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北和杜芬雅來到鄰市調查李婉的叔叔李承哲的情況。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工地,找到了當地的包工頭。


    郝正北表明身份後,很快就問道:“請問,這個人是不是在這裏工作?”他拿出了李承哲的照片讓他辨認。


    包工頭看看了照片,然後點頭說道:“沒錯,他叫李承哲,在我們的工地上班。”


    “他在這裏幹了多長時間了?”


    “這個……應該至少有兩三年了吧。”


    “他為人怎麽樣?”


    “他這個人很不錯的,為人很老實,不喜歡耍錢也不喜歡玩,總之他是很本分的一個人。而且他幹活很賣力,身上有的是力氣,所以掙的錢也比別的人多。很多人都羨慕他。我聽說他的哥哥在一場車禍死了,留下了老母親和一個正在上學的女兒,現在是李承哲在照顧她們。這件事是真的嗎?”


    郝正北點點頭:“是真的。”


    “唉,這可真是一件令人很傷心的事啊。”包工頭有些難過的說著。


    郝正北接著問道:“他平時和工友的關係咋樣啊?”


    “他為人不錯,很少跟工友鬧矛盾,甚至有的工友有矛盾了,他還會主動幫忙調解的,所以他和工友的關係很好的。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和別人有什麽意見啥的。總之,他的人緣是很不錯的。”


    “本月的6號,他在哪裏?”


    “6號?”


    “是的。”


    “那你們稍等一下,我看看記錄啊。”包工頭查看了一會兒記錄,然後說道,“有了。本月的5號下午他就請假了,一直到7號的晚上才回來的。”


    這個時間正好是魏英華被害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段,李承哲正好請假了,不在工地。這似乎並不是一種簡單的巧合。可見他不僅有作案的動機,還是有作案的時間的。


    於是郝正北接著問道:“他說是因為什麽事請假嗎?”


    包工頭回憶著說道:“我記得,他說是因為老母親病了,他想回家看看。他平時不請假,再說他是為了看望老母親,難道我還不讓他去不成?那樣的話,我可就太不通情達理了吧?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所以我不僅同意了他的請假,而且還沒有扣他的工錢。因為我們這裏是按天算工錢的,沒出工,就沒有錢掙得。”


    郝正北和孫沉商去過李承哲的母親家裏,見到了她本人,不見她病了。所以他猜測,李承哲說的是假話,他請假的目的並不是要回家看望老母親,而是要為自己的侄女複仇。


    郝正北問道:“那你能查到他去年和前年的請假記錄?”


    “去年和前年的?”包工頭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就又問了一遍。


    見郝正北點點頭,包工頭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抱歉,這個是沒有的。”


    “那誰那會有記錄啊?”


    “哪裏都沒有。”包工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警察同誌,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這裏是建築工地,並不是什麽單位和公司,所以我們是根本用不著簽到的。我之所以會有記錄,主要是想記下工人們的開工時間,要給他們結算工錢。嘿嘿,實不相瞞,這是我今年才想到的辦法,之前是根本沒有這個的。所以你們如果要今年的記錄是有的,要是想找去年和前年的記錄,那是根本就沒有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希望你能理解。”


    郝正北一時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後暗暗對自己說道:“看來,要想查到李承哲去年和前年的請假記錄是不可能的事了。不過,這個也是沒有辦法啊。”然後他對包工頭說道:“李承哲現在在工地嗎?”


    “沒錯,他在呢。現在正是工作時間,他還在工作。”包工頭瞟了他們一眼,問道,“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想見見李承哲呀?他現在就在呢。你們要是想見他,我現在就可以把他給你叫出來。”


    郝正北想了想,然後說道:“先不用見他。這樣吧,你帶我去他的居住的地方看看。”


    包工頭露出犯難的神色:“警察同誌,他是住在大通鋪的,那裏的條件並不是很好,所以我勸你們還是別去了。”


    “不,我們現在就要去。麻煩你給帶帶路。”郝正北堅持說道。


    包工頭見執拗不過他,就隻好說:“好吧,那你們就跟我走吧。不過我可事前告訴你們一聲,那裏的條件並不是很好,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包工頭帶他們來到工友們的宿舍。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宿舍的條件並不是很好。宿舍是用幾塊木板子搭成的,外麵有一層塑料布,可以起到防水防風的作用。裏麵的地上擺著十幾個淩亂肮髒的被子,地上的煙頭、撲克牌、啤酒瓶隨處可見。


    見杜芬雅捂著鼻子,包工頭露出陰陰的笑容說道:“你看,我早就說過了嗎。你們還不相信呢。”


    郝正北微微皺眉,問道:“李承哲誰在哪個鋪位啊?”


    “就在最裏麵的那個就是。”包工頭朝著地上努努嘴。


    郝正北走了過去,在床鋪附近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覺得,李承哲沒準會把作案的凶器藏在這裏,可是結果卻令他很失望。後來,他在被子下麵看到了幾本推理小說,就問道:“他很喜歡看書嗎?”


    “是的。這一點他跟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喜歡喝酒玩牌,可是他卻每天都在看書。也不知道他每天看這個幹什麽,他是一個工人,又不是什麽大學生,看書有個屁用啊!”包工頭用帶有嘲笑的口吻說道。


    郝正北很想說幾句,可是又忍了回去。最後他說道:“好吧,我們現在就去找李承哲。”


    “走,我帶你們去。”包工頭剛走了沒幾步,就指著在遠處忙碌的人說,“你們看,這個人就是李承哲。你們要找的人就是他。”


    “哦。”


    包工頭隨之大喊了一聲:“喂,李承哲,有人找你。你過來一下。”


    李承哲扭頭一看到郝正北他們,撒腿就開始跑。


    郝正北大喊了一聲:“別跑”,隨之就緊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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