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賓館留下了紙條,告訴他們我們倆在這裏。可是他們從來就沒有來過,那就說明,他們覺得目前的生活很好。這樣的話,如果時間長了,我怕他們會喜歡上這裏,從而不想再出去。這才是最致命的!”唐詩瀠說出自己最擔心的地方。她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以強調事情的嚴重性。


    是啊,要真是那樣的話。事情可就嚴重了,可就糟糕了,可就難辦了。孫沉商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還是唐詩瀠心細如針,及時發現了問題的端倪,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事情可就更加棘手難辦了。


    “不會吧?他們能喜歡上這裏?不太可能吧?”孫沉商嘴上說不相信,但其內心卻很焦灼、焦慮。


    “那他們怎麽不來找我們,這個你怎麽解釋?”唐詩瀠反問道。


    “這個……”孫沉商還真不知道應該回答。他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不就對了!郝剛本來就喜歡喝酒,這次住進了酒吧裏,有喝不完的好酒;王文禮住在高樓大廈裏,享受著成功的快感和滿足感,好不愜意;那段陸呢?他最喜歡錢,現在直接掉進了錢堆裏,豈不快哉!時間短還行,可要是時間長了,他們就會逐漸習慣這裏的生活……到時候,恐怕就是我們倆想走,他們也不會跟我們走的。這一點,你比我明白吧。”唐詩瀠盯著孫沉商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這雙犀利閃爍著靈光與智慧的小眼睛,此時卻驟然劃過一綹驚恐和擔憂。


    唐詩瀠的話業已插進孫沉商的心尖上。是呀,都怪他自己太糊塗了,沒有想到這一層。要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堅決不走,僅僅依靠他們倆的力量,是很難出去的。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趁時間還不長,趕緊去聯係他們,叫他們一起去想辦法,然後一起離開這裏,逃離這裏,遠離這裏!


    一想到這兒,孫沉商的耳邊“嗡”了一聲,“你說的對,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


    “等等,你看見貝貝了嗎?”


    孫沉商見貝貝沒在天台,有些奇怪和疑惑,“它不會是下去了吧?”


    “走,我們先去看看貝貝。”這段時間,她已經與貝貝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它超越了人與狗的正常感情。


    他們從天台下來。看到貝貝正在大街上曬太陽。


    “看來,它也不想待在天台上。”唐詩瀠走過去,撫摸著它,“貝貝,我們不去天台了。好不好。”


    孫沉商開了一輛保時捷。平時,要想買一輛保時捷,得很多錢。可是在這裏,馬路上的豪車隨便他們開。別說是車,就算是機場裏飛機,隻要他們會開,也能開著走。待在這裏,他們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


    就算他們倆不留戀這裏,可其他的三個人呢?這就很難說了!所以,他們倆要盡快找到他們,告訴他們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事。


    郝剛離他們最近,所以他們首先就去找郝剛。不知道,郝剛現在在幹什麽呢?


    “就是這家酒吧。”這家酒吧的牌子很大,設計新穎,令人印象深刻。走進去,裏麵的裝修也是很精致的,看得出,這家酒吧的老板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是一個很有情調很懂浪漫的人。


    酒吧裏縈繞著高雅的音樂。此時的郝剛正躺在一把搖椅上,嘴裏叼著古巴雪茄,右手邊的茶幾上拍著好幾種酒,有伏特加,有法國酒莊的高級紅酒,有白酒,有啤酒,有雞尾酒,有清酒,有青稞酒,還有很多精心調製的酒。


    “這些都是你自己調的酒?”唐詩瀠見茶幾上擺著好幾種顏色的酒,於是問道。真是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郝剛已經學會了調酒。


    “哎呦,你們咋來了?快坐。快做。”郝剛倏爾從搖椅上起身,熱情招呼他們坐在了沙發上,“來來來,這是我剛調的酒,來,你們嚐嚐。”


    品完酒,孫沉商沉吟了一下,慢慢道:“不錯。你自己調的?”


    “是啊。你喝的這酒是我今天上午剛學會的,咋樣,不錯吧?”郝剛樂嗬嗬地遞給他一根雪茄,給他點上火,“咋樣,我的日子不賴吧。”


    “你會調酒了?之前我怎麽沒有聽你提起過?”


    “不會。不過這裏有很多調酒的書和配方,我有時間就自己調一下。你還別說,我調的酒還真不錯,果然有一種調酒師的風範。嘿嘿,你們說,是不是啊?”郝剛的一雙銀鈴般的大眼露出喜悅和自豪之情。這段時間,郝剛黧黑的皮膚已經略見光澤和滋潤,可見他這段時間過得不錯。


    “不錯。酒吧裏的音樂也是你自己選的?你怎麽變了,品味提高了不少嘛?”唐詩瀠問道。


    “哪裏哪裏。這裏除了這些音樂之外,沒有別的歌曲了。我正想去哪再找點cd啥的,換一個口味呢。”郝剛笑了笑。


    “看來你小子日子過的不錯呀!”


    “行了,咱們別扯淡了。你們倆來,不會隻是想找我喝酒這麽簡單吧?”郝剛喝了一杯酒,閉眼享受了一會兒,接著睜開眼,正色地瞅著他們,“說吧,你們找我有啥事?”


    “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麽事。”孫沉商瞅瞅唐詩瀠,低頭想了一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們來就是……就是這麽多天沒見你了,有點想你。”


    “是嗎?”郝剛半信半疑地眼神來回掃著他們倆。


    “是的。還有就是,看看你這幾天想出什麽好的方法沒?”孫沉商接著輕聲道。


    “啥方法?你指的是調酒的方法嗎?”


    “不是,是我們該怎麽出去?”


    郝剛之前是前傾著身子,此時卻靠在了沙發裏,雙手交叉在胸前,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嚴肅,有些拘謹,沉默片刻,才道,“實不相瞞,自從來到了這裏。我還沒有想到啥辦法。”


    “你是沒有想到,還是壓根就沒有想?”唐詩瀠聲音有些生硬,銳利的目光緊盯著郝剛。


    郝剛被盯得很不自在,隨之避開她的目光,幹巴巴地瞅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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