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總裁辦公室的玻璃門被敲響,發出敲門聲來。


    蘇若秋和靳以烈齊刷刷地抬頭,目光直直地落在辦公室門上。


    “進來。”靳以烈聲音微冷,出聲說道。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白楊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跟在白楊的身後,還有一個身穿職業裝的男職員。


    男職員看起來有二十多歲,微低著頭,全身還在顫抖,像是非常的害怕。


    “少爺。人帶來了。”白楊站得筆直,恭敬的彎下身子。


    在白楊的話響起時,蘇若秋明顯看到男職員低著的頭更低了。


    別人隻是說了句話而已,男職員便嚇成這樣,看來之前被嚇得不輕,猶如驚弓之鳥。


    “叫什麽?”蘇若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


    一直低著頭的男職員,稍微抬了下頭,很快又低了下去,結結巴巴地開口,“劉劉……劉明。”


    “能說說當時死者死前的過程嗎?”蘇若秋語氣輕緩地問道。


    劉明聽到她問出的話,腦海中便閃過當時的畫麵,忍不住劇烈顫抖了下。


    總裁辦公室內很安靜,靜得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呼吸聲,尤其當屬劉明的粗重呼吸最為明顯。


    蘇若秋看著他害怕的模樣,眉頭微微的皺起。


    他如此的害怕,看來在情緒沒有緩和下來前,是沒有辦法講述其中的過程。


    “前後的過程交代清楚,保證這次的談話不透露出半點風聲,給你升職加薪。不過……”靳以烈的話停頓了下,冷了幾分,“要是透露出去,後果自己掂量。”


    劉明聽到說出事情的經過能夠升職加薪,眸眼微微的亮了下,但他依然害怕。


    這件事或許會成為他一輩子的陰影。


    “好……我,我說。”劉明急忙開口應道。


    他答應下來,卻也沒有立刻開口,身體依然顫抖不已。


    幾分鍾後,劉明的情緒終於平複下來,開始回憶,並說起目睹的過程。


    劉明今天很早就來到公司,他是第一個到達部門的人。


    坐了幾分鍾,他看到崔潔也來到部門。


    “劉明,這麽早啊。”崔潔看到他的身影,笑著打招呼。


    “恩。你今天也很早。”劉明站了起來,微笑著接話。


    在劉明的眼中,崔潔一直都是個很愛笑的女生。


    崔潔來到自己的位置,坐在座位上玩手機。


    看到她地低著玩著手機,劉明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找不出什麽話題,便坐了回去。


    他才剛坐下沒多久,耳邊就傳來一道刺耳的尖叫聲,以及‘啪’的一聲。


    劉明站起來朝著崔潔那個方向看去時,見到她正驚慌地往後退,顯得有點狼狽,視線落在她的座位上。


    “崔潔!崔潔你怎麽了?”劉明喊出聲來。


    她的手中已經沒了手機,估計是剛才掉了。


    劉明看到她害怕得退到牆邊,眼裏的恐懼仿佛能傳染般,讓他看得心裏發毛。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崔潔輕輕搖著頭,萬分驚恐地開口。


    劉明看她似乎是見到很恐怖的東西,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來。


    雖然不明白她看到什麽,劉明著急地走過去,想給她一點安慰。


    沒想到他還沒有靠近崔潔,就看到她抬頭看來,眼裏的恐懼更濃了。


    那種驚恐的神色,讓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身後出現了可怕的東西。


    由於心理的作用,劉明自然不敢回頭看去,但崔潔眼裏的濃重恐懼,還是深深地感染了他,讓他也萬分恐懼。


    “鬼。有鬼!”崔潔忽然對著他大聲地喊道。


    她瞪大雙眼,目光驚恐地盯著他,顫抖著身體,伸出手指向了他。


    劉明原本就懷疑自己身後有什麽髒東西,聽到她的話,以及那動作,他被嚇得立刻轉頭看去。


    回頭看去的瞬間,快速閃過的一張臉,讓他背脊嗖地冒出一層冷汗,渾身僵硬。


    隻是刹那間的一瞥,便讓劉明終身難忘。


    那是一張女人的臉,麵色蒼白得不像話,眼睛紅得像在流血……


    匆匆一瞥,讓劉明隻記住這些,依然不影響造成他巨大的心理陰影麵積。


    待劉明回過神來時,眼前早已沒了那張臉的存在,更沒有看到那隻女鬼。


    “啊……”崔潔發出尖利的叫聲。


    劉明驚慌地轉頭看去,看到的卻是崔潔衝向玻璃。


    “崔潔……”劉明伸出手,大喊一聲。


    在他想要衝過去的時候,耳邊已經傳來玻璃被撞碎的聲音。


    劉明伸著手,呆愣在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體衝撞出去,而後往下墜落。


    時間仿佛在那刻靜止了般,但是劉明的耳邊依然是崔潔的恐懼叫聲。


    劉明說完後,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我知道的就這些。”


    他錄的口供裏,沒有他看到那張臉的事情。


    在這個社會上,別說是警方人員,就是普通人也未必會相信這樣的事情。


    劉明到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當時看錯了,不太想承認他真的看到那張臉。


    因為他總覺得誰看到女鬼的臉,誰就會是下一個死者。


    “帶我到樓下現場看看。”蘇若秋開口說道。


    劉明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之前都沒有仔細看,隻知道有個女人,還以為是總裁的秘書。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是一張很陌生的麵孔。


    劉明看向總裁,見到總裁點頭後,才回應道:“好。”


    崔潔出事之後,他就一直在11樓裏待著,然後警方來了,跟著去錄了口供。


    他連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是崔潔的屍體了。


    光是在腦海中想一想崔潔趴在地麵上,血流滿地的慘狀,他都會忍不住顫抖。


    一個性格開朗的女生,每天都保持著笑容,對同事很友善,怎麽會突然就死掉了呢?


    活著的人與死亡就隻有一線之隔,任何的一種意外,都會奪去人的生命。


    劉明失神落魄地跟在女子的身後,腦海中全是崔潔的笑臉,越想就越是悲傷。


    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眨眼間就不在了。


    神色悲傷的劉明,微低著頭,跟女子走進電梯內。


    在電梯門緩緩關上的那刻,抬頭的劉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飄過。“崔潔……”兩個字不自覺地從他的嘴裏蹦出,帶著無法抹去的顫音,神色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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