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陳樂感覺自己要被一巫給勒死了,而站在一旁的林淺卻在優哉遊哉的吹著泡泡。隻可惜她的技術不怎麽嫻熟,泡泡怎麽都吹不到,於是她用手指點了點滿臉漲紅的陳樂:“上次你的泡泡是怎麽吹的啊?為什麽我吹不大?”


    “吹……吹……吹。”


    “用力吹嗎?”林淺點頭,“好的,我試試。”


    “吹……你大爺!”陳樂總算掙脫了出來,紅著臉衝林淺怒吼,“我他麽都要死了你還吹泡泡呢?!”


    啪。


    泡泡又吹破了。林淺含含糊糊的說道:“不會的,我相信你。”


    這種信任還真是讓人開心不起來啊!


    嗯?怎麽有一股怪味?好像還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


    他低下頭,表情立馬變得精彩了起來。


    “我靠!”他抓住一巫的肩膀,來回搖晃,“大姐你要不要這樣?!多大的人了還尿褲子,過不過分啊!”


    他這麽一晃,一巫的鼻涕眼淚都甩在他臉上了。


    “嗚嗚嗚,我也沒有辦法。”一巫哭著說道,“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陳樂很是鬱悶。


    這都是群什麽人啊?簡直一個比一個脫線,一個比一個不靠譜!異獸就在不遠處,s級的家夥在吃泡泡糖,a級的家夥被嚇尿了!唯一一個還在抵抗的,貌似是——


    c級的鴻巫。


    一根龐大的觸角從三樓的樓梯口掃了出來,隨之一起被掃出來的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陳樂眯了眯眼,發現那是鴻巫以後大驚,立馬上前準備去接住她。隻可惜他的大腿被一巫給死死的抱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放手啊,喂!”陳樂大吼,卻已經來不及了。


    噗。


    好在林淺終於肯動了。再不知道吹爆幾個泡泡後,她一躍而起,像是飛鳥一樣的在半空中接住了鴻巫,而後穩穩當當的落下。鴻巫的狀態很不好,臉色蒼白,不斷的嘔著血。


    “還有什麽遺言嗎?”林淺豎起了三根指頭,“還有什麽遺言嗎?請用三個字來概括。”


    “別玩了!”陳樂吼道。


    “哦。”林淺把鴻巫放了下來。


    虛弱的鴻巫看了看陳樂和一巫,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這時,完整的夢魘也從樓道裏鑽了出來。幾根碩大的觸手牢牢的攀附在牆壁上,使其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吸盤,吸在了這幢樓上。而在魷魚的頭部卻站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不,不應該說站著。


    那個女人的一部分身體和魷魚本體粘在了一起,就像是魷魚怪身體的一部分一樣。而那個女人的懷裏抱著之前看到的小男孩,小男孩已經睡著了,嘴巴卻咬著女人的rf。


    就像是在哺乳。


    陳樂長大了嘴巴。


    赤身裸體的女人,熟睡的孩子,看起來卻是那麽神聖。


    “你們,不乖哦。”女人垂著眼簾,一邊輕拍著男孩的後背,一邊低聲說道,“不乖的孩子,要被懲罰。”


    陳樂表情僵硬的看著林淺:“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就是昨晚我們見到的。”


    “扯淡吧?”


    “蛋怎麽扯?不是用來煮的嗎?唔,煎的也挺好吃。”林淺想了想,如是回答。


    陳樂忍不住扶額:“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打你。”


    “看你的很苦惱的樣子,其實沒什麽苦惱的。”林淺輕描淡寫的說道,“它就是昨晚的那個怪物,吞噬噩夢而活,現在也是一樣。”


    陳樂愣了愣,再次看向異獸。


    異獸大部分的身體依舊是魷魚。想必是那個小男孩在小時候的確被這種生物嚇到過,產生了不小的心裏陰影,以至於夢魘兩次幻化的怪物都是這副模樣。但是那個女人又是怎麽回事?


    “那是他媽?”


    “他媽已經死了。”林淺糾正道,“這隻是夢魘。”


    原來如此。


    陳樂大概想明白了。


    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小男孩因為母親的早逝,從而留下了心裏陰影。這份陰影在他心裏潛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夢魘到來的時候被具象化的,原本他隻是過度的思念母親。但是夢魘卻將這份執念吸收,變成了新的樣子。


    思念的母親形象與畏懼的魷魚形象被合二為一了。


    “我,很強。”夢魘眺望著天空,那穿透了虹的陽光照射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上,脖頸下高聳的胸脯滿是誘惑。旋即它又看向了下方的幾人,眼神迷離,“你們,為什麽還敢站在我麵前?是想死嗎?”


    林淺歪了歪腦袋:“比昨晚更強大了,看來是把那孩子的力量全部吸收了。”


    “那孩子的力量?”


    “執念,恐懼,也是夢魘的力量來源,有時候思念也是。按理說不可能這麽快的,除非是那個孩子也配合了它。”林淺歎了口氣,“真是麻煩,果然還是要連那個孩子一起殺掉。”


    “喂喂喂,你在說什麽?!”陳樂慌了,“那可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不是異獸啊。”


    “開個玩笑。”


    陳樂鬆了口氣:“這還差……”


    “隻要把力量來源切斷就行了,嗯,就是那孩子的頭。”


    林淺一躍而起,那掛在胸口的項鏈化作了淺色的長刀。她迎著日光,順勢劈下,破空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夢魘攔在身前的三四根觸角瞬間化成了血水。


    “……不多,臥槽,你真的要殺人啊!”


    陳樂恨不得直接將林淺拉下來,可惜他做不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淺的刀鋒一點點逼近夢魘,所有阻擋的東西都化為了灰燼。


    “哦?是昨晚的那個孩子麽。”夢魘喃喃道,“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強的怪物了,但是……”


    “沒有但是了。”


    夢魘話還沒有說話,林淺已經來到了她的麵前,四目相對。一個眼神迷離,一個眼神冷冽。


    刷。


    噗。


    刀鋒掠過。


    女人,連著那個孩子都在瞬間化為了血水。


    陳樂傻了。


    林淺,真的殺人了。


    殺了個失去母親的可憐孩子。


    還是以最殘忍的手段,連全屍都不留下。


    看著那孩子的衣服碎片如雪花般飄落,陳樂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肉裏。


    ……


    “正常的巫者是不會派發給你了。”


    “問題生配問題生吧。”


    ……


    林淺落地,腳下是零散的碎肉,她卻視若無睹的嚼著泡泡糖。


    陳樂感覺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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