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心經,是世間最後一位真仙張真人所留心得體會,若是入手,對於任何一名元嬰以上的修士來說,未來探尋下一境界無疑是有了參考對比,尋出正道,大大增加進階把握。


    不過,正是因為知道真武心經的寶貴之處,所以劉正風才不敢貿然答應。


    拿出此等重寶,真武山此處所圖為何?


    “嶽道人所說的演道,是怎麽一個演法呢?”


    “很簡單。你我真武藍城,互通有無,隻要能借貴派的河圖洛書拓本,供我真武山參悟一年,這真武心經便雙手奉上,且一年過後,河圖洛書拓本完璧歸還。”


    果然來者不善呐。劉正風心中已有定論,婉拒道。


    “諸位到來,路途遙遠,不妨先在藍城山住下,此事事關重大,不若待我和副掌門商議過後,再做定奪。”


    “既然如此,在下等候劉道友的決定。”嶽道人不疑有詐,拱手笑道。


    堂下一眾藍城弟子都心中竊笑,前兩天二長老代孫副掌門上課,剛剛講過,此次副掌門下山短則兩三個月,長則半年,都不會回來。此刻掌門將孫副掌門拖出來當借口,自然是拒絕了。


    不過,他們心中也都想不明白,掌門拒絕的理由是什麽。


    真武心經之名如雷貫耳,這次虛陽子親自前來,代表了真武山的臉麵,拿出的就絕不可能是假貨。


    而河圖洛書拓本,有藍城數代禁法維護,就算落入妖魔之手,也能輕易取回。借出一年,也不怕是有借無還。


    而且如今藍城門下,除了劉一心悟懂河圖洛書外,其他弟子都為通曉,留著也是無用。


    若是以一年外借,換來真武心經抄本,在藍城弟子眼中,那真是一筆劃算買賣。


    不過,就在雙方都起身行禮時,堂外卻突然傳來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


    “師兄,我回來了。”


    劉正風頓時臉色一黑,這孫正平,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敢在現在?而且他不是說要授那張昊卜卦,不平了心中不公便不回藍城嗎,怎麽出爾反爾?


    而嶽道人,聽到這個聲音也是一愣,去年在真武山演道,他與孫正平交過手,自然認得出這個聲音。可是這所說之話……


    嶽道人心中稍作推演,便明白了剛剛劉正風所說,原來是假意推辭,實則拒絕。


    至此,嶽道人冷笑著又坐回去了。既然你藍城派耍奸,那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麵了,今天我看你這謊話被拆穿了,怎麽演下去。


    嶽道人轉頭,給身後站著的那名女性真武弟子遞了個顏色,對方心領神會,微微點頭。


    孫正平領著張昊一進門,看清座上所謂貴客,嘿嘿一笑,倒是老熟人啊。


    “虛陽子,什麽風把你吹來我們藍城派了啊?”


    孫老道直接喊出對方道號,張昊則四下打眼一望,旁邊站著的一排藍城弟子裏,不見劉一心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


    “孫副掌門,我和劉掌門正聊到你呢。”嶽道人卻不生氣,轉過頭看著劉正風道,“劉道友,孫道友現在也回來了,你們現在便可商議決定一下。”


    “咳,師弟啊,真武山的嶽道友,欲以真武心經手抄本,來換河圖洛書拓本一年,用以悟道。你覺得如何?”


    “這麽好的……”孫正平眼前一亮,正欲應下,卻又想起身後張昊,頓了下將後半句硬生生改了,“……便宜你都想占,虛陽子你做夢吧。”


    “什麽?”嶽道人頓時瞪目結舌,“河圖洛書拓本上有你藍城派數代掌門設下禁製,就算丟失了你們也能憑禁製找回,我不過借去一年,你們竟然拒絕?”


    劉正風嗬嗬一笑,心情大悅。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師弟這次開竅了,與自己想法不約而同,不過,既然河圖洛書拓本保下了,那自然最好。


    “嶽道友何必激動呢,我師弟說的也不無道理,仔細想來,河圖洛書是我藍城派鎮派之寶,豈能隨意外借,若是貴派,豈能將真武劍借出?”


    嶽道人一噎,大怒道。


    “河圖洛書隻是拓本,真武劍乃我派祖師所帶佩劍,乃是真仙之物,兩者豈能相提並論?”


    “非也非也。”孫老道搖頭晃腦上前道,“河圖洛書拓本也是我派千年前從妖魔手中奪得,自是更加珍貴,時至今日,已是孤本,更何況河圖洛書乃是羲皇之物,怎麽就不能與你那真武劍相提並論?”


    嶽道人靠坐在背椅上不語,他已經盡力了,剩下的他也不打算管了。


    嶽道人向著身後之人點頭,身後女性真武弟子上前一步,


    “晚輩郭懿,見過幾位藍城前輩。”


    “郭……”聽到這個姓氏,孫老道頓時想到了什麽,不過不確定,便沒有出聲。


    “此次交換,幾位前輩說的也有道理,河圖洛書已是孤本,豈能外泄,所以在下想退一步,隻要貴派願借河圖洛書讓我於藍城山上參詳一天,這真武心經手抄本,便雙手奉上。”


    此言一出,孫老道和劉正風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郭……小姐,恐怕這次交換,不是真武山帶著你,而是你帶著真武山吧?”


    此言一出,下麵的藍城弟子不由抬頭,看向這個郭懿。


    明明是真武晚輩,憑什麽擔得起掌門他們一句小姐稱呼?


    張昊也不由從孫老道背後探出頭來,看向這名女子。


    此女膚若凝雪,鍾靈獨秀。


    當著滿堂藍城弟子注視也不露半分懼色,氣定神閑,麵上微微笑著,仿佛她才是此間主人。


    “明人不說暗話。此次本來就是我們郭家的一次交換,不過真武山的前輩略略貪心。河圖洛書乃上古神物,小女子這次欲以真武心經手抄本作為參悟代價,想來誠意也是到了,不知能否謀得兩位掌門同意?”


    郭懿說這話時楚楚可憐,仿佛無依無靠的小女孩在哀求施舍一般,媚態動人。


    下麵藍城弟子中,心性不夠的,都不由吞了口口水。


    “郭小姐也不必裝可憐,誰不知道你郭家滿門,繼承先人聰慧,過目不忘,此次若是讓你看了河圖洛書拓本,恐怕明日你郭家就能照著你所記憶,演算出與拓本分毫不差的龜甲出來,到時候豈不相當於用你這真武心經換去了我的河圖洛書?”劉正風淡然拒絕道。


    “你……”郭懿見哀求不成,麵色一變,“修道本就要相互接濟,莫非你藍城派要仗著河圖洛書絕本,抱守獨尊不成?”


    “哼,這話輪不到你個小輩來說。”劉正風道袖一揮,“要交換讓你郭家長輩來,送客。”


    郭懿知道,剛剛劉正風動了真火,自己再威脅下去也隻是自取其辱。


    “你們藍城派,很好。”


    麵色紅了又白,郭懿狠狠咬牙,丟下了一句狠話就轉身離去。


    嶽道人一拱手,跟在後麵幸災樂禍的都走了。


    反正他這次隻是奉命來走個過場,成不成他都無所謂。甚至,看到藍城派與郭家交惡,他在一旁甚是開心。


    送走了客人,驅散了門人,場內隻剩下劉正風,孫老道與張昊三人,看著下麵的師弟與張昊,劉正風緩緩開口道。


    “若是要求我收他入派,那就不必提了,我說過,不成金丹,絕不收徒。”


    “師兄,我剛才表現怎麽樣啊?”孫老道嘿嘿一笑。


    “還不錯。我本以為真武山謀奪我藍城派河圖洛書,是想在演道大會上奪得頭籌,誰知道背後原來站著郭家人。不過你又是怎麽看出來的?莫非你現在卜卦已經能卜到郭家人身上了?”


    “人家一家有先祖庇佑,除非我也成了真仙,不然哪行。”孫老道撇了撇嘴道,“其實師兄,我是有另一件事求你。”


    “你要求我?真是稀奇。說來聽聽。”


    “我想讓張昊看一下河圖洛書拓本,不知可否?”


    接下來,孫老道和劉正平的對話,都被不知道誰布下的隔音秘法隔斷,張昊一個字都聽不到,隻注意到劉正風似是往自己這裏瞥了兩眼。


    待到隔音消失,劉正風點頭道。


    “去吧。”


    “謝師兄。”孫老道帶著張昊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等到此間隻剩下劉正風一人,他才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不懂易經便懂河圖,還直接悟出了乾卦?”


    “乾卦為天,為龍。”


    “莫非我這次真的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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