是皇親國戚了吧?”


    饒是白玉蘋涵養好,這時也是臉色微變。


    本是她在追問白玉茗的,結果白玉茗這個看似沒心計的嬌憨丫頭輕飄飄的兩句話便反客為主,倒問起她來了。


    “到底是誰呀,六姐你快告訴我。”白玉茗快活的搖晃著她。


    白玉蘋忍下一口氣,攜了白玉茗的手,柔聲道:“我也是聽下人們說的,並不知道貴客的身份。對了七妹,我姨娘白天的話你聽聽就算了,不必放到心上。我雖想念祖母,想回京城看望她老人家,但太太既做了主,我並不敢說半個不字。”顧左右而言他,又催著白玉茗到沈氏麵前請辭了。


    白玉茗笑咪咪拍拍她的手,“放心,我答應連姨娘的話作數,明天便見分曉。”


    白玉蘋心中竊喜,笑容愈加親切,和白玉茗說了半晌話,方腳步輕快的告辭了。


    白玉茗惦記著魚湯和烤魚,和翠錢又釣魚去了。順順當當釣上三條青魚,正要再下杆,白玉格來了,在大青石上坐下,一臉的不能置信,“爹也不知怎麽了,不許我上學,要我在家裏裝病……”


    “哄誰呢。”白玉茗和翠錢異口同聲。


    白熹和沈氏一直督促著白玉格用功讀書,讓他裝病不上學,怎麽可能。


    白玉茗話已出口,忽然想到父親說過覃家有可能會出事,心中一動,立即改口,“不上學也好。你在家鬆散兩天,悄悄背書寫字,再上學的時候嚇死你那幫同窗。”


    “也行。”白玉格倒是不反對。


    說著話的功夫,白玉茗又釣上一條魚。


    “總共四條,分你一半。”白玉茗很大方的分給白玉格兩條,“我要回去吃飯了。明天你閑著沒事,咱倆比賽背書,四書五經從頭背到尾,從尾背到頭。”


    “就這麽說定了。”白玉格自然不肯示弱。


    白玉茗和翠錢提了魚回去,奶娘將魚收拾了,一條清燉,一條讓白玉茗和翠錢在院子裏烤了,邊吃邊玩。容姨娘喝了酒,晚飯的時候還睡著,人定時分才醒過來,白玉茗扶她起來,喂她喝魚湯。


    燈光下,容姨娘盯著白玉茗不放,目光少有的溫柔,愛憐橫溢,“小山,乖孩子,你以後嫁到江南鄉下好不好?魚米之鄉,豐衣足食,無波無瀾,平平安安……”


    白玉茗嗬嗬笑,“這魚湯都燉成奶白色了,香噴噴的,來來來,趁熱喝。”


    容姨娘今天格外好哄,喝了魚湯,拉著白玉茗的小手不知所雲的嘮叨了一會兒,又沉沉睡去。


    白玉茗替容姨娘蓋好被子,衝著熟睡的她扮個鬼臉。江南鄉下,無波無瀾的過一生,這樣的日子多沒趣,人家還想要仗劍天涯行俠仗義浪跡江湖呢……


    次日清晨,白玉茗和姐姐、弟弟一起向沈氏請安。眾人都在,白玉茗陪笑向沈氏說了容姨娘近來睡眠不好,多思多慮,需要有人陪伴,“……太太,我想著我能不能……能不能……”白玉茗吞吞吐吐,期期艾艾。


    白玉蘋在旁坐著,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沈氏神色淡然,“既如此,七丫頭便留下吧,不必跟著去京城了。”


    “是,太太。”白玉茗恭敬的答應了。


    白玉蘋心中一陣激動雀躍,以為沈氏接下來便會讓她同行了。誰知沈氏臉上有了薄怒之意,冷冷的道:“容姨娘一向好端端的,為何忽然會睡眠不好,多思多慮呢。小七在家裏陪著她也不是好法子,不如小七到明因寺住上幾日,在佛前替她祈福祝禱、抄寫經卷,才是真正於她身體有益!”


    白玉蘋大吃一驚,便想要站出來替白玉茗求情,坐在她上首的白玉瑩卻悄悄製止了她,“六妹,姐姐知道你是為七妹好,但大可不必。母親並沒生氣,是為七妹好。”


    白玉蘋不敢違拗,忙擠出絲笑意,“是,五姐。”


    白玉茗已經高高興興的答應了,“是,太太。明因寺的素齋極好,蜜釀花粉銀耳蓮子盅、海帶香菇冬瓜湯極是美味,我很喜歡的。甘薯糯米黑芝麻餅和南瓜黃金薄餅可以帶回來,到時候我多帶些,給父親和太太嚐鮮。”


    “七妹是小孩子心性,就記得吃。”白玉瑩刮臉笑話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天不吃餓的慌。”白玉茗嘻嘻笑。


    沈氏哼了一聲,起身進了內堂。


    白玉蘋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白玉茗和白玉格卻已經一起出去了。白玉格小聲交待,“爹和娘改主意了,這幾天讓我在家裝病,然後讓我和我娘、五姐一起進京。我要帶著你,爹吱吱唔唔的不許,我就想出這麽個主意。哎,你安心到明因寺住兩天,等我和娘、五姐出了城,便到寺裏接你。到時爹想反對也不行了……”


    “餿主意。”白玉茗嗤之以鼻。


    “等著我去接你。”白玉格得意的笑。


    這時兩人已出了正堂,白玉茗自一名婢女手中搶過一把小巧的花鋤,向白玉格疾拍,“自作主張的小壞蛋,看招!”白玉格嚇了一跳,“這算什麽武器!”手忙腳亂避開,自另一名正整理花圃的婢女手中奪了個小鐵鍬,兩人叮叮咣咣的打在一起。


    “哎,你這是劍法還是棒法?”白玉格步步後退。


    “這還用問?我手裏拿的是小花鋤,使的自然是鋤法了!”白玉茗占了上風,得理不饒人。


    “我從沒聽說過這世上有什麽鋤法!”白玉格口中嚷嚷道:“那我使的便是鍬法!”


    “對了,花鋤對鐵鍬,鋤法對鍬法。”白玉茗樂了。


    兩人興致勃勃的自正堂打到花園,容姨娘站在樹旁折花,不屑一顧,“你倆這打法既不美,又沒力度;既不好看,又不能克敵製勝。趕緊住手吧,別在這兒掃興。若真想打,換個地方,我看著難受。”


    白玉茗笑道:“不打了。”率先跳出圈外,顛兒顛兒的跑到容姨娘身邊,“太太和五姐姐要上京城了。我多年未見老太太,怪想念她老人家的。她老人家篤信佛法,我想到明因寺住幾天,為老太太抄寫經卷盡盡孝心,你讚成不讚成?你也知道的,這個家裏,數我書法最好。”


    容姨娘詫異的瞧了她一眼,“你真這麽想?讚成,我當然讚成了,這般冠冕堂皇的好事,誰會反對?”


    容姨娘折了花,嫋嫋婷婷的走了。


    “厲害,會糊弄人。”白玉格衝白玉茗伸出大拇指。


    明明是被沈氏發配出去的,被白玉茗這麽一說,不是發配,反倒是樁功勞了。


    “過獎過獎。”白玉茗假意謙虛。


    白玉茗回去和奶娘告別,不巧奶娘昨晚照顧容姨娘起了幾回夜,有點兒著涼。白玉茗自小吃她的奶長大,對她的敬愛和親娘也差不了多少,見狀大為心疼,便吩咐翠錢留下了,“你照顧奶娘。等奶娘大好了,你再過去找我。”翠錢一則舍不得親生母親,二則知道白玉茗不過是出府小住,遂連連點頭。


    “那還用說?咱們七姑娘厲害著呢。”奶娘坐在凳子上做針線活兒,樂嗬嗬的附合。


    “好什麽呀,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容姨娘一步三搖的走過來,語氣既不屑,又嫌棄。


    白玉茗收了劍過來,口中嚷嚷道:“哪裏是花拳繡腿?這分明是最上乘的劍術好不好,方才我舞到勁疾之處,有沒有萬騎馳騁鐵馬金戈的氣勢?”


    容姨娘雙手扳住白玉茗那柔嫩可愛的小臉蛋,一臉誠懇,“說老實話,真的沒有。”


    “沒眼光。”白玉茗努力擺脫她的魔掌,回頭看奶娘,“奶娘你說句公道話。”


    奶娘一臉笑,“方才七姑娘說什麽來著?我聽著好像有什麽鐵馬,還有什麽金哥,是鐵做的馬,金子打的哥哥?”


    “噗……”奶娘這話,問的白玉茗、翠錢一起笑倒,就連容姨娘嘴角也翹起來了。


    奶娘被大家笑得摸不著頭腦,“不是鐵做的馬,金子打的哥哥啊?那是啥?”


    翠錢跟著白玉茗讀過書,鐵馬金戈什麽意思還是知道的,忙扯扯奶娘,“娘,七姑娘方才說的是萬騎馳騁鐵馬金戈,形容威武雄壯的士兵和戰馬呢。”


    白玉茗笑得前仰後合,“鐵馬金戈,鐵做的馬,金子打的哥哥,嘻嘻嘻……”


    這笑聲如出穀黃鶯般嬌柔清脆,婉轉動聽,從牆裏直傳至牆外。


    牆外數道人影掠過,輕捷迅疾,顯然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聽到這笑聲,這數人竟不約而同回過了頭。


    “金子打的哥哥。”有人低聲一笑。


    數道意味深長的目光全落到一人身上。


    那人身形頎長,石青色斑豹錦袍壓著金線雲雷暗紋闊邊,衣袖飄拂間金光閃動,愈發映得他容顏如玉,倜儻風流。


    那人一般眸子如黑曜石般深邃幽泓,他並未說話,隻似笑非笑橫了眾人一眼。


    隻這一眼,眾人心中一凜,各自低頭。


    此行事關重大,怎可隨意分心?


    眾人依次躍過前方的溪水。


    那人雖一身貴氣,卻並非四體不勤之輩,身姿較其餘諸人更為灑脫自如。他耳邊縈繞著少女清泉般甘美的笑聲,唇角微彎,輕盈過溪。


    日光照常之下,這處溪水似比平日更加明亮,清澈見底,瀲灩生彩。


    白玉茗等人渾然不知牆外有人經過,兀自笑得開心。


    “就憑我的功夫,做個俠女仗劍走天涯,那是足夠了。”白玉茗得意。


    “我陪著七姑娘!”翠錢忙笑道。


    容姨娘不愛理會她倆,轉身回房,邊走邊懶洋洋的道:“真要仗劍走天涯,幹糧可千萬帶夠了,別在半道餓死。”


    “仗什麽劍,走什麽天涯。”奶娘最聽不得這個,趕忙打岔,“七姑娘,翠錢,我那田裏該薅草了。我這忙的都顧不上,要不你倆給搭把手?”


    “我來我來。”白玉茗一聽說要奶娘的田裏要薅草,立即挽袖子要幫忙。


    “一起一起。”翠錢也很積極。


    一個藍衣少年跑著就過來了,“你又想著什麽好玩的事了?我下學了,帶上我帶上我。”


    白玉茗笑咪咪的招呼,“弟弟快來,和我一起薅草去。”


    “我才不去呢。”少年聽說是薅草,臉色就變了,轉身想走。


    白玉茗忙拉住他,熱心解釋,“弟弟,田裏有菜苗,也有野草,把野草給薅了,那感覺就跟除暴安良似的,可神氣了。”


    “真的?”少年聽到除暴安良四個字,頗有幾分動心。


    “我是你姐,當然不騙你。”白玉茗眉眼彎彎,“你薅一回草就知道了,刪繁就簡、除殘去穢、鋤強扶弱、劫富濟貧,總之就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啊。”


    少年被白玉茗說動,腳步已經跟著白玉茗往前走了,卻還嘴硬著,“哎,稼穡艱難我懂,你不用為了教育我,故意哄我去田裏幹活兒。”


    奶娘眼瞅著府裏唯一的少爺真要跟著白玉茗去薅草,心裏著急,悄悄拉了拉翠錢的衣襟,“快想法子攔著七姑娘。老爺前麵有了七位姑娘,最後才有的小少爺,太太若是知道小少爺到田裏幹活兒了,那還得了?咱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少年名叫白玉格,上麵有七個姐姐,他是家裏唯一的兒子,可想而知他在家裏的地位了。


    翠錢聞言忙上前兩步笑著勸道:“少爺,聽說您在學裏和同窗打賭了,今年的春考射箭您一定要得第一,對不對?既如此,您和七姑娘不如練射箭去,倒是正事。”


    “先除暴安良。”白玉格興致勃勃。


    奶娘唯恐白玉格的母親沈氏動怒,忙勸道:“這暴就在田裏長著呢,哪天都能除。少爺,七姑娘,你們還是先練射箭吧,若是少爺春考輸了,多沒麵子。七姑娘,聽奶娘一句話,咱改天再除暴安良,你說好不好?”


    奶娘和翠錢母女同心,好說歹說,終於勸得白玉茗和白玉格暫時放棄什麽除殘去穢、鋤強扶弱,一起練射箭去了。


    ---


    光州知州白熹的妻子沈氏坐在窗下,看著手裏一份紅色禮單。


    沈氏的陪房常嬤嬤自外進來,行過禮,在沈氏耳畔小聲回了幾句話。沈氏四十多歲的年紀,長眉細目,舉止安詳,淡淡笑了笑,“玉格便真去田裏也沒什麽。耕讀傳家嘛,事稼穡豐五穀,和知詩書達禮義一樣,俱是美事。”


    常嬤嬤自是連連點頭稱是。


    常嬤嬤雖點頭稱是,卻也忍不住告狀:“這七姑娘也太大膽放肆了些。”


    一個庶女,還真當自己當正經姐姐了,敢管著白府唯一的少爺到田裏幹活兒。


    沈氏一笑,“小七是比尋常庶出的姑娘放肆了些,我卻一直不大理會,你可知道原因是什麽?玉格前麵有七個姐姐,就他這一個能傳宗接代的,家裏難免嬌慣了些。莫說老太太這做祖母的了,便是老爺和我,嘴上常說要嚴厲管教,其實還是縱著他的。玉格七八歲時是什麽樣子,你還記得吧?又調皮,又不愛讀書,連《大學》都背不出來。”


    “可小七讀書好。不光讀書好,她還愛酷愛騎射。我有意把玉格和小七放到一起比,話裏話外的意思便是告訴玉格,莫看你七姐是女孩兒,你連女孩兒都比不過呢。玉格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一定要和小七比個高下。這些年來你追我趕,玉格不管是讀書寫字,還是騎馬射箭,都練出來了。不隻光州這些官家子弟,便是連京城的公子哥兒一起算上,玉格也是數一數二的。我隻要玉格好,別的暫且可以不計較。”


    “太太英明!”常嬤嬤恍然大悟,滿臉欽佩敬仰之色,“想想也真是的,七姑娘雖大膽放肆,她那姨娘吊兒郎當的絲毫沒有上進心,倒不是個難纏的。她那奶娘更可笑,唯恐府裏不願養著她這個吃白飯的,竟把容姨娘院子裏的花給撥了,辟出塊菜地來,整天的不是做針線活,就是在地裏忙活。這也可笑,老爺堂堂知州,還養不起她這一個閑人了不成?不過這人倒是個老實人,也有可取之處。”


    沈氏對白玉茗還願意說上幾句,對白玉茗那個唯恐被趕出白府的奶娘就一絲興趣也沒有了,淡淡一笑,重又打量著手中的禮單,麵帶沉吟。


    常嬤嬤臉上堆著笑,“太太隻管放心。這份禮體麵的很,便是放到京城,也是不差的。”


    沈氏眉心輕蹙,“畢竟六十是整壽,姨母她老人家極看重的。這壽禮竟是再加重兩分才好。”


    “是,是,太太慮得周到。老奴這就去辦。”常嬤嬤忙不迭的答應。


    這份壽禮是要送給平陽侯夫人的。平陽侯夫人不僅是沈氏的嫡親姨母,而且沈氏的女兒,白家五姑娘白玉瑩正和平陽侯府的六公子賈衝議著親事,平陽侯夫人更有可能是五姑娘白玉瑩的太婆婆,那這份壽禮確實不能輕了。


    沈氏慢慢放下禮單,“姨母的六十大壽,我定是要親自到府向她老人家祝壽的。老爺公務繁忙走不開,玉格要上學,也去不了。若我隻帶瑩兒前往,未免孤單了些。”


    “是,孤單了些。”常嬤嬤心領神會的點頭。


    白熹膝下共有七女一子,前麵的四個女兒已經出嫁,如今還在白府的是五姑娘白玉瑩,六姑娘白玉蘋,七姑娘白玉茗,和唯一的少爺白玉格。五姑娘白玉瑩和小少爺白玉格是沈氏嫡出,六姑娘白玉蘋和七姑娘白玉茗是庶出,如果沈氏這次回京城隻帶白玉瑩一個人,白老太太難保不會給臉色看。


    沈氏是白熹的結發妻子,夫妻相得,可沈氏自嫁到白家之後,十幾年間連著生了五個女兒,白老太太因此是不大滿意的。沈氏沒辦法,隻好親自張羅著給白熹納了一房妾侍,不巧這房妾侍生的也是女兒,便是六姑娘白玉蘋了;白熹連生六女,也有些著急上火,悄悄置了房外室,想偷偷在外麵生個兒子,好證明他白熹不是隻會生女兒,不會生兒子。誰知那外室生下的也是女兒,至此,白家七仙女湊齊。


    白熹心灰意冷,以為他這輩子算是命中注定沒兒子了。沒想到沈氏忽然有了身孕,十月懷胎期滿,生下一子,合家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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