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陸舉起高腳杯,語氣柔和地說:“上次我心情不太好,你別太介意啊。”


    “哪有啊。段總,我知道您生意忙,也沒有敢打擾你。”坐在一旁的漂亮姑娘堆著笑臉,嗲嗲地說。


    段陸爽朗地笑了兩聲:“嗬嗬,這麽乖!說吧,你想要什麽?”


    “聽說又出了一輛新款的保時捷。您不知道,我的那輛車已經過時了,所以我……”姑娘摟著他的脖子。


    “好的。明天給你買。”


    “謝謝段總,您真是太好了!”姑娘興奮地親吻著他的額頭。


    “嗬嗬。你太狡猾了。”


    女孩天真而嫵媚地眨眨眼:“我怎麽狡猾了?”


    段陸麵笑心不笑:“你很明白看我的臉色行事,每次你都是在我心情好的時候要東西。不是嗎?”


    “嗬嗬,哪有啊。”


    “不像她,她要是像你那樣,那麽懂事,就好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了。”段陸的眉頭緊了一下,但一閃而過。


    女孩問道:“她?這個她是誰啊?”


    段陸沉默不語,臉色鐵青。


    “噢。我懂了。不問了。”姑娘心領神會地笑著,“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段陸嘖嘖地說:“嗬嗬,今天我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喜歡你啊。”


    “是嘛?”


    “今天怎麽打算感謝我?”


    “你說了算?”女孩坐在他的腿上,雙臂勾著他的脖子,“你想要我怎麽感謝你啊?”


    “嗬嗬。你說呢?”段陸一口喝完了酒杯裏的紅酒,奸笑道,“你說呢……”


    *


    郝剛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室裏,手上翻看著一本歐洲偵探小說。


    同事小劉問:“下班了。你怎麽還不走啊?”


    “你先走吧。我再看一會兒書。”


    “啥書?”小劉走過去一看,樂了,“你最近怎麽迷上偵探小說了?”


    “唉,沒啥。無聊的時候看看唄。”


    “好吧。有個愛好也好,不然你肯定會很無聊的。”小劉略微聳聳肩。


    “是的。”


    小劉說話怪聲怪氣地:“對了,上次給你介紹的對象,你覺得怎麽樣?人家在林業局上班,父母都是做官的,看樣子她挺喜歡你。你對她有沒有啥意思啊?”


    “沒有。”


    小劉瞪著眼,吃驚地說:“有沒有搞錯?人家條件那麽好。你居然看不上?”


    “不是我看不上,是我配不上她。”


    “切!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結婚了,我早就追她了。你也懂得,誰要是娶了她,將來什麽都不用發愁了。”小劉感到很惋惜,“本來我們還想沾沾你的光呢,看來也沒戲了。”


    “那你離婚,娶她得了。”


    “少拿我開涮了。對了,今天去我家吃飯吧?”


    “算了,我自己吃點泡麵就行了。”郝剛指了指正在泡的方便麵。


    “好吧,隨便你。少吃點這個。等哪天,咱們哥倆好好聚聚。咋樣?”


    “行。”


    “那我先回去了。回去晚了,老婆又該罵我了。”


    “快走吧。妻管嚴。”


    “切,走了,拜拜。”


    “拜拜。”


    小劉走後,郝剛一邊吃泡麵,一邊看小說。自從上次所長找他談完話後,他也就很少出去了。於是他買了一箱子偵探小說來打磨時間,短短一個星期。他已經看了好幾本偵探小說。


    郝剛深歎口氣:“唉……雖然不能去刑警隊,但看看偵探小說,也是不懶的。”郝剛這樣安慰自己後,吃了一大口泡麵。


    *


    “老板,來十塊錢的刮刮獎。”


    “好的。”


    王文禮小心地刮著獎。五張都刮完了,什麽都沒有中。


    “今天的運氣真是不好。”王文禮茫然走出彩票店,來到附近一家麵館,要了碗麵。


    自從他上次被騙以後,已經身無分文。那些騙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要想找到他們談何容易。再說了,就算抓到了那些騙子,王文禮的錢也是拿不回來的。他的血汗錢,估計早就被騙子揮霍一空了。


    “就當自己花錢買了個教訓。”王文禮這樣安慰自己。現在,他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基本工資少的可憐。他的性格懦弱,又不善於交際,所以找他買保險的人少之又少。他現在窮困潦倒,於是就把希望寄托於彩票。要是他能幸運地中上個大獎,不就有錢花了嗎?雖然這個希望很渺茫,不過總算是有了一絲希望。


    吃完了麵,他翻翻衣兜,找出了一把零錢。


    “老板娘,麵多少錢一碗?”


    “八塊。”


    “八塊?”王文禮把所有的零錢都整理好,發現自己的零錢隻有七塊。


    “要是買個小碗麵就好了,小碗麵正好七塊錢。”


    他又翻翻衣兜,希望能找到錢,但還是沒有。


    他現在隻有七塊,連麵錢都付不了,該怎麽辦?


    無奈之下,他把七塊錢放在桌子上,就悄然往外走。等出了門,他撒腿就跑,一路狂奔。


    *


    唐詩瀠坐在醫院發呆。現在是深夜,醫院裏沒有多少人。今天她值夜班。她覺得這個工作什麽都好,唯獨值夜班,叫她最受不了。每次值夜班,她都睡不好覺,第二天得睡一天才能補回來。


    唐詩瀠照著鏡子,望著自己憔悴的麵容,唉聲歎氣地說:“值夜班啊值夜班,我的臉上都起豆豆了。”


    她打開手機,開始聊微信,看視頻,刷新聞。


    一位病人家屬急急忙忙跑來:“護士,221房間的病人覺得傷口很疼,你去看看。”


    “221房間的王萬忠吧?”


    “是的。”


    “他的手術剛剛昨晚,現在有疼痛感很正常。他疼得厲害不?”


    “疼得厲害。”


    “你稍等,我聯係醫生過去看看。”


    “好的,謝謝。”


    “不客氣。”


    在值夜班的時候,會有很多瑣碎的事。她一一處理完畢後,看看表,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天空低垂,殘月懸空,星辰寂寥,夜色迷蒙。鍾表的滴答聲和著空氣中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令她心情壓抑,情緒低落。


    “唉……再過兩個來小時,天就亮了。等天亮後,我就可以回去看‘黑黑’了……黑黑一定很想我了吧。”


    唐詩瀠手掌托著腮幫子,發起了呆。


    這個“黑黑”難道就是空城裏的那條“貝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境逃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憶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憶半並收藏絕境逃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