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孫沉商從病房裏出來了,神色有些憂鬱,郝正北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在心裏暗自對自己說:“難道孫沉商真的失敗了?要真是失敗了,他又該怎麽做呢?”


    郝正北很想問問結果怎麽樣,可見孫沉商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安奈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孫沉商表情十分複雜地看了郝正北一眼,隨後就往出走去。


    郝正北跟了出去。


    郝正北本來想坐孫沉商的車一起回去,可是孫沉商卻沒有讓他上車,他隻好開車跟著孫沉商往平房走。在路上,郝正北內心有些緊張和不安,他不住地寬慰自己:沒啥,他就是這個德行。等回去了,就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不會的,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再說了,能有啥事啊。


    回到平房後,孫沉商先去小黑屋把儀器放下,在裏麵待了好久才走了出來。


    郝正北已經燒好了一壺水。他沏了兩杯茶,先把一杯推向孫沉商麵前,隨後坐在他對麵,雙手捂著透明玻璃水杯,感受到水杯從冰涼到溫熱再到熱得燙手,他才鬆開了手。


    郝正北問道:“那個……結果到底是咋樣了?”


    孫沉商沒有看郝正北,而是神色有些呆滯地望著擺在桌子麵前的水杯:“有些不太理想。有些短暫,並且中間斷開了。”


    “斷開了?”郝正北聽後,很吃驚地問,“為啥斷開了?”


    沉吟片刻,孫沉商才慢慢地說:“也許是因為林佩佩是植物人,所以她的記憶空間才會突然中斷。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別的原因。”孫沉商說的沒錯,這個原因的確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郝正北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記憶空間會突然斷開。他有些擔憂地問:“咋會突然斷開呢!可真夠倒黴的,對了,那你找到啥線索沒有啊?”


    孫沉商神色有些沮喪地說:“雖然斷開了,但我還是成功進入了林佩佩記憶空間裏的密室,還是得了一些線索。所以,我還是有些收獲的,雖然很少,但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的。”


    “那你得到啥線索了?”郝正北的身子不由得向前傾,“快說出來聽聽。”


    孫沉商說:“有喜鵲,還有個小男孩,小男孩的手上還拿著什麽,但是我根本看不清楚。”


    “啥?這都啥玩意兒啊,我咋從中看不到任何的線索啊!”郝正北不自覺的抿起嘴,“你說的太亂了。這樣吧,你把整個過程跟我說說,看看我能從中找到啥線索不。”


    說實話,孫沉商在密室裏得到的東西實在過於零散,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更別說郝正北了。也許郝正北說的是對了,他很有經驗,思維也很敏捷,沒準能從這些淩亂的線索中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於是孫沉商把全部過程跟郝正北講了一遍,隨後用期盼的眼神瞅著他。


    郝正北聽完後,悶聲喝了一杯茶,隨後眉頭時而舒展,時而擰成一個疙瘩。沉默許久後,郝正北聲音有些消沉地說:“都說完了,沒了嗎?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孫沉商說:“沒了,我已經把全部的過程都告訴你了。”


    “第一機關還好解釋,喜鵲,應該是一個線索。可是第二個就不好辦了,”郝正北感到很犯難地說,“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這是啥意思?難不成,凶手是一個殺人的小男孩?這簡直太可笑了。”


    是啊,凶手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那到底是在暗示什麽?


    孫沉商說:“在路上我還在想,這個小男孩是不是指著被殺的那個小男孩,但是後來我否定了這一想法。”


    郝正北認同地點說:“是啊,被殺的小孩已經10歲了,是不會穿開襠褲的。”


    “所以,這就更加令我疑惑了。”孫沉商眼神遊離著迷惘,神色悲情地瞅著郝正北。


    “是啊,這的確太令人困惑了!簡直牛頭不對馬嘴!”郝正北咕咚喝了一杯茶,低頭沉思一陣兒,希望能理清一些思緒,但還是一團亂麻,隻聽他猛然站起身說,“算了,不管咋樣,我們還是有了一些線索的。謝謝你。我看,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從這個喜鵲入手吧。但願,我們能從這個喜鵲找到突破點。”


    孫沉商說:“但願我能幫到你。真的,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請你也不要怪我。”


    “謝謝你!你已經做了你應該做的,剩下的,就看我們的了。”郝正北剛邁一步,就回頭說,“對了,你要是再想到了什麽,就告訴我吧。我24小時不關機,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等你電話。”


    孫沉商默然點點頭。郝正北說完,又瞅著孫沉商一眼,說:“上次我說我會給你帶來吃的,這次我給你帶來了。我給你叫的外賣,有水煮魚和燜麵,你應該會很喜歡的。你應該還滿意吧?我已經把飯菜放在了上麵,還熱著呢,你自己打開吃吧,我就不陪你了。抱歉了。”在醫院的時候,郝正北就叫手下買了這兩個菜和兩碗米飯。他知道,這兩個菜是唐詩瀠平時最喜歡吃的,不過,為了不讓孫沉商傷心,他也就沒有明說這一點。他不想再傷害孫沉商了。


    要不是郝正北說出來,孫沉商還沒有注意到放在桌子角落的外賣。此時他把眼神落在白色的外賣袋上,心裏一陣哀痛和焦灼。他也知道唐詩瀠很喜歡吃這兩樣,之前他還跟唐詩瀠吃過,可是後來,他就再也不願意去那種小店吃飯了。要不是郝正北想到了這個,他沒準到現在還想不起來呢,他登時感到一陣心痛。


    最後,他抹去臉上的淚痕,用近乎哽咽的聲音說:“謝……謝……你。


    郝正北早已走出了門,沒有聽到孫沉商的這句感謝。他坐在車上,自言自語道:“媽的,這個喜鵲到底是啥意思啊!該從哪裏下手呢?這個是不是個重要的線索?”隨後,他一擰鑰匙,汽車在一路揚起的黃色塵土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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