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黨那邊的人,對四阿哥的失憶,卻是緊緊地關注著。


    十四阿哥來,然後十四福晉來,最後,還讓深埋在雍親王府的暗探來試探四阿哥。


    大清早,四阿哥穿著休閑衣褲吊兒郎當坐在那拉氏小院裏的草坪上做運動。


    一個讓人聽了身體都酥了的聲音樂傳來:“四爺!”


    四阿哥抬起頭一看,是一個太監,有些麵熟卻想不起他是誰。不過這位太監,發出的聲音,很像女聲。


    “你是誰?”四阿哥問。


    “四爺,您真想不起奴才是誰?”


    四阿哥搖了搖頭,他真是想不起。


    “四爺,您真想不起奴才了嗎?奴才曾在後花園裏,幫你回房拿過一根馬鞭呢!”


    四阿哥想起來,那是個在後花花淋花的太監。


    四阿哥因為裝失意,裝成想不起他。


    “哦,還說沒忘記奴才,您看奴才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不過看在你還誇奴才勤快的份上,奴才今晚,請您喝酒怎麽樣……”那太監這樣說。


    四阿哥聽到那太監這樣說,有些警覺。當時他是叫這太監幫他回屋拿馬鞭,不過,馬鞭拿回來後,他不是誇那太監,而且責罵那太監,因為拿錯了他所說的馬鞭。現在四阿哥聽那太監這樣說,懷疑是八爺黨隱藏在自己身邊的暗探,於是假裝想不起這件事。


    “最近有點忙!”那太監朝四阿哥笑了笑,再問他,“晚上一起喝酒,有興趣嗎?”


    “不行,晚上的話,我不能出這院子!”


    “為什麽?”


    “因為這院子的主人有些討厭,老是嘮叨不停!”


    “哈,那女人,是這府裏,最讓人討厭的女人!”那太監發出的舅撒嬌一般的聲音,聽得四阿哥全身都起雞皮了。


    “不要這樣子說嘛,那女人真凶的,她一出現,沒有一個人敢做聲。”


    “那算了,我晚上自個喝酒!”


    “好的,以後有空再約我呀!”四阿哥特地交待。


    “放心,會約你!”那太監笑了笑。


    “有空真的約我喲,我喜歡喝酒!”


    “嗬嗬嗬,你可真無聊……”那太監笑著走了。


    這太監,果真是八爺黨的人埋在雍親王裏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被發現也無事,因為,這太監懂得不多,連上線是誰都不知道,隻是做一次事,拿一次的錢。


    四阿哥望著那太監走遠的背影,也懷疑就太監就算是暗探,也是有些傻氣的暗探。


    年媚蘭在遠處盯著四阿哥的一舉一動,見有府中的太監跟他說話,關注著。


    過了一會,見那太監走了,於是現在身來。


    “哎呀,你們在說什麽,說得那麽熱乎?”


    四阿哥早知道年媚蘭就在附近觀察著他,假裝不知。


    四阿哥聽年媚蘭這樣說,故意呆笑著


    年媚蘭走到四阿哥身邊,對他說:“坐下吧,咱們聊聊天!”


    “大美人,你現在很喜歡聊天耶!”四阿哥忍不住刺了年媚蘭一句,因為他想著年媚蘭也太愛錢了。


    “我現在是喜歡跟人聊天,特別是……”


    四阿哥打斷年媚蘭的話:“是關於銀子?”


    “說得太對了,可是,您怎麽知道我喜歡銀子?”


    四阿哥對年媚蘭眨眨眼,說:“你不是經常說到銀子嗎?”


    “是這樣嗎?”


    “估計是你年紀越來越大,所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四阿哥這樣說。


    “老四,你覺得我像年紀很大之人嗎?”年媚蘭聽到四阿哥這樣說,不高興了。


    “是啊!”


    “那麽,我看起來大你幾歲?”


    “這……”


    “說!”年媚蘭逼四阿哥說。


    四阿哥裝了好一會,故意好好想過,才說:“可能十八歲吧!”


    “你這呆子,十八歲就老了?我扭你的肉!”


    四阿哥裝成害怕的樣子,任由年媚蘭扭他的肉。


    年媚蘭扭夠的四阿哥,喘著氣。現在她懷孕後,輕輕動一下身子,就喘氣。


    年媚蘭怕四阿哥想起以前的什麽事,然後恢複記憶,於是問:“大美人,你最喜歡做什麽事?”


    “我嗎?”年媚蘭望著四阿哥,恨恨地說,“當然是……殺……殺人,嗬嗬,我最喜歡殺人!”


    “殺人?”四阿哥故意驚叫,顯得很害怕的樣子。


    年媚蘭湊近四阿哥,小聲威脅他:“我最喜歡殺跟你一樣的呆子,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殺了你!”


    “……”四阿哥呆笑著,不做聲。


    “你不怕嗎?”


    “……”


    年媚蘭從衣袖中拿出一紙包,舉到四阿哥麵前,對他說:“這包是世上最厲害的毒藥,吃下一點,就腸穿肚爛,你不聽話,我趁你不注意,就叫瑤紅和桂芬抓住你的手,強喂你吃下!”


    四阿哥望著舉到他麵前的那小包,對年媚蘭說道:“我想死,你喂我吃下這包毒藥吧,不給我吃是小狗……”


    年媚蘭靜靜地望著四阿哥,然後忍不住笑了。她對四阿哥說:“老四,你真變呆了!連毒藥也不怕!”


    那拉氏的另一個貼身奴婢叫展兒的,走過來,剛到聽到年媚蘭跟四阿哥的對話,對年媚蘭:“年側福晉,四爺都這樣了,您就別跟四爺開這樣的玩笑了!”


    年媚蘭聽展兒這樣說,心想打狗還要打主人,算了,不跟這奴婢計較。於是恨恨地當著四阿哥的麵,打開手中舉著的那紙包,然後放到嘴邊,伸出舌頭一舔,舒暢地笑了。


    紙包裏裝著的,是酸梅冰糖粉。懷孕的人,喜歡吃的零食。


    其實紙包裏裝著的,不是毒藥,而是年媚蘭喜歡吃的零食,是四阿哥早就知道。懷孕的人,怎麽會將毒藥隨身帶。而且自從四阿哥心中有年媚蘭後,對她的一切,都喜歡了解。因此,四阿哥才故意跟年媚蘭演了這麽一出。他知道,雍親王府,可能埋有八爺黨的奸細,防不勝防呀!


    四阿哥見四下沒人了,問年媚蘭:“大美人,咱們好親吻過,對吧……”


    “我都跟你說過了,你是犯糊塗了……”年媚蘭嚴厲地說道。


    “可是,我忘不掉,難道你忘得掉嗎?”


    四阿哥此時的胡言亂語,讓年媚蘭又氣又恨。


    四阿哥卻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奇怪,我好像跟你說了很多話?現在回想,又不記得了!大美人,剛才我說了什麽了?看你臉上蠻多怒氣的,不會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吧!瞧我這腦子,越來越糊塗了,怎麽辦才好呀!”


    年媚蘭隻是想著四阿哥一下清醒一下糊塗,又氣又覺得好笑,但想著這家夥腦部受傷失去記憶後,時常胡言亂語。算了,就當他胡言亂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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