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不過郝家的兩姐弟沒有被殺死,也真是命大啊。”蘇小怡笑著說道,仿佛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們兩姐弟如果都被殺掉的話,這就是一件很轟動的滅門慘案了,我的事就會被更快的忽略掉。”蘇小怡的語氣依舊風輕雲淡。


    “總之,你的事情被大眾忽略就好了。”費妙霞將手機還給她。


    隻要不阻礙她的計劃,讓他們活著其實也沒什麽,她的目的已經達成。


    “媽。這次給你造成困擾,是我的錯。我下次絕對不衝動行事了。”蘇小怡語氣溫柔地說道。


    費妙霞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恩。你下次想要做什麽,跟媽說一聲。”


    蘇小怡點頭,“恩,我知道了。”


    ……


    一處森林的深處,有一棟像城堡般的別墅。


    裏麵的家具全都是古典的風格,走進去看到都是古色古香的畫麵,透著濃濃的雅致。


    其中一間房內,有一麵很古老的梳妝台,有麵大小正合適的鏡子。


    裏麵的老奶奶,拄著拐杖,一步步地走到梳妝台的麵前,而後坐下。


    她的臉部全都是縱橫交錯的皺紋,歲月在她的臉上劃下深深的痕跡,仿佛隻是想讓她記住過去了多久的時間。


    輕輕地放下拐杖,盯著鏡子裏佝僂著背的她。


    歲月總是那麽的殘忍,不管是誰,都無法抵禦歲月無情的侵蝕。


    她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腦海中出現一名男子的身影,嘴角勾起的笑意越來越深。


    隻是這樣的笑意沒有持續多久,她的眼底就出現濃重的恨意,眼中殺意盡顯。


    她拿起木梳子,緊緊地握在手中。


    心中滿是仇恨,讓她連木梳子刺入掌心都渾然不知,她惱恨地緊緊咬著牙齒。


    鮮血一點點地流淌出來,順著掌心,順著手掌,凝聚在手掌的邊緣,最後凝結成水珠般滴落。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老奶奶頭也不回地應道:“進來。”


    她的語氣很輕,聲音也很蒼老,可是話語裏的威嚴,卻是清晰可辨。


    房間門被緩緩地推開,一名中年婦女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在托盤的上麵,放著一個碗,而碗裏裝著的是小半碗血紅色的液體。


    中年婦女走到她的旁邊,動作緩慢地跪下,輕輕地將托盤舉起,雙手居高到頭頂。


    “主子。請用。”中年婦女語氣恭敬地說道。


    老奶奶也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來,端起碗,盯著小半碗的血紅液體片刻,還是仰頭一口喝光。


    喝完後,她將碗放回到托盤裏,跪著的中年婦女卻沒有起來,依舊舉著托盤,微低著的頭也不敢抬起。


    老奶奶轉頭盯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臉部在變化,身體的每一處都在變化。


    臉上原本縱橫交錯的皺紋,逐漸地收緊,不再是皺巴巴的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水嫩的肌膚。


    幹枯如柴的雙手,仿佛是吸收到養分般,也逐漸地恢複,蔥白細長的手指,肌膚吹彈可破。


    鏡子裏上一秒還是蒼老不堪的臉孔,這下一秒就成為美麗妖嬈的臉孔,彰顯著青春靚麗,哪裏還有歲月留下的殘忍痕跡。


    蔥白細長的手指,輕撫上她的臉孔,一雙勾人的杏眼,盯著她的臉龐。


    “這歲月啊,就是人類的天敵。”她輕輕地出聲說道,像是在感歎般,不需要任何人的回應。


    年輕時候,無論擁有怎樣傾國傾城的臉孔,終究抵不過歲月的腐蝕。


    想要永遠都擁有年輕貌美的人很多,可真正做到的人,卻沒有多少,她們大多在歲月的折磨中,逐漸地老去,最後成為黃土一堆。


    跪著的中年婦女沒有回應她的話,隻是默默地跪著,宛似瞬間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你下去吧。”她出聲說道。


    一動不動的中年婦女這才動了動身體,應道:“是。”


    她高舉著托盤,低著頭起身,往後退兩步,轉身後才抬起頭來。


    中年婦女的視線由始至終都沒落在老奶奶的身上,就好像是老奶奶變成年輕的容顏,不容她輕易冒犯一樣。


    房間門關上,坐在梳妝台前變了模樣的老奶奶,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轉身朝著衣櫃走去。


    她從眾多的旗袍當中,挑選出一件紅得像是用鮮血染成的紅色旗袍,轉身朝著浴室走去。


    半個多鍾頭後,她從浴室裏出來,血紅色的旗袍已經穿在她的身上,讓原本就妖嬈的的她,看起來更加的勾人心魂。


    她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整理她的頭發,不緊不慢地化妝。


    望著鏡子裏青春無敵的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出現了一抹的苦澀。


    她緊緊地盯著化妝完畢的自己,眼神裏全都是不甘心。


    到底那點比不上那個女人?為什麽他最後選擇的是那個女人,而不是她?


    身穿紅色旗袍的她,緊咬著牙齒,狠狠地將木梳子放在梳妝台上。


    她倏地站了起來,走到梳妝台旁邊,蔥白修長的手伸了進去,在一個機關上按了下。


    梳妝台轉動,露出後麵的牆壁,她等待了片刻,那麵牆緩緩地往上升起,露出一個容得下兩個人過去的甬道。


    她一步步地走進去,然後順著台階往下走。


    每走一步,耳邊就會響起她的腳步聲,在這密閉的空間裏格外的響亮。


    他們就被她囚禁在這裏,她望著四周,冰冷的寒意襲來,嘴角勾起的笑意略顯瘋狂。


    她都記不清楚,他們被她囚禁在這裏多久了。


    在這裏,她從來就不管時間過去多久。


    她隻會偶爾關注消息,然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看著他們痛苦的神色,她的心裏就格外舒服。


    現在的她,隻剩下折磨他們才能獲取快樂,看他們兩個痛苦,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她慢慢地往下走,也不知道走過多少個台階,她終於走到下麵。


    這裏麵有燭光在閃,她不喜歡用電燈,隻喜歡用燭光,看著燭光搖曳,她的心情就會默默興奮。


    她的雙唇殷紅,像塗了血一樣,跟她的血色旗袍相互輝映,嘴唇紅得宛似能夠掐出血來。這裏有許多的小房間,她仰著頭一步步走去,直到在一間房間門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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