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超過60%可以立馬查看最新更新, 否則需要等待24小時。  孫媽媽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不讓裴清殊自己動手。


    裴清殊一開始也覺得別扭,可是當他低下頭, 看到自己身下那個“小怪物”的時候……他沒出息地妥協了。


    還是讓孫媽媽代勞吧。


    裴清殊還記得他頭一回看到自己身下那東西的時候,他眼前一黑, 直接暈了過去。


    現在十幾天過去了, 裴清殊開始習慣, 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的新身體。


    其實,裴清殊並非對男人的身體一無所知。


    前世她叫陸清舒,是個畫家的女兒。十七歲的時候嫁給一個武舉人,夫妻還算和睦。不過好景不長,新婚沒幾天, 北方邊境便爆發了戰事。夫君出征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更加悲慘的是,兩年之後, 匈奴人侵入中原, 攻破國都——大齊亡國了。


    淪為亡國奴的那些日子, 裴清殊回憶起來, 至今仍然覺得心驚膽戰。


    匈奴人攻齊多年, 終於得償所願,便像瘋了一樣地掠奪中原的女人和財富。所到之處,燒殺搶掠, 百姓苦不堪言。


    陸清舒一家躲了又躲, 可終究還是沒能逃脫匈奴人的魔爪。陸清舒正擔心未來的路怎麽走的時候, 她那個潑辣的婆婆直接一把大火,燒死了他們全家,寧可死也不留給匈奴人糟蹋。


    沒錯,裴清殊上輩子是被燒死的。


    所以現在,他特別怕火。晚上見到孫媽媽點燈,他心裏都一陣發慌,非要躲得遠遠的才好。


    “殿下原本就不愛說話,這下子好了,病了一場,連光都見不得了,造孽喲!”孫媽媽以為把裴清殊哄睡了,就拉著綠袖一起聊天。


    綠袖是這冷宮裏唯一的一名宮女,幾年前被分給了裴清殊的生母林氏。後來林氏在懷孕期間不知道犯了什麽大錯,被打入了冷宮。


    當時林氏身邊的幾個大宮女全被處置了,小宮女能另謀出路的全都另謀出路。隻有綠袖忠心,非要跟著林氏,這才留在了冷宮。


    綠袖聽了孫媽媽的話,也跟著直歎氣:“唉,咱們小殿下的命可真苦。明明是天之驕子,貴人的命格,偏偏生在這鬼地方……先前燒得那麽厲害,硬是連太醫都請不來一個。多虧孫媽媽給那守門的侍衛磕頭,把您的保命錢全都搭進去了,才換些藥材回來,不然咱們殿下可真是沒活路了。”


    孫媽媽搖搖頭笑道:“說這些個做什麽,殿下是我奶大的,就跟我的親兒子一樣。當娘的,能不為自個兒兒子打算嗎?”


    孫媽媽說出這話本是無心,可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愣,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情來。


    裴清殊閉著眼睛,並沒有看她們。可他隱約猜了出來,為什麽她們會覺得尷尬。


    因為他的生母林氏,對他的關愛程度,還不如孫媽媽這個奶媽。


    裴清殊病了這麽久,一直都是孫媽媽和綠袖輪番照顧他。林氏這個生母,就隻有用膳的時候會來和他一起用。其餘時間,林氏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裏頭,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裴清殊醒來之後已經半個多月了,至今都沒和林氏說過幾句話。


    “孫媽媽說的是,您對殿下真是沒得說。”綠袖讚了一句之後,壓低聲音道:“不過您也別怨娘娘……娘娘她也不容易。”


    孫媽媽忙擺手道:“我一個下人,哪裏敢怨娘娘!況且這宮裏頭哪個不知道,娘娘當年並非自願入宮。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呐!”


    裴清殊聽到這裏,真想插嘴問上一句,林氏當年到底是怎麽入宮的?她又為什麽會挺著肚子進了冷宮?


    可他不知道以前的裴清殊知不知道這些事,萬一貿然出口,暴露了自己就不妙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裴清殊可不想再被人當成妖孽燒死。


    他有心想好好活著,可是他現在的處境,別說跟皇子比了,就連他上輩子的境況都不如。


    不過要說起來,冷宮的環境雖然不怎麽好,但這裏的生活也並沒有裴清殊以前想象中的那麽糟糕。儷妃是廢妃,待遇和一般的宮女差不多。每日吃的雖然都是粗茶淡飯,但起碼都是正常的食物,沒有餿掉。由此裴清殊推測,這個後宮的皇後娘娘為人應該還不錯,要麽就是儷妃入冷宮另有隱情,有人在暗中特意關照。


    裴清殊希望是後者。因為隻有那樣,他才有出去的希望。


    不然像現在這樣,每天隻能渾渾噩噩地躺著,吃這幾個下人省出來的口糧……裴清殊完全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迷迷糊糊地睡著,再次醒來之後,裴清殊是被熱醒的。


    孫媽媽正守在他身邊打扇子,見他醒了,便殷勤地問:“殿下醒了,可是餓了?昨晚殿下用的就少……”


    裴清殊搖搖頭問:“什麽時辰了?”


    “回殿下的話,巳時一刻了。”


    裴清殊皺了皺眉。


    已經很晚了。無論是從前在家裏做姑娘,還是嫁人之後,裴清殊都沒有起得這麽晚過。


    這樣的日子,也是時候結束了。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孫媽媽會意,也不給他穿鞋,就要抱他去用馬桶。


    裴清殊輕輕吐出口氣:“我要穿鞋。”


    孫媽媽一怔:“殿下……您大病初愈,身子還虛著呢,讓奴婢抱您就是了。”


    裴清殊不說話,隻是堅持地看著她。


    昨晚臨睡前,裴清殊已經想清楚了。就這麽躺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總歸是要想辦法改變自己的現狀。


    孫媽媽拗不過他,隻能低頭給他穿鞋,口中念叨著:“殿下起來走走也好,隻是千萬別逞強。若是累了,便和奴婢說。”


    裴清殊點點頭,拉著孫媽媽的手慢慢地挪到了淨房。


    他現在的身子的確是弱,來回一趟沒走幾步路就累出了一身的汗。孫媽媽幫他換衣服的時候,綠袖端著臉盆走了進來,見了他們便笑:“給殿下請安了。殿下今兒個怎麽起來了?”


    裴清殊心想著,多說則多錯,少說則少錯。反正原本的小皇子話就少,他又病了一場,現在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以免暴露自己。


    孫媽媽自然地接話道:“殿下躺了這麽些天,許是覺得無聊了。也是,這冷宮裏頭也沒個孩子,整日裏就咱們幾個,太委屈殿下了。”


    綠袖擰了帕子過來,先給裴清殊擦了擦手,問他:“殿下可覺得冰?”


    等裴清殊搖頭,她才又淨了帕子,給裴清殊擦臉。


    綠袖的性子很爽利,伺候人時卻很溫柔。裴清殊覺得她才是真的委屈。年紀輕輕的,就陷在了這冷宮裏頭。吃不飽穿不暖不說,還得一個人伺候兩個主子,什麽活都得幹。


    “我自己來吧。”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綠袖聽到他這麽說便笑了:“殿下可是嫌棄奴婢手腳笨拙,不如孫媽媽體貼?”


    裴清殊搖搖頭,看了眼綠袖身上洗得發白的舊衣裳,低低地說:“你們照顧我,太辛苦。”


    綠袖一愣,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和孫媽媽對視一眼後,兩人的眼圈兒都紅了。


    “殿下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孫媽媽擦擦眼睛,對綠袖說:“剛才出小恭的時候,殿下都不用我幫忙了呢。”


    裴清殊有點赧然,不知道說什麽是好。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看多了也就習慣了。比起讓別人陪著自己上廁所,裴清殊還是更喜歡自己來。


    “殿下,奴婢不辛苦。”綠袖眨眨眼睛,試圖趕走淚意,“隻要殿下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讓奴婢做什麽都願意。”


    裴清殊聽了,心裏不得不感慨。眼前這兩個女子,可真是難得的忠仆。


    “我們是奴婢,天生就是伺候人的,服侍您是奴婢的本分。您可不一樣,您是皇子,您受的委屈可比奴婢們大多了。”綠袖真心實意地說:“以後可別再說這些折煞奴婢的話了。”


    裴清殊現在發現了,不讓她們伺候自己,對她們來說並不是一種解脫,反倒是一種折磨。


    做下人的,在這種境遇下,要是主子還立不起來的話,她們就更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麽了。


    做活雖然辛苦,但起碼心裏踏實。起碼用不著像裴清殊現在這樣,整日地胡思亂想。


    擦完臉,綠袖伺候著他漱口的時候,正在擺飯的孫媽媽忽然說:“娘娘來了。”


    裴清殊立馬緊張起來。


    因為明兒個就是中元節了,今日眾妃去坤儀宮請安的時候,皇後不免多囑咐了幾句。


    為了防止在皇後麵前失儀,妃嬪們去請安的時候往往都是餓著肚子去的。皇後說了這麽一大通,貴嬪位以上的妃嬪還好說,起碼有個地兒坐著。嬪位以下的妃嬪可就慘了,隻能站在自己宮中的主位娘娘身後,餓得頭暈眼花,還不能抱怨一句。


    好不容易等皇後把話說完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留下用膳,隻有全貴妃和敬妃兩個被單獨留了下來,與皇後共同商討明日宴會的事情。


    淑妃才不稀罕皇後這裏的膳食,聽說可以走了便如蒙大赦,拉著榮貴妃的手就往外走。


    回宮的路上兩人順路,榮貴妃不介意尊卑問題,與淑妃並肩而行。


    淑妃現在滿心想著早點回宮去,說不定還能和令儀見上一麵,和兩個兒女一起說說話。榮貴妃卻並不急著回去,而是一臉凝重地想著剛才的事情:“妹妹,你說我和全妃都是貴妃,為什麽皇後總是向著她呢?”


    淑妃奇怪地說:“皇後如何就向著全貴妃了?我不覺得啊。”


    “就拿協理後宮這件事來說吧,皇後讓我操辦的,是隻有後妃和公主才能參加的乞巧節宴會。可是交給全妃的,卻是所有宗親命婦都要參與的中元節家宴,這分量能一樣麽?”


    淑妃想了想,榮貴妃說的是有點道理,可是操這麽多閑心幹嘛?她就不理解榮貴妃,為什麽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攬這麽多操心的活計。


    不過……榮貴妃似乎忘了一件事。


    “姐姐,我看倒未必。”淑妃壓低聲音,輕輕笑道:“你想啊,全貴妃和敬妃向來走得近,敬妃又是大皇子的生母,你覺得皇後會真心實意地待她們麽?誰知道是不是趁機給她們下套兒呢。”


    榮貴妃聽了,不禁對淑妃有些另眼相看:“行啊妹妹,這些日子的確長進了不少,都想到這一層了。罷罷罷,你說的是。隻要皇上一日沒有立太子,這皇後和全貴妃就不可能真的要好,是我多心了。”


    勸好榮貴妃之後,姐妹二人在岔道口分手,各自回宮去了。


    快到瓊華宮的時候,還沒進門呢,淑妃就讓人趕緊去打聽令儀走了沒有。


    聽說令儀早已經走了,連早膳都沒有用,淑妃不禁擔憂起來——是不是她不在,兩個孩子又吵架了?


    她趕緊讓玉盤再去打聽,沒想到回到正殿之後,玉盤竟然神色複雜地告訴她——令儀今天早上,在裴清殊的房間裏來了癸水。


    淑妃聽了,先是麵露尷尬:“怎麽偏偏是在殊兒房裏……”一歎之後,又是百感交集:“令兒來的倒是早了些,害人嚇了一跳,先前也沒個準備。唉,真沒想到,一轉眼她都長這麽大了,我總覺得她還是個小孩兒呢。”


    拉著玉盤一起回憶了一番令儀小時候的事情之後,淑妃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對了,殊兒呢?令儀早上那樣,沒嚇著他吧?”


    “沒事兒,聽說十二殿下年紀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要請太醫呢。”玉盤用帕子捂著嘴笑了笑,“得虧沒叫他請,不然可不是要鬧笑話了。”


    “也不能說是鬧笑話,令儀頭回來,也不知道疼不疼。要真是疼的厲害,合該傳太醫的。”淑妃說著說著,又擔心起來,“也不知道令儀的丫頭婆子能不能把她伺候好嘍。要不是皇後定了規矩,不讓我們這些做母妃的常去慧曜樓打攪,本宮真想親自去瞧瞧她。”


    “娘娘放心,奴婢都聽人說了,公主今兒個告了假,在房裏歇著呢,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淑妃點點頭道:“可憐這孩子,明日大宴,她準備了許久,看來是去不成了。”


    說起中元大宴,淑妃又想起好些要交代裴清殊的事情,便讓人準備了些瓜果點心,叫裴清殊過來一起用。


    裴清殊才用完早膳不久,根本就不餓,於是隻是拿著一小塊切好的蜜瓜小口小口地咬著。


    淑妃用哄小孩兒的語氣問他:“殊兒,上回在寶慈宮見到的那幾位皇兄,你覺得怎麽樣呀?”


    裴清殊歪頭想了想,實話實說:“還成吧,就是都不怎麽熟。”說句老實話,他連哪個皇兄叫哪個,都還分不清楚呢。


    淑妃笑了笑道:“這也是正常的。老天庇佑,皇上膝下子嗣眾多。你上頭可有十一個哥哥呢,一時半會兒認不過來,也是有的。”


    裴清殊讚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明日祭祖,你可不能跟著母妃一起了,得和你父皇還有皇兄們一道才成。”


    裴清殊聽說自己一下子要見到所有的皇兄,還有那個傳說中的“父皇”……他突然緊張起來,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淑妃當他是怕生,和藹地說道:“別擔心,你不是見過你十一皇兄麽?到時候你就按照齒序,緊緊跟著你十一皇兄。萬一實在跟不上了,就去找你四哥。旁人不好說,他總是會帶著你的。”


    裴清殊有些激動地點了點頭。


    據傳說,中元節是屬於陰間的節日。陰間的大門會在中元節前天晚上打開。等到了中元節當天,逝去的親人們就會重返陽間。因此,人們要在這一天祭祖,接祖先的靈魂回家,並且每日供飯三次,以示孝敬。


    七月十五當天一大早,裴清殊便被玉欄叫了起來收拾打扮。好在男孩兒不用梳妝擦粉,洗漱完畢,換了身正式的玄色深衣就可以出門了。


    今天裴清殊和淑妃、令儀她們的路線都不一樣。他要先去乾元殿,與諸位皇子一同恭請聖駕,再與皇帝一同去奉先殿祭祖。


    後妃公主們則是先去皇後的坤儀宮集合,等皇帝、皇子們祭祀完了,她們才有資格在外殿祭拜。


    裴清殊頭回自己坐輦,也是頭回去乾元殿,緊張得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要是他是個名副其實的皇子也就罷了,偏偏他這芯子是假的,殼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皇帝麵前總歸是心虛的很。


    好在今天人多,到時候他隻要跟緊了十一皇子,不出什麽差錯,應該就能平安無事地度過。


    裴清殊到乾元殿時,已經比規定的時辰早了一刻鍾。可是裴清殊驚訝地發現,在他到的時候,大部分的皇子都已經到了,隻有皇後所出的三皇子和慎貴嬪所出的八皇子還沒有來。


    果然,兄弟越多,競爭就越大。看來他的皇兄們爭起寵來,拚命程度完全不亞於後宮嬪妃啊。


    “十二弟,你怎麽才來,快過來坐!”七皇子一見到他,就十分熱絡地把裴清殊拉了過去,“早上用什麽了沒?”


    裴清殊搖搖頭:“隻喝了一小口水。”


    七皇子聽了,便往他的手心裏塞了半塊點心,附耳悄聲說道:“快點背過身去,把這個吃了。不然一會兒祭祀起來可得一上午,非得把肚皮餓癟了不可。”


    裴清殊猶豫道:“可是母妃說了,祭祀途中不能出恭,我怕……”


    “怕什麽,不過半塊點心而已。要是父皇在前頭祭祖,你這肚子唱起了空城計,那才叫丟份兒呢。”


    裴清殊聽了,覺得有點道理,這才轉過身去,快速地把那半塊糕點解決掉。


    “十二弟來了。”四皇子見他倆嘀嘀咕咕的,走過來問:“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七皇子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還說沒什麽。”四皇子伸出手,用拇指抹掉七皇子嘴邊的點心渣,“仔細著些,別總這麽粗心大意的,還帶壞了十二弟。”


    七皇子平日裏被四皇子管習慣了,不敢頂嘴,隻得乖乖地應了一聲。轉過頭來,卻朝著裴清殊做鬼臉。


    裴清殊心不在焉地一笑。


    他正在暗暗打量在場的皇子,試圖在其中找出那個害的他們國破家亡的亡國之君。


    為了避諱,宣德帝的名諱他是知道的。可奇怪的是,竟然和他們這些皇子都對不上號。


    裴清殊也曾想過,是不是他來到了另外一個同樣叫做大齊的朝代。可是明明延和朝的信息,都是能對的上的。


    所以裴清殊猜測,宣德帝很有可能改過名字。


    這樣的話,裴清殊現在就很難確定誰才是那個亡國之君了。


    他前世一個市井小民,既沒有見過宣德帝本人,對宮闈秘事又不是特別清楚。他現在隻能通過一些民間的傳言努力猜測,那個人到底是誰……


    在他的記憶當中,宣德十四年滅國的時候,宣德帝大概四十多歲。根據年齡,就能把五、六皇子之後的這些小皇子排除掉。


    可範圍仍舊很廣。


    裴清殊原本想著,既然隻有三皇子一個是嫡出的皇子,那繼承皇位的肯定就是三皇子了。因為據他所知,宣德帝乃是嫡長子。


    可是他仔細一想,似乎隱約聽人偷偷八卦過,說宣德帝的生母並非延和帝的原配,而是繼後。


    這麽一來,他反倒把三皇子給排除掉了。因為朱氏的確是皇帝的原配皇後沒錯。


    如果不是三皇子的話,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皇子、二皇子這兩位最年長的皇子。


    至於四皇子嘛,裴清殊覺得他人還不錯,看起來挺正派的,怎麽看都沒有倒黴催的亡國之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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