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察覺到顧嶼江忽然中途停了下來, 她這人平時不怎麽怕疼,隻是那種全新的感受, 帶著撕裂的貫穿感, 她雖然忍得住還是無意識地在他後背上狠抓了幾把,這會理智回來後, 她有點擔心自己剛才手上的力道沒有控製好, 應該會挺疼的。她想到這裏略為心虛問道, “怎麽了?”


    “沒事。”顧嶼江心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覺得有很多話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從頭說起。


    兩人依舊還是交頸而臥,顧嶼江的臂力支撐著,雖然沒有碰觸到她的傷處, 離的這麽近,他的吐息她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她這人向來都是一根筋,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一頭腦熱的想要傾其所有對一個人好。她還想要給他更多, 隻要他想要。


    “嶼江……”她輕念了他的名字, 說時深呼吸了下,都說一回生二回熟, 程悠覺得這方麵的道理應該也是差不多,她盡可能讓自己放鬆, 覺得比剛才渾身僵硬地狀態要好一些了, 她這才鼓起勇氣主動往他的..處去靠去, 隻是她剛碰到他的.., 顧嶼江忽然從她身上翻身下來。


    程悠察覺到顧嶼江忽然坐了起來, 她臉上蹭得一下漲紅起來。她剛才其實也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才會主動,顧嶼江不知道在發什麽呆,落在她眼裏,其實是有冷落的嫌疑。


    程悠先前的一腔熱意陡然間像是被澆了盆熱水下來。


    顧嶼江剛才的確是在走神,他還處在剛剛得知這是程悠第一次的錯愕中。等到程悠主動朝他送過來,雖然殘留的那一丁點理智都在慫恿著他繼續索求,他才帶到她因為情.欲不正常潮紅的臉頰,…就脹硬的快要脫離他自己的控製了。


    自從之前那幾次的夢境過後,顧嶼江現在對他自己的自製力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篤定了。更何況就在前一刻,他已經初嚐男女情.事的甜頭。要是他遂了心頭的欲.望,待會多少會控製不住力道。與他自己的欲.望相比,他更在意的還是程悠的身體。


    他清楚著程悠現在還完全不能夠承受任何劇烈點的運動,以她的性格,即便自己不小心沒輕沒重,她鐵定不會出聲讓自己知曉。


    顧嶼江怕自己呆著會繼續精.蟲上身,幹脆起來開燈去了浴室,他打開花灑直接衝冷水澡起來,可是高.昂的欲望並沒有那麽容易壓製下去,尤其是理智知曉著程悠還在等他的邀約。


    他重新陷入天人交戰。顧嶼江花了很久的時間都沒把他自己洶湧而來的欲.望壓製下去,他也怕程悠等久了會胡思亂想,越是想早點解決就越是不盡人意。


    良久過後他才拿了條被溫水浸過的毛巾回來。


    先前在黑暗中程悠一時衝動才會主動撩他,等到顧嶼江回來的時候她把大燈都關了,隻留了床頭邊的台燈。而她自己整個人都鑽在被窩裏,隻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留意門口方向的動靜,察覺到顧嶼江進來後,她就繼續順溜地鑽到被窩裏,佯裝睡過去了。


    程悠明顯察覺到顧嶼江身上都還噴拂著滾燙熱意,她不太理解顧嶼江突然中途離場去浴室裏呆了很長時間才回來。


    是不是自己剛才的表現不夠好?


    可是她其實已經很努力想要去迎.合他的了。隻是他身上的體溫一靠過來,她就緊張地大腦一片空白,就譬如這會,明明知道剛才自己和顧嶼江發生了什麽,可是腦海裏卻是連之前具體的細節都不太回想得起來,隻是覺得兩人黏糊糊的在一起蒸了個桑拿浴似的。


    不算很好的回憶。


    多半顧嶼江也察覺到了。


    程悠想到這裏,忽然沒有緣由的懊惱起來。


    顧嶼江在浴室裏呆的越久,程悠就越是胡思亂想的厲害。


    對了,她想起來了,顧嶼江在那方麵應該是不怎麽盡人意,剛才是她突如其來的率性而為,他也沒有提前吃藥又或者是被她扔掉的應急藥還沒來得及去買回來,所以他才會中途離場吧……


    應該不是因為她表現太差的緣故吧……而且依眼前的情況,她的..還是說不出來的不適,程悠想到這裏才偷偷舒了口氣。


    顧嶼江沒想到程悠衝動歸衝動,臉皮薄成這樣,他走回到床沿邊俯身下來,遞了毛巾過來低聲說道,“擦下。”


    “哦。”程悠在被窩裏悶聲應了一句,這才漲紅著臉蛋從被窩裏鑽出來,正好看到顧嶼江一臉悶笑地盯著自己,程悠覺得自己大概都已經臉紅到脖子上了。


    等到他幫她擦拭了下,顧嶼江重新鑽回到被窩裏,程悠到這會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察覺到顧嶼江伸手覆過來,她倒是重新緊張起來。


    “有沒有不舒服?”他重新問她。


    “還好吧。”身體當然是說不上來的不適,不過他之前已經盡可能克製著力道了,這種程度的痛覺於她其實不算什麽,隻是被顧嶼江這樣特意問及,程悠好不容易平複一點的心境又重新翻湧起來。


    “悠悠。”顧嶼江側身過來,好端端念她名字。


    “嗯?”


    “我喜歡你。”顧嶼江話音剛落就著她發燙的麵頰,蜻蜓點水的碰觸了下。


    要不是顧慮到她身體還在休養期,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忍得住。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柳下惠,剛才那種地步他都能忍下來,其實連他自己也挺意外的。因為隻有他自己才清楚著,他有多麽渴望再一次和她的身體合二為一。


    她是他的,包括他的身心。


    他享受她帶給他的滿足感。


    “哦。”她的聲音輕的隻有她自己聽得到,然而卻是歡喜到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開出花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如此曼妙。她以前和靳安談過不短的戀愛,可是從來沒有過臉紅心跳到這樣的地步。她以前一直以為和靳安戀愛太久了沒有新鮮感的緣故。


    其實並不是這樣。


    而是她還遠遠沒有動心到像眼前的地步,看著他笑,天地都歡喜到了不知時光歲月。


    後半夜顧嶼江並沒有逾距。


    程悠的身體還偏虛,沒過多久就重新睡過去了。


    顧嶼江放棄了單位安排的療養福利行程,正好落得幾天清閑在家裏幫程悠調理身體。他的確算得上是個稱職的男朋友,事無巨細,加上他自己本來就懂醫學常識,在家的時候把程悠照顧地妥妥帖帖,她傷處複原的速度也相對順利。


    程悠繼續在顧嶼江的住處休養了一個多星期。


    等到顧嶼江回去上班後,她一個人呆在偌大的住處無聊的很,再熬過一個星期後她就堅持要回單位上班去了。畢竟顧嶼江白天都去上班了,早出晚歸的,她一個人呆在家裏實閑的發慌。


    “再多休息幾天,身體養到位了再去上班。”顧嶼江一開始並不同意。


    “放心吧,我現在還在養身體,不會去參加體訓什麽的,頂多是在辦公室裏做點文案工作,壓根不會幹重活。我再這麽閑下去,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程悠執意要提早去上班。


    最後顧嶼江還是拗不過她,早上出去上班的時候特意把她送去單位上班。


    程悠本來請了兩個月的長假,她手頭的工作相應分給同事,她這提前好幾個星期回來,本來接手她工作的同事明顯鬆了口氣。


    有事情在忙,時間果然過得飛快。程悠忙了一整天,估計是前陣子閑太久了,她頭一回沒有討厭千篇一律的工作,相反還覺得挺充實享受的。


    晚上顧嶼江如常接她回去,兩人吃了晚飯洗漱後,顧嶼江去書房裏寫論文,程悠去主臥幫顧嶼江拿他備考用的書本時,忽然留意到他的床頭邊的櫃子上放著那瓶眼熟的胃藥。


    看到這個熟悉的藥瓶她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先前幫顧嶼江扔掉那些亂七八糟藥丸的舊事。


    對了,自從那一晚過後,顧嶼江晚上都沒有和她睡一個房間過了……


    該不會是因為他那方麵真的有不可描述的隱疾,所以才會特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吧……


    程悠在這方麵挺想得開的,她雖然不太確定顧嶼江在她之前有沒有前任,不過既然現在自己已經正式和他交往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幫顧嶼江一起克服這個難以啟齒的症狀的。


    程悠拿了顧嶼江讓她拿的書本後,走到書房放到他的書桌上。顧嶼江隨手接過去翻到他之前折過的那頁,他們這行幹到老學到老,即便工作好多年了還是離不了大大小小的各種考試。


    顧嶼江翻了幾頁,留意到程悠還站在邊上欲言又止,他隨口問了一句,“有事嗎?”


    “那個……嶼江,你以後都別吃那個藥了……。”程悠說歸說,不過視線壓根沒有去看顧嶼江,整個腦袋則是快低到她自己的胸口前,聲音也是輕得隻壓在她自己的嗓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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