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在某種程度上也算得上必然,每一個買彩票的人都不怎麽保有中大獎的期望,但500萬最終還是會砸在其中某人的頭上。在千千萬萬個平行宇宙中,射擊男都失敗了,但在這裏,僥幸也好、必然也罷,他無疑是成功的。


    馴獸師陳言淮應聲倒地,他的超能力失效,受他掌控的無數動作們脫離了有效的組織,作鳥獸散、自相殘殺,再也不能一致對外。而他身旁的幾隻挺人性化的動物也放棄了抵抗,圍在他周圍舔弄他的傷口,為其哀鳴。


    “臥槽!成功了?!”射擊男盯著手中的獵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成功了。


    辛沙的神情複雜,以他的想法,無論射擊男成功與否,對他來說都是勝利,可結果來看,他卻是敗了……


    園方的管理人員及警方姍姍來遲,包圍了命懸一線的罪魁禍首——馴獸師。


    幾隻忠心護主的動物立刻展現出了敵意,不讓人靠近馴獸師。


    一個一身西裝,疑似園長的中年男子夾著煙往前走了兩步:“瞧瞧~瞧瞧~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還造反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認定為你們……渴望自由?”


    幾隻動物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後退,縮小了防護圈。


    這種行為顛覆了人的認知,眾所周知,越是強大的野獸越是具有獸性,要麽死戰到底,要麽不敵而退,可從未有人見過它們會至死保護一樣東西。


    辛沙理解這種行為,它名為守護……


    “唉~那好吧,給你們自由。”園長輕描淡寫的抬了下手,幾道肉眼可見的光體從動物們體內被強製拉出,集向園長掌心。


    辛沙眯了眯眼睛:這是?靈魂?!


    幾隻靈魂體看樣子相當痛苦,仿佛離了水的魚,在瘋狂的撲騰著。


    “被囚禁在肉體之下的你們渴望的自由,並不如你們想象的那般美好吧,不過這是你們的選擇,我尊重~”


    一個領隊的警察站了出來:“恭喜奈文園長攝魂再上一層樓……”


    “噓~”奈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你怎麽能將我的隱私公開呢?”


    “咳!奈文園長攝魂男爵的名號響徹zz,算不上隱私吧?”


    “低調~低調~”


    警察領隊調整好狀態:“那麽現在我們可以將凶手緝拿歸案了嗎?詳細的人員傷亡及財產損失稍後再處理。”


    奈文舉起了手:“慢著!我們要有人道主義精神,就算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傷者就是傷者,我覺得應該第一時間為其治療。”


    “我也正有此意,警方的警醫……”


    “哎~人都快死了,你們警醫有那麽大的能耐把他從死神麵前拉回來?”


    “你!你……”一個警察妹子氣呼呼的:“你就行啊?!用你那裝神弄鬼的小把戲?!”


    “嗚嗚~好想哭呀~居然被說成是裝神弄鬼的小把戲。”奈文做作了一番,“不過我還真的不行,可是我身後這位冥土追魂可以啊。”


    “李秒珍大人?!”


    一個西裝老頭捋了捋胡子:“正是老夫。”


    盡管很納悶奈文居然請的動冥土追魂,但考慮到老人家有可能藉慰園內的傷者而來,警察領隊也就釋然了。


    有大神級別的醫者在場,小警醫自然不敢獻醜了。


    李秒珍摸出一根繡花針,於虛空之中縫合了幾下,馴獸師足以致命的傷口居然就這樣恢複的七七八八。


    “皮肉之傷無礙,但老夫得查患者腦有淤血,精神必有問題。”


    “那,您不能治嗎?”


    “久病纏身,心病自要心醫,老夫建議將其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奈文做出悲痛欲絕的表情:“沒想到小言淮他……唉~終究是我奈文動物園的一員,我就親自出資送他去帕斯厄蔚精神病院好了。”


    奈文浮誇的演技辛沙都看得出來,又何況早已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警隊,他敏銳的察覺到攝魂男爵和冥土追魂有可能是一條船上的,但現在對方一副儼然將此事攬成家事的態度,他也奈何不了。他也樂的如此,早已不是什麽正義感爆棚的小警察了,政績和辦案效率才是他注重的。


    警隊找上了射擊男:“請問您是當事人之一是吧?方便隨我到局裏做一下口供、筆供嗎?”


    “那倒無所謂,老……我想強申一點,我是正當防衛……”


    “等一下,就是您擊傷了凶手,拯救了奈文動物園,請問您的名字是?我一定要將其提在動物園的招牌上,告知前來遊園的後人們,有一個曾拯救我園的英雄,他的名字叫?”奈文找上了射擊男,不知有何意圖。


    射擊男一根筋,回答了奈文:“陸f。”


    “陸皚夫?”


    “陸地的陸,字母的f。”


    “閣下的名諱真是新穎,配得起大英雄的名號!”奈文豎了個大拇指。


    陸f被帶走前,見了辛沙,給他留下一張名片:“小兄弟,謝了哈!以後有啥麻煩就給我打電話。”


    辛沙毫不見外的收下了,看在可可眼裏就是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個:“切!心機!”


    辛沙苦笑著……


    事件得到解決後,大批記者湧入現場,最先采訪的當然就是罪魁禍首馴獸師陳言淮:“請問陳先生發動此次動物暴動的目的何在?是不滿園方所開的工資待遇嗎?”


    “請問陳先生是被超能力反噬,才會犯下滔天大錯,是真的嗎?”


    “聽說您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可否給出詳細解答?”


    “傳言陳先生在半夜強暴一隻母羊被抓現行,母羊被處以極刑,陳先生心懷憎恨為愛而戰,可有此事?”


    ……


    所有的記者都一個德性,遇到熱點就使勁蹭,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所報道的假的離譜,但為了收視率他們可不在乎。


    馴獸師雙手被拷著,但還是微笑著接受采訪,一點兒作為罪犯的自覺都沒有,或許在他心裏他永遠不是個罪犯,哪怕身處監獄,“園方給我開的待遇很好,我很滿意,但是……你們稱之為反人類傾向,或許是出於超能力的反噬,也或者我的工作壓力過大,造成精神出了點兒問題……我從未後悔,哪怕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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