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頭叔叔,給我們講講傅、秦兩家的往事吧,我想聽聽。”沈淩學著秦昂的叫法,在黑黢黢的廚房裏給灶上添柴的老頭說道。


    “當家的,傅家就是傅家,秦家就是秦家嘍。”老頭笑著回了一句,就不再說了。


    沈淩垂下眉眼,這老頭才不當自己當家,這話誰都會說。


    “傅家的人死的早,秦家的人一開始就死,就不能解除這個死咒嗎?”


    “非凡是說我們的事跡,不是身份,死也一樣,什麽時候才能算開始,什麽時候才算結束,你出生就算是開始嗎?你確定不是結束?”


    呃......


    這是禪機還是哲學?這老頭故意的,就是不肯跟自己談論以前的事。


    “原來這附近還有幾隻村子,一撥又一撥的逃荒者來到這裏,喜歡上了這裏的環境,也想結束流浪生活,於是村子的規模慢慢變大,而相隔四五裏遠的地方也就形成了新的村子。後來泥石流一場,死了一大半,就算再盛極一時,也有曲終人散的時候......”


    沈淩聽他說的混亂,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看來一個人不能獨居太久,時間太長,天翻地覆的大事,對於山穀內的人們來說,好像是發生在遙遠的星球上,他們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想與聞!


    “這裏六戶人家,都是秦家的人嗎?”她看見過其他的房子,可是沒有見過其他的人。


    “都是我的。”秦老頭的回答總算在線了一次,“別看我身後的山,一旦走出五六公裏,就是走慣山路也會迷在林子裏,原本都是有人住的,可到了最後,就剩下老頭子一個了。”


    聽起來算是走失了。


    “那不報案的嗎?”


    秦老頭的白色胡子密集了一點,笑道:“就是組織人搜山,也沒見過屍體,誰能有辦法?等著失蹤的時效過去,就是默認死亡了。”


    “那......你給我講講這幾座山吧。”沈淩湊近他身邊,從地上拾起柴木,給老頭灶裏添了一根。


    “你不喜歡這幾座山,這幾座山也不喜歡你,會迷路的。”秦老頭突然咧嘴一笑。


    什麽?


    沈淩剛一凝神,呼地一根長棍毫無預兆的砸中了她的腦袋!她趔趄了一下,想要回頭去瞧,緊接著又是更重的一棒!


    沉重的雷聲隆隆,身體麻木的沈淩再度清醒,可周圍空空蕩蕩,她被捆在類似庵堂一樣的殿內柱子,屁股底下墊著一塊軟蒲團,右側的供台是被刀一類的利器劃得亂七八糟的佛像。


    “秦老頭?”她叫了一聲,後腦勺的隱痛就開始襲擊腦海。


    啪啪響的庵堂門正被風吹得喀嚓作響,似乎馬上就要被風吹斷了。


    她不是在山腳嗎?這會兒是在什麽地方?


    對,我被人打昏了。


    “係統,係統?”


    沒有反應,沈淩試著吞口水,可是她的嘴裏幹幹的。晃著自己正傳來陣陣刺痛的手,感覺胸口緊得可怕。


    好吧,每次絕境開始的時候都大同小異,現在庵堂外下著雨,透過閃電能看到的,隻是嘩嘩甩動的叢林枝葉。


    係統不會無緣無故停下說話,這說明它又當機了。


    按照以前的經曆,它一定掃描了什麽不該掃描、不能掃描的事物。


    先想個辦法,解開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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