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疼痛讓蘇若秋難以忍受,如果不是緊咬著牙齒,她都要大聲尖叫了。


    疼痛似乎在減緩,她的眼中已經噙著淚水。


    蘇若秋以為是被痛得流眼淚,可是心髒怎麽會傳來疼痛呢?


    她的心痛是為了腦海中的那一幕嗎?


    畫麵裏的男子是冥夜沒錯,女子是蘇若秋也沒錯。


    可是裏麵的蘇若秋到底是她的前身,還是蘇若秋的前身?


    如果是她的前身,不該是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嗎?為什麽會是蘇若秋的樣子?


    單從那一個畫麵,她根本就沒法判斷,他們經曆過什麽,為什麽會是夫妻的關係……


    這一世的冥夜並非是凡人,而畫麵裏的冥夜呢?他是不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跟冥夜有關係的人,是她還是蘇若秋?


    她的心裏堆積了很多的問題,可是卻找不到答案。


    蘇若秋隻知道原來冥夜這樣守護著她,並非是沒有原因。


    她的心裏同樣納悶,前世若跟冥夜是夫妻,這一世也會愛上別人嗎?


    冥夜都不是人了,他這一世不懂得先下手為強?


    想來想去,她覺得有點矛盾,以冥夜的能力,想要快點找到她,會有那麽難嗎?


    蘇若秋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問題。


    無論前世如何,她這輩子是跟靳以烈在一起,那麽在靳以烈沒背叛前,她絕對不能有二心,更何況她的肚子裏已經有個小的了。


    她的頭不再那麽疼痛,但這種疼也沒停止。


    蘇若秋走到樓梯口前,目光緊緊地盯著樓上,能看到搖曳的燭光。


    她遲疑片刻,還是往上走去,來到這一層後,沒過多久,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蘇若秋緊咬著牙齒,麵露痛苦之色,卻不發出半點的聲音。


    她沒有發現,站在她身側的冥夜,關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在他的眼中,他們還是在十字路口,她隻是在這裏來來回回的徘徊,像是一縷幽魂般。


    無論她怎麽遊走,他都始終陪在她的身邊,有危險的時候,幫她化解。


    冥夜沒有立刻讓她走出這虛幻之中,而是等待著她自己克服。


    隻要她能夠克服,她就能夠衝破阻礙,突破她現有的力量。


    她需要變得強大,能夠跟他們一起抗衡。


    蘇若秋的腦海中,又出現一副畫麵。


    她看到的還是一名女子,依舊是蘇若秋的模樣。


    隻是這名女子的穿著,顯然跟之前不相同,更讓她吃驚的是這一身打扮,她也熟悉,也是見過的。


    這不就是白墨塵收藏的那幅畫嗎?


    隻是白墨塵的那幅畫隻有背影和側臉,卻沒有正臉。


    蘇若秋看到走在一處幽林小道的女子,驀地轉頭看去。


    在女子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俊俏男子。


    蘇若秋的神色詫異,她沒想到這男子也是她認識的!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俊俏書生居然會是白墨塵!


    女子轉頭看到書生盯著她看,沒有絲毫生氣的表情,還微微一笑。


    俊俏書生看到她回頭盯著他,也沒收回視線,隻是癡癡地笑了。


    畫麵在這裏便消失,她的心裏又出現許多的疑問。


    她跟他們兩個是什麽關係?莫不是跟靳以烈也是以前認識的?


    蘇若秋的一隻手按著腦袋,她疼得呲牙咧嘴。


    這關係也太亂了……


    她跟靳以烈是夫妻的關係,還跟冥夜是夫妻,好像跟白墨塵也有關係。


    腦子裏怎麽會有這些畫麵,她根本就不想知道這些事情,隻會增加她的心理負擔而已。


    蘇若秋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麽她對冥夜和白墨塵都有一些微妙的情緒。


    尤其是對冥夜,除了心痛外,似乎更多的是愧疚?


    為什麽她會覺得愧對冥夜呢?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


    蘇若秋不想知道這些事,但又非常想知道。


    一旦知道了開端,就會像染上能上癮的毒藥,一發不可收拾。


    這座高塔裏的樓層,似乎能讓她知道很多的事。


    是不是她走完所有的層數,她就能夠得知全部的真相?


    蘇若秋微眯著眼眸,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樓梯口。


    她再往上走去的話,肯定會再想起一些事。


    或許是關於冥夜和白墨塵,也或者是跟靳以烈有關係。


    蘇若秋抬起腳,朝著樓梯口走去,毫不猶豫地邁上台階。


    她不僅要忍受頭痛,還要忍受木質樓梯傳來刺耳的聲音,每一聲都好像要穿透她的耳膜。


    蘇若秋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去,每踩一下就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沉重得有點窒息的感覺。


    來到這一層後,蘇若秋走到中央就停頓住腳步,目光直直地盯著牆壁上猙獰的鬼。


    劇烈的疼痛,再次如席卷而來的狂風暴雨,襲擊著她顱內的腦部。


    蘇若秋痛苦地眯起眼睛,雙手都按住了頭部,眉頭緊緊地皺起。


    沒一會兒,腦海中就出現一個畫麵。


    身穿一襲淺紫色長裙的女子,宛若天仙下凡,渾身上下都透著仙氣。


    女子的麵容還是跟蘇若秋一模一樣,手裏握著一把劍,目光凜然地直視著前方,眼底是濃濃的恨意。


    在女子的對麵,站著一名男子,眉頭微蹙,手裏同樣握著一把長劍,鋒利的長劍,閃著寒光。


    男子的模樣,她看清楚了,跟她猜測的沒錯,是靳以烈的模樣。


    此刻的靳以烈是古裝的扮相,俊美得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般,同樣擁有著絕世的容顏,足以迷惑眾生。


    “你為什麽不聽我解釋?”他的語氣裏有著一絲的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女子冷笑一聲,目光裏的恨意遮掩不住,“解釋?等你死了,再來跟我解釋吧!”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聽我把話說完?”他眼神哀戚地問道,握著長劍的手,明顯地顫了顫。


    女子的神色微微一怔,神情看似已經軟下來,可是態度和口氣還是那麽強硬,“沒錯!隻要你死,我就聽你解釋!”


    說完,身形一動,他們兩個前後飛躍而起。


    女子下手招招斃命,絲毫不留情,像是跟他有著什麽深仇大恨。


    她看出男子跟女子不同,女子每一招都是往要害攻去,而男子隻是一味地見招拆招,卻沒有主動去攻擊女子。


    男子臉上的無奈之色,她看得清清楚楚,看著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她的心裏是越來越著急。她害怕長得跟靳以烈一模一樣的男子會被女子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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