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唐詩瀠問。


    “有聲音傳來。好像是人叫的聲音。”孫沉商傾聽了一陣,道。


    “那應該他們倆中的一個。”唐詩瀠道。


    不知道會是誰呢?


    他們就在原地等候。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這是王文禮的尖叫聲。


    “是淚娃。”郝剛不無興奮地喊了一聲。這是郝剛給王文禮起的頗有形象的外號。


    沒多久,王文禮就從前麵快速滑過來。孫沉商趁勢抱住他。


    “啊——,別……別殺我!千萬別殺我!”王文禮哭喊著,四肢瘋狂地掙紮。


    “行了,別哭了。冷靜點,是我們。”郝剛厲聲道。


    王文禮一聽是郝剛的聲音,隨之睜開眼,立馬轉悲為喜:“是你們。真是太好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要……”


    “怎麽就你自己?”孫沉商奇怪道,“段陸呢?”


    “是的,就我自己。段陸還在外麵。我進了石棺後,稀裏糊塗地就來到了這裏。”


    “現在,我們就差一個人了。”郝剛道,“不知道段陸咋樣了。”


    “我們得盡快找到段陸。”


    王文禮跟在唐詩瀠的後麵走,小聲問著:“對了,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少廢話。現在不是跟你扯淡的時候。”郝剛此時也沒有心情跟他解釋,“等安全了再跟你說吧!”


    他們又爬了好久好久,可依然見不到出口,最後實在累不行了,就待在原地休息。


    “不知道段陸會在哪?”唐詩瀠的心一直為段陸懸著,“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想我們應該會遇到他的。”孫沉商對此很有信心,“他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休息完後,他們就繼續前進。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他們走到了一個三岔口。


    “這次我們該怎麽選?”孫沉商問。


    “這次是個三岔口,還真不好選啊。之前的辦法不能再用了。”郝剛有些發愁。


    “你覺得呢?”孫沉商瞅著唐詩瀠。


    “我也不知道。”


    “這樣吧,我看我們就走中間的吧。兩邊路總覺的不太安全。”郝剛建議道。


    他們對此都沒有什麽意見,就決定走中間的洞口。


    這個洞的地麵是逐漸向上傾斜的,要爬上去很費勁,一下沒抓穩,就會有滑下去,接著重新來。


    爬著爬著,孫沉商卻怔住了。


    “發現什麽了?”唐詩瀠問。


    “我又聞到了那種腥臭味道。”孫沉商謹慎地盯著前麵,“我覺得,之前的那條巨蟒很可能就在附近。”


    “那我們趕緊下去吧。”唐詩瀠小聲道。


    “走,下去吧。這條路不安全。”


    他們開始輕輕往下滑,誰也不敢大聲喘氣,誰也不敢說話,生怕把那條巨蟒引來。結果他們回到分岔口,綠色巨蟒的頭兒就出現在左邊的洞口。


    郝剛此時正背對著巨蟒,所以什麽都看不見。而他們三個都看了,開始對他擠眉弄眼。起初郝剛不明白什麽意思,可見他們都往右邊的洞裏跑,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背後有什麽。當他一回頭的時候,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差點沒嚇暈過去。


    孫沉商拉著他就往右邊的洞裏跑。巨蟒緊追其後,撲了好幾次,每次都差點咬到郝剛的屁股。他一遍狂奔,一邊喊:“你們可真夠意思。巨蟒就在我身後,也不告訴我。”


    “我們不是給你擠眉弄眼了嗎?”


    “那樣我哪能知道呀。你們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害得我差點成了它的甜點!”


    “別說話了,趕緊跑吧!”


    前麵是一個往下滑行的洞,此洞空間比較小,隻能允許一個人躺在上麵滑行。


    “不知道這個洞是通向哪的?”情急之下,王文禮的聲音變得尖銳。


    “管他呢。趕緊鑽進去,不然我的屁股可就沒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王文禮也沒有時間思考了。他迅速躺在洞口,滑了下去。然後唐詩瀠、孫沉商和郝剛都鑽進去。巨蟒的血盆大口猛向前咬去,結果撲了個空。要是再慢一點的話,郝剛的屁股就被咬掉了。


    他們在洞裏轉來轉去的,不知道拐了多少彎。沒多久,他們滑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他們之前並沒有來過,空氣中有一一股淡淡的幽香。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香氣?”唐詩瀠吸了幾口鼻子。


    “哪有呀,我咋沒聞到。”郝剛搖著頭。


    孫沉商掃視著四周。這裏比較空曠,隻是在前麵好像有一個床,床上好像有什麽東西。等他們也都恢複得差不多了,開始那邊走去。


    此床是用一整塊巨石打造,上麵好像有什麽東西,隻是被一塊白布罩著。


    “下麵會是什麽呢?”郝剛問。


    “我猜很可能是一個死人。你看這個形狀,明明就是一個人。”王文禮驚恐道。


    孫沉商瞅瞅他們,開始慢慢接開白布,結果所有人都嚇得跳了起來,霎時都說不出話。


    此人就是段陸——他已經死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孫沉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識地揉著眼睛,可看到的依然是段陸。


    “真是沒想到。他之前跟我們還待在一起,沒想到他現在就死了。”唐詩瀠抹著眼淚。


    “你個烏鴉嘴。”郝剛怪王文禮多嘴,“都怪你!”


    “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王文禮委屈道。


    孫沉商檢查段陸的屍體,發現他的皮膚及唇色呈櫻桃紅色,身上沒有其他傷痕。“他像是死於煤氣中毒。”


    “煤氣中毒?不可能!這裏哪裏煤氣?”唐詩瀠覺得這個根本不可能。


    “這裏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啥鬼東西都有!”郝剛道。


    “可是這裏沒有煤氣味,我也沒有發現任何與煤氣有關的東西。他咋會死於煤氣中毒呢?”郝剛找了遍,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煤氣的東西。


    “這裏沒有。別處應該有。他也許是被殺後,放在了這裏。”孫沉商道。


    “這就更奇怪了,他為什麽會被放在這裏呢?是為了讓我們找到嗎?我實在是想不出此人是出於什麽目的。”唐詩瀠眼神空洞迷惘,內心百感交集,仿佛天突然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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