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二叔說她已經瘋了,但是季晚覺得老太太的精神依舊很好。


    私下裏,她一直覺得季婆婆從來都是瘋瘋癲癲的,不能說是現在瘋的吧?


    “這瞎老婆子,以前還瘋瘋癲癲的,誰知道我跟她說你來找她了,她就突然不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剛看到季晚,季二叔就忍不住說道,跟在他後麵的季婆婆,似有所感的向季晚看過來。


    一雙凹陷的,沒有眼珠子的黑洞洞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說。”季婆婆咧開嘴,露出沒有牙齒的牙齦,像是一個黑洞一樣,無端的滲人。


    季晚看了眼席胤,後者示意她過去,季晚隻好跟著季婆婆往前走了一段。


    直到確定不會被季二叔他們聽到之後,季婆婆才停下來。


    明明沒有眼睛,她卻像是能看到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季晚。


    “你被那些東西纏上了吧?”季婆婆嗤嗤的笑,像是壞掉的燈箱,不停地漏風。


    “您知道?”季晚反問。


    “當初我給你批過命,自然知道,我還知道,你為什麽會被那些東西盯上。”


    “哦?是為什麽?”季晚道,聽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


    “因為你這雙眼睛,死人,都想得到!”季婆婆喋喋的笑著。


    “那婆婆也想要嗎?”季晚問。


    “你看出來了?”季婆婆一愣。


    “看出來您已經死了,還是看出來,您的眼睛是怎麽沒得?”季晚笑。


    “你倒是比那時的我聰明,可惜啊,可惜,終歸還是跟我走向了一條路。”季婆婆搖頭歎息。


    季晚卻想笑,這怕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就是,從受害者變成了施害者。


    “我確實比你聰明。”季晚不要臉的承認。


    “但是你卻說錯了,我跟你走的路從來都不是同一條。”


    “當初你的眼睛被挖走時是什麽心情?現在卻想來挖我的眼睛,你我本來命運想同,你卻想著來加害我,實在是可憐又可悲。”季晚譏諷。


    “你懂什麽!天眼本來就不應該被凡人持有,我隻不過是順應天命!”季婆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厲聲反駁。


    “隻有無能的人才會拿什麽天命做借口!”季晚不耐煩的說。


    “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一大把年紀了還看不透,死了也是白搭,我勸你一句,活著的時候鬥不過活人,死了就更鬥不過活人了!”


    “黃口小兒,休要猖狂,本來還想留你一命,看來你也不知好歹,你這肉身倒是不錯,正好借我老婆子一用,裏麵那倆小的也一個都別想跑!”


    “留我一命,像你一樣苟延殘喘?該死的時候不死,死了之後還想從地底下爬出來,繼續禍害人,真真是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麽還活著!”


    季晚不停的開口激怒著季婆婆,這麽個老鬼她壓根沒放在眼裏。


    隻等季婆婆狂性大發的時候,突然從懷裏掏出來個什麽東西,在她麵前一晃,季婆婆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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