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麽了?”孫沉商見她的臉色不太對,於是奇怪地打量著她。


    唐詩瀠盡量表現出平靜的樣子。“沒什麽。”


    “你是不是病了?”孫沉商關切地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嘛。可你的臉色不太好。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女人嘛。”唐詩瀠露出隱隱尷尬的笑容。她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隻能用這個暫時搪塞過去。


    “噢。懂了。那你注意休息。”孫沉商也會心的微笑著。


    “嗯,放心吧,我沒事。等我繡完了,就去睡一會兒。”


    孫沉商不想她太累,就說。“算了,你還是別繡了。”


    “為什麽?我能行的,不用擔心我。真的。”唐詩瀠瞅著他。


    “我不想你累壞了身子。你還是別繡了,就算繡完,我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再說了,你的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所以,今天我們四個去吧,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孫沉商語氣柔和而關切。


    “好吧。”老實說,唐詩瀠就算繡完了花,心思也不在夜市裏。


    “嗯,那你就別去了。等我們好消息吧。”孫沉商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去通知一下他們,讓他們做好準備。”


    “行,去吧。注意安全。”


    “放心吧。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我會的。”


    孫沉商走後,唐詩瀠又再次陷入了深思。這些問題在她的腦海不停的閃現,她毫無頭緒,心亂如麻。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她很想搞清楚。


    時間到了下午。


    “都準備好了嗎?”孫沉商問道。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我們啥時候過去呀?”郝剛道。


    “現在。”


    “不會吧?現在可是下午啊?”郝剛的腦袋掛著問號。


    “我知道。我們早點去那裏蹲守。”


    “嘿,還是你想的周到。行,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段陸沒看到了唐詩瀠,就說。“等一下,唐詩瀠還沒有出來呢。”


    “她不去了。”


    “咋了?”


    “不舒服。”


    “不舒服,是不是病了?”郝剛問。


    “是的。”


    “要不要緊?”


    “沒事。”


    “郝剛,你真磨嘰。快走吧。”段陸不耐煩地道。


    他們都把黑布披在了身上,往小巷深處走去。從遠處看,他們很像是四個幽靈。


    “你們說,我批上這身衣服,帥不帥?”郝剛回頭瞅著他們。


    “帥極了。歐巴。”


    “再加上你臉色的炭灰,就更帥了。”


    “媽的,老子咋覺得你們在挖苦我啊。”


    “嗬嗬,你覺得呢。”


    他們來到了出現夜市的地方。跟上午一樣,這裏還是空曠無疑。現在的空曠寂寥和晚上的熱鬧繁華形成了鮮明強烈的對比。


    孫沉商在小巷裏找到三個竹筐,“我們藏進去,不要被人發現。”


    “怎麽才三個,少一個啊。”


    “沒有了,我找了半天才發現了這三個竹筐。”


    “那你們都藏進去了,我呢?”郝剛問。


    孫沉商看看了四周,發現牆邊擺著一個垃圾桶,指著道,“郝剛,你就藏在那裏吧。”


    “開啥玩笑。叫我鑽進垃圾桶裏。老子才不幹呢。”郝剛心裏很不爽,“憑啥你們藏竹筐裏,我就得鑽垃圾桶?這是啥事!媽的,老子才不幹呢!”


    “就憑你身高馬大。”段陸壞笑著,“要不你來試試,看你能不能鑽進竹筐裏。”


    “試試就試試。事先說好,老子要是能鑽進去,你就鑽垃圾桶裏,行不行?”


    “行,你先試試。看你能不能鑽進去吧。”


    “那老子不客氣了啊。”郝剛嚐試著鑽了一下。無奈竹筐太小,他的身材高大,怎麽鑽都鑽不進去。他隻好放棄了。


    “嗬嗬,這次你沒什麽可說的吧。”段陸笑得開了花。


    “媽的,這是誰的竹筐,咋這麽小!”郝剛把竹筐一摔,就憤憤走到了垃圾桶旁邊,“行,老子鑽垃圾桶,行了吧。”垃圾桶裏麵雖然沒有放任何垃圾,但是裏麵有一種嗆鼻的酸臭味,上麵還飛著十幾隻蒼蠅。他猶豫了一下,但不能露怯,於是心一橫,捂著鼻子就跳了進去。


    “哎哎,把蓋子也蓋上。”段陸在一邊架秧子。


    “得了吧你。真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要不你來試試。”郝剛瞪了段陸一眼。


    “嗬嗬。誰叫你長這麽高呢。”


    “看來,長得高大也不是一見好事啊!”王文禮也笑的合不攏嘴。


    “行行行,行了,別拿老子開涮了。說點正事。”郝剛捂著鼻子,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你們說,今晚會有夜市嗎?”


    “這個可不好說。”段陸道。


    “我也是說不準,隻能看看運氣了。”


    “運氣,你啥時候信運氣了?”


    “時勢所迫,沒辦法。”


    “哎,但願今天能有發現。要不老子不就白鑽垃圾桶了嘛。”


    “那你就祈禱祈禱吧。”


    “行,那我就祈禱祈禱。祈禱段陸將來也鑽垃圾桶。”郝剛笑了。


    “嗬嗬,小氣鬼!又不是我叫你鑽的,你怪我幹什麽。”


    “你管呢,老子樂意,誰也管不著。”


    “切。”


    “對了,唐詩瀠自己待在賓館,沒事吧?”王文禮道。


    “沒事,此時她應該睡著了。”


    “噢,那就行。”


    “其實,真應該叫唐詩瀠也過來。”段陸道,“叫她也看看郝剛鑽垃圾桶的苦瓜臉!”


    “媽的。啥人啊!”


    “嗬嗬。”


    孫沉商道:“好了,大家別說話了,天快黑了,我們就靜靜地等待吧。”


    “但願,今天能有所發現。”王文禮說完這一句,他們幾個都不說話了。


    這世上苦痛的事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就是等待,等待中最痛苦的,就是不知道結果如何的等待。而他們現在就是受著這種漫無目等待的煎熬——他們很想表達出這種煎熬的滋味,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用什麽語言才能說表達出,隻要哽咽一下喉嚨,把痛苦和酸楚都咽到了肚子裏。


    這個夜市如此詭異。一半兒是現實,一半兒是虛幻,虛虛事實,盤根錯節,他們也很迷惘。


    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夜市會再次出現嗎?


    他們的心裏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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