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沉商和郝正北所想的是同一個地方,那就是關押馮亞峰的地方。刀魚是在馮亞峰被抓到的前一天被殺的,說明馮亞峰很可能是在被關押的時候得到了這一消息,然後才說把一多半的金子給了刀魚。


    於是他們倆查了一遍。結果果然和他們猜想的一樣。刀魚的一個小弟曾經和馮亞峰關押在一起,馮亞峰很可能就是從刀魚的小弟口中得知刀魚已經被殺了,於是就想出了這麽一個辦法,說是把一多半的金子給了刀魚。


    反正刀魚已經死了,就算警察知道了這件事,也是死無對證。


    郝正北皺著眉說:“媽的,這個馮亞峰居然耍了我們。”


    孫沉商說:“現在,我們算是把事情搞清楚了。那麽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馮亞峰說的是真的;另外一種,那就是馮亞峰說的是假的,他並沒有把金子給了刀魚。”


    郝正北想了想,還是有些想不通地問:“可要是馮亞峰沒有把金子給刀魚,會給誰了呢?”


    孫沉商也想不明白,緊緊擰著眉頭,麵色凝重。


    片刻後,郝正北問:“要不我們再審審馮亞峰?”


    孫沉商說:“我覺得這個希望不大,不過可以試試,但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好吧。”


    *


    郝正北問:“馮亞峰,我們隻在你的包裏找到一少半的金子,剩下的一多半你給了誰?”


    馮亞峰出奇地望了望他,說:“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已經把另外一多半的金子給了刀魚了嗎?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查啊。你們隻要找到了刀魚,不就能找到金子了嗎?你們在我身上瞎耽誤工夫,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找刀魚呢。”


    郝正北冷笑一聲,說:“我想你很清楚,刀魚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所以你說啥就是啥了。”


    馮亞峰吃驚地望了他一會兒說:“什麽?刀魚死了?真的假的?”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就算他死了,那你們肯定在他身上找到那另外一半金子了吧?”


    郝正北登時憤怒地一拍桌子:“馮亞峰,你少跟我在這演戲!”


    馮亞峰表情無辜地說:“我沒有啊。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你們可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把另外一多半的金子交給了刀魚,讓他幫我跑路的。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實話。”


    “那我們咋沒有在刀魚那裏找到金子?”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準是他藏了吧。反正我是把金子給他了,你們沒有找到金子,也不能怪我吧。這個,你們得去找刀魚……”


    “你……”郝正北氣色臉發紅,緊閉著嘴,雙目狠狠地盯著馮亞峰。


    孫沉商輕拍幾下郝正北的肩膀,讓他冷靜一下。隨後,他語氣平靜地問道:“馮亞峰,那你是什麽時候把金子交給刀魚的?”


    “就在你們抓我的前兩天。”


    “具體是什麽時候?”


    “傍晚。”


    “你們在哪見的麵?”


    “就在郊區東麵的碼頭附近。”


    “他當時穿的是什麽衣服?”


    “應該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不過當時光線不好,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他答應你什麽時候走?”


    “他說三天後,叫我等他通知。”


    “你是通過什麽方式聯係上的刀魚?”


    “電話,我有他的號碼,不過他的號碼經常換。”馮亞峰有些不耐煩地說,“哎,我說你們有完沒完了,我不是都交代了嗎?你們怎麽還問啊,你們還嫌不夠麻煩嘛!”


    *


    警方在抓捕馮亞峰的時候,找到了一部手機,從上麵找到了幾個電話號碼。不過都是用假身份證辦理的,並且都已經停機了。這些電話,沒準真的就是刀魚的電話。不過警方卻不能完全肯定。


    郝正北懊惱地說:“看來,這個馮亞峰是不交代了。現在,刀魚也死了,死無對證,咱們該咋辦?”


    孫沉商說:“你有沒有想過,馮亞峰為什麽不說實話?”說完,孫沉商就目光炯炯地盯著他。在審訊馮亞峰的時候,孫沉商一直默默關注著馮亞峰的一舉一動,希望能他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些端倪。


    當郝正北說出刀魚已經死了的時候,馮亞峰雖然露出吃驚的表情,但是卻多少有些做作,甚至有些過了,以致於他用大了一倍的聲調來強調自己的吃驚;還有,審訊的時間並不長,並且隻是一次簡單的順尋,郝正北並沒有過分的施壓,可是馮亞峰卻表現出了不耐煩的神情,這說明了什麽?他很可能是心虛,怕再說一些話會露出破綻,所以就想早早結束審訊。以上種種,孫沉商有一種比較強烈的直覺:那就是馮亞峰並沒有說實話,而是有所隱瞞。


    可是令孫沉商想不明白的是:馮亞峰為什麽要隱瞞呢?難道這個案子的背後還有其他的隱情?


    是啊,馮亞峰為什麽要說假話呢?這個問題一下子就問住了郝正北了,他怔住片刻,眉宇間飄著濃濃的陰雲。


    馮亞峰都已經親口承認殺人了,為什麽偏偏在金子的下落上有所隱瞞?他為什麽要隱瞞?還有,另外一半多被搶劫的金子所在何處?


    郝正北皺眉更加皺緊了,歎口氣瞅著孫沉商:“要不我們再審訊馮亞峰?直到他說為止?”


    孫沉商擺擺手,不認同地說:“我覺得這個希望不大。現在刀魚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們根本沒有證據,不能拿他怎麽樣。他要是一口咬定就是把金子給了刀魚,我們又能怎麽辦?難道審訊逼供不成?”


    郝正北懊惱地低頭想了一陣,然後抬起頭說:“要不,你就……”


    孫沉商望著郝正北,點點頭說:“好。”


    孫沉商趕快說:“那我去準備一下。”


    *


    “你是誰?”馮亞峰眼神複雜地望著孫沉商。這眼神很複雜,有懷疑,有敵意,有凶狠,有恐慌,有莫名其妙。


    孫沉商連連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也不知道這都是為什麽!”


    馮亞峰上下打量了一圈,又環顧了四周,忽然問道:“這是哪?”


    孫沉商無奈地搖搖頭:“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你是?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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