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她的一塊心病,十年了,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而今,她隻求心靈上的慰藉,慕瑾要回他姐那邊拿一些私人物品,順便處理一些事情。而mary也想去一下寺廟裏。可能是愧疚驅使著她,讓她一定要通過燒香拜佛來得到原諒。


    昨晚,慕瑾還和她商量了結婚的一些事。天呐!雖然她已經三十八歲了,中年婦女?什麽事沒見過呐!可她還是害羞了。慕瑾想要給她一個隆重體麵的婚禮,而她隻想要一個證明他們關係的結婚證而已,到時候,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慕太太、慕夫人了。哈哈,昨晚她宛如一個待嫁的小女子一樣,想了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佛海寺是島城香火、遊客最多的一家寺院。也是距離mary最近的一家。她在院門外買了香,虔誠的逢佛就磕頭,想洗刷掉她身上所有的汙穢與忍受過的指責。當她從寺院出來的時候,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心靈洗滌過的清爽感。她覺得她的罪惡與罪孽得到了救贖與解脫,剩下的日子,每一天都會是美好、嶄新的一天。


    她大步的走著,心情超好的她實在是忍不住的要抽根煙。仿佛她抽進去的不是煙氣,而是一種能讓心情變好的良藥。她想要快點兒回去,去抱一抱慕瑾,因為這是她的習慣,在受到委屈也好、高興的時候也好,她都想要抱一抱,需要一個安慰。


    “mary!”她聽見有人喊她,她機械似的回過頭去,並未思考會是誰在喊她。可當她看見那個人站在不遠處,在看到她麵龐的那一刻那由不確定轉為欣喜的神態,她被嚇住了,香煙從嘴唇上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想要轉頭就跑,對!要溜掉的!可那人卻大步的跑過來,拽住她的胳膊,害怕她再次跑掉一樣,緊緊的攥住她,“mary!你去哪裏了?”那人欣喜難以自控的說道。


    “慕......慕然啊!”mary想要矢口否認的,可還是回答道。


    “我找了你好長時間,你怎麽能不辭而別呢?你到底去哪裏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呢?mary,我做錯了什麽,你不要離開我啊,mary,你到底去哪裏了啊......”那人語無倫次的說著,顯然,mary也被他嚇壞了。


    “你在工作吧!”mary向後望去,一大群帶著黃色旅行帽的隊員正在等著他。


    “不要緊的。”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打算打電話給他的同事來解決。


    mary四處張望了一下,說道:“我在那個路口的咖啡館等你,忙完過來見我吧。”


    “好,好,好。”慕然應著,可手還是攥的緊緊的,他好怕mary溜掉。


    “放心,你看著我過去,我跑不掉的。”


    慕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了手,目送著mary去到了咖啡館裏。在那裏mary在想著應對的措施,要怎麽跟他解釋呢?畢竟,她和慕瑾在一起的話,是要麵對他的。不可能不和他打招呼的。


    mary還沒有思考出如何應對的時候,慕然已經推門進來了,他並不想要任何人打擾,直接在門口點了一杯東西,徑直坐到了mary的對麵。


    “點東西了麽?”他顯然是有些緊張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克製住抖動。同時他又忍不住去細細端詳這個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她變成黑色的發色也是和她很搭的,黑色更讓她看起來成熟些。


    “嗯,點了。”


    “你最近過的怎麽樣?”


    “挺好的。”


    “你......你為什麽不辭而別呢?害我好擔心呢!”


    “慕然,我要結婚了!”mary衝口而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麽。她後知後覺的覺得這樣告訴他反而會更好一點兒。


    “什......”慕然的緊張一下子變成了麵無表情,不,應該是直接呆掉。他自己想過無數種理由,唯獨沒有想過mary會結婚。


    “在開玩笑吧!”他不以為意的將臉轉向一邊,嘟噥了一句說:“怎麽咖啡還沒好,真是的。”


    “沒有開玩笑。”mary始終麵帶微笑。她知道慕然的憤怒、屈辱與極力壓製的痛苦。可她隻能這樣看著,卻無能為力。也不打算伸出手。


    “對方是誰?你愛他麽?”


    “很愛很愛他。為此,我等了十年。”


    “那他也愛你麽?”


    “......”她可以猜測別人的感受與想法,唯獨她從不去猜測慕瑾的想法。所以,她不太清楚他的,慕瑾的行動與性格讓她知道,十年之前她沒有希望,十年之後,他很珍惜、愛惜她。


    “那,那我算什麽!”慕然低著頭,臉紅紅的小聲嘟噥了一句。mary聽見了她假裝沒有聽見一樣繼續端起茶杯喝著青綠色的茶水,並無搭話。


    “你在欺騙、玩弄我的感情!”此刻的慕然執拗的像個孩子,他是有多麽愛眼前這個女人啊!真是太可笑了!明明他們相處了才不到兩個月,明明他們差了整整十歲。可又有什麽關係呢?mary與慕瑾還差了二十歲呢。


    “我並不覺得那是欺騙或者玩弄。”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都在說什麽鬼話呢!


    “人這一生當中總會遇到奇奇怪怪的人,經曆各種無可奈何的事情。慕然,我就是那個奇怪的路人甲,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就是無可奈何的一個夢。你就當做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忘掉不好麽?”mary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因氣憤而顫抖的手,給予他一些安慰,可他看破了這個小動作,一下子將自己的手拿開了。而mary迫不得已又將手拿了回去。


    “大姐,走好。”慕然瞪著惡狠狠的眼睛,其實他的內心應該是在咒罵的,這個該死的壞女人。其實又有什麽作用呢?這已經是無法彌補的一件事了,mary的心不屬於他,他甚至懷疑,mary從來就沒有愛過他,她與他在一起那兩個月可能是她正在療傷?她受了情傷,所以跑來這個島城療養生息,你看,她治好了自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多麽的無情啊!那她既然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再糾纏下去又有什麽用呢?反而會讓她看不起,覺得他是那種看不開、死心眼的人,這輩子都離不開她了、纏著她。天呐!他不要讓她有這樣的想法,他是個男人,雖然他們有一個很大的年齡差,但是他也不要她看不起他。他應該很瀟灑的轉身離去,對!就是這樣,她才算個什麽東西,敢讓他受這樣大的傷痛,才不是那回事呢,她什麽也算不上,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慕然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推門出去了。寒風中,樹葉打在他的臉上、衣服上,他躲都不躲,機械、麻木的不知道往那邊的向前走去,他心裏念著她千萬不要回頭看他,可轉而又想,那麽冷酷的女人,怎麽能再看他一眼呢?他可真是異想天開。等他好不容易轉過牆角,他癱軟無力的靠在牆邊,哭了,眼淚打濕了自己的臉龐,他羞愧的捂住了,他竟然有些後悔,為他剛才的行為而感動後悔、羞恥、孩子氣,他應該這樣說的,祝你幸福,mary!這才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表現,不是麽?他太傻了、太意氣用事了,這樣她的心裏會怎樣想他呢?為此他為自己的表現羞愧的流下了眼淚,也為自己那愛慕mary的心而感到痛苦。


    美美將一張照片拿給曼文看。曼文嚇了一大跳,照片裏的兒子正摟著一個老女人逛街。天呐!她的兒子在想什麽呢?!明顯比他大那般的女人他也能下得去手?等等!曼文更加難以置信的將照片放大,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麽那麽像一個人呢?


    “阿姨,可怎麽辦呢?慕然現在為了這個女人,工作也不上了,整天渾渾噩噩的就知道抽煙、喝酒。阿姨,您去勸勸他吧!”美美之前無意撞見慕然和mary在一起逛街,就將這張照片拍了下來,她真的很愛慕然,並不想看著他為了這樣一個老女人而墮落、糟蹋自己,所以,她找到了曼文,希望曼文來勸說一下慕然。


    可曼文看到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時,她徹底傻掉了!她打發走了美美,然後撥通了約翰的電話,真的很奇怪啊,約翰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而且兩個周過去了,他都沒有給她帶來一句消息。這樣,曼文有些理解不了。可顯然這些她眼前是顧不上了。為今最要緊的是這個女人!她怎敢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呢?這個賤女人!


    曼文想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會出現在她兒子的身旁?難道她是想要報複?勾引她的兒子?這個該死的老頭子!她想到了這一切都是慕瑾惹的禍,不禁咒罵起來。


    曼文關掉了酒吧,去到了慕瑾的姐姐家,可是他並不住在那裏了。這讓她頗為驚訝,他不住在那裏那會住在哪裏呢?曾經的家人們對待曼文還是很客氣的,雖然,大家覺得兩個人都有錯,可不能再將就一下了,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實在令人意想不到。慕瑾的姐姐將慕瑾的新住址給了曼文。當她看到曼文手上戴的鑽戒的時候,說道:“你們倆個不是挺好的麽,怎麽過日子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非要鬧成這個樣子。我們慕瑾對你是不錯的,難道不是麽?”說著指了指她手上的鑽戒。曼文尷尬的將手翻了一下,擋住了。


    “畢竟花生還沒成家,你們就不能替他考慮一下麽?就算是慕瑾有錯,可畢竟你也......”


    “姐!”曼文喚了她一聲,微微抿了抿嘴唇,沒再繼續下去。


    老人歎了口氣,算是對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的樣子,說道:“慕瑾要結婚了!他也好,你也好!你們真能鬧騰!”老人搖搖頭表示她也無法理解的樣子。


    “什麽!?他要結婚?跟誰?”曼文好似被雷劈到一樣,她的驚訝程度實在是難以置信。他們才分開短短兩個周,他就要跟人結婚了?


    “還是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人!天呐,都是些什麽事啊!”老人很無奈。


    可曼文卻好似知道了什麽似的,不再追問。徑直開車去了老人給的那個地址。公寓樓外,她竟然看到了一個人,這讓她更加火大了。阿木,那個酒吧裏的兼職服務生,他同等候在那裏手牽手、肩並肩站著的兩人走了過去。


    曼文沒有看旁邊的女人是如何的,她隻注意到了慕瑾那和善、幸福的笑臉。她緊緊的握著方向盤,這個臭男人,怎麽能在分開後的短短兩周就和那個女人鬼混到一起,還要結婚?真是天大的笑話!可她的內心還是被刺痛到了,那個慕瑾何時對著她這樣笑的如此開心幸福?嫉妒與仇恨又重新將她的因戀愛而變年輕的五官再次的扭曲到了一起。


    她克製住了並沒有衝上前去,而是轉頭開車離開了。她現在要去找一樣東西。她開車去到了島城大學,她記得那個阿木就在這個學校的,在這裏她有一個認識的同學在這裏任教,所以,她拜托了那位老同學,調取了阿木的檔案,在監護人那一欄裏,她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請你告訴我,在那汙池裏的,在那給風吹的,給雨打的,在那裏互相撞擊的,為什麽他們不放到紅城裏麵受苦呢,假使上帝因為他們而震怒?假使不然,為什麽他們也在那種痛苦的境界呢?——但丁《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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