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王鵬瞪了劉世強一眼,冷冷地說,“請跟我來辦手續。”


    劉世強欣然地笑著說:“謝謝。真是太謝謝你們了。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杜芬雅搜查過劉世強的出租屋,但沒有任何發現。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方根本不能對劉世強采取強製性的措施。他們能做的,就是限製他出行。可是這個辦法也不行。劉世強要真想逃跑,還是會有他的辦法的。要是他跑遠了,郝正北要想再抓到他也就難辦了。


    他現在隻能幹著急,卻束手無策!一想到這裏,他就內心焦灼,痛苦萬分。


    *


    見郝正北神色凝重地坐在對麵一言不發,孫沉商也就看出來了。過了一陣兒,孫沉商才問:“案件現在到什麽程度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郝正北的臉上劃過一絲痛苦:“喜鵲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這個喜鵲所代表著是一個喜鵲紋身。通過這個線索,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犯罪嫌疑人,這個人叫劉世強。他和林佩佩是男女朋友關係,一個是大學生,另外一個卻是小混混。”


    孫沉商不禁問道:“小混混和大學生?”


    “是的。是不是很出人意外?其實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感到很意外。”郝正北苦笑了一下,“愛情往往是最難說清楚的。你說是不是啊?”


    孫沉商問:“找到這個劉世強了嗎?”


    “找到了。我們已經傳喚了他,可他經常出入派出所,早就已經習慣了。我們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不過……”郝正北瞅了孫沉商一眼,隨後轉移了視線,“不過,我覺得他的嫌疑很大。真的。”


    “你為什麽這麽說?”


    “據林佩佩的舍友說,林佩佩跟這個劉世強經常吵架。她很想跟劉世強分手,但是這個劉世強就是不同意,還威脅她說,她要是敢和他分手,就殺了她全家。”


    “就因為這個嘛?”孫沉商覺得這個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要是因此就說劉世強的嫌疑很大,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不,不僅僅是因為這個。”郝正北說,“我在審訊他的過程中,我覺得他對這個案件很了解,但就是不承認,因為他知道我們沒有證據,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媽的,這個混蛋!他肯定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看來這個家夥很難纏。”


    “可不是咋的!這個劉世強簡直非常難纏!”郝正北加重了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孫沉商本來還以為這次會以失敗告終,沒想到他還是得到了一些線索。通過喜鵲的圖案,他們就找到了嫌疑人;那麽另外一個提示呢?——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到底是什麽意思呢?他覺得,要是能搞清楚這個暗示,沒準就能準破此案了。可是他這幾天反複思量,也想不個合理的解釋來。


    郝正北也看出孫沉商的心事,就說:“看來我和你想的一樣。我們通過一個提示找到了嫌疑人,那麽另外一個提示很可能會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孫沉商輕點頭,跟著說:“是啊,可是我倒現在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麽。”


    “唉……”郝正北悲歎口氣。他本來想來這裏清靜一下,這樣也許會理清出思緒來,可是沒想到,他現在的心情更加沉重,思緒更紊亂。


    他站起身說:“我還是去外麵找線索去吧。就不打擾你了。”


    孫沉商問道:“你去哪啊?”


    “說實話,我現在的腦子很亂,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郝正北苦笑了一下,“實在不行,我就再去一趟案發現場吧,看看那裏能不能給我一些靈感。”


    “好吧。”


    “那我走了啊。”郝正北走到門口,正要關門,忽聽孫沉商喊道,“等等!”


    郝正北奇怪地問:“咋了?”


    “我跟你一起去!沒準我會幫到你的!”


    郝正北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完全吃驚地道:“你也去?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孫沉商點頭說:“不,你沒有聽錯,我和你一起去。”


    見郝正北如此焦急,孫沉商的心裏也很難受。他雖然很不願意出去,不過為了幫助郝正北,為了不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他也就願意為郝正北做點什麽。所以,他猶豫再三,才決定跟郝正北一起去尋找線索。


    “好吧。”郝正北說,“那你坐我的車嗎?要不你就坐我的車吧,正好可以跟我說說話,省得我一個人孤獨。”


    “算了。我不坐你的車了,還是老規矩吧。”說完,孫沉商就跟郝正北一起出去了。


    *


    孫沉商和郝正北來到了案發現場。他們也不知道該去哪,就決定來案發現場看看,在這裏沒準會有什麽重要的發現呢。再說了,除了去現場,他們還能去哪呢?


    死者的家裏是一個裝修很不錯的大三居,雖然這裏已經被列入了拆遷範圍,但是屋裏的環境還算清新優雅,跟外麵的髒亂差有些格格不入。


    他們在屋裏找了一圈,也還是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郝正北愁苦地歎著氣說:“走吧,我們去外麵看看。”


    他們來到了外麵。在大樓外麵的地方有一個小的花園,這個花園不大,雖然環境很差,但是也還有附近的人在這裏。幾位老人在這裏悠閑的喝茶下棋,還有幾個孩童在這裏玩耍。


    郝正北說:“用不了多久,這裏就會被拆遷了。”


    孫沉商沒有回話,而是先去看看老人下棋,然後坐在了一顆樹下麵的陰涼地。他抬起頭,望著大樓問:“上麵就是死者的家?”


    “是的,死者的家在四樓。”


    孫沉商指著指著樓上問:“就是上麵那家嗎?”


    郝正北點點頭說:“是的。就是那家。”


    “死者屋裏的窗戶一直是開著的嗎?”


    “是開著的。最近很溫熱,所以家家都是不關窗戶。就連我自己的家,也是基本不關窗戶的。”


    孫沉商哦了一聲,然後繼續望了一會兒樓上的窗戶,接著又瞅瞅下麵的泥土,忽然隻聽他有些興奮地說:“有了!有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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