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亞瑟跟在老伯爵等人的馬後,去迎接來自巴斯托涅的援軍之時,他發現那裏起碼有超過三百名援軍。而在近百名一手騎槍,一手箏形盾,盔甲上飾有各種各樣紋章的華麗騎士身前,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身穿潔白法師袍,手持法杖,胯下一頭神駿戰馬,看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性,看起來應該就是巴斯托涅的湖神先知了。而在她的身後幾米之外,亞瑟也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熟悉身影。


    亞瑟倒不是因為來人之中隻有一個女性而判斷出來的,更是因為對方所穿的衣服,那是潔白無瑕的衣服,而且看起來材質也很好,不是蕾絲,倒像是來自震旦的特產絲綢。


    在戰錘世界裏,科技是嚴重偏科的,雖然軍事科技很是發達,帝國已經有了幾輛坦克和成規模的火炮,甚至科技更發達的矮人還有了直升機,但是與之對應的民用科技卻相差了很多很多年。比如說這裏的染料就還是比較原始的生物或者礦物染料,這就導致了衣服的顏色並非僅僅是時尚的展示,更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


    比如說紫色,它就通常是貴族和皇室專用的,這倒並不是有什麽禁令之類的,而是因為紫色染料,通常隻能從戰爭之犬提利爾西部的一小片海域之中的特產貝殼中提取出來,每年的產量非常非常低,所以它的價格也是最為高昂的,比起亞瑟研究出來的雪糖要更貴得多。


    普通的平民,哪怕是豁出一年的全部收入,也很難買得起一盎司就價值數十金幣的紫色染料,而且一件衣服的染色也絕對不是一盎司的染料就能搞定的。


    所以普通平民也隻買得起藍色,灰色,褐色,紅色,棕色等幾種燃料,大多數平民都偏愛灰色或者褐色,因為它們的價格非常的便宜,哪怕是平民也能夠承受得起。


    當然了,如果你什麽顏色的染料都不用,直接穿著白色的衣服出去也可以,但是它們卻太過易於被弄髒,並不是平民的好選擇,也隻有那些地位頗高的宗教人士,貴族,或者法師才會比較常穿白色的長袍,因為他們不需要從事什麽體力勞動,也就不會因此而弄髒衣服了,比如說眼前的這位湖神先知。


    而在那位湖神先知數米之後,一身金色鎧甲,手持金槍,看起來很是騷包,甚至迎著陽光還有些耀眼的青年騎士,不是曾經和亞瑟並肩作戰過的金皮卡,還能是誰?


    金皮卡率先給雙方互相介紹起來,“伯爵大人,又見麵了,這位是我們巴斯托涅的湖神先知,貝蒂·馬塞勒斯大人!貝蒂大人,這位就是潘德領的主人,大名鼎鼎的聖杯騎士-潘德伯爵!”


    老伯爵率先頗有禮貌的問候著,“日安,貝蒂女士。”至於金皮卡,他隻是點頭示意就算是打過招呼了,他和對方的父親雖然來往不太頻繁,但是關係卻很不錯,眼前的金皮卡對於老伯爵來說是個晚輩,還用不上那些虛禮。同樣的,金皮卡也不以為意,這次他回去的時候就已經特意問過了,原來當初他們還一起冒險過好幾次,在戰鬥中結下了不錯的情義。


    要不是礙於禮貌問題,金皮卡甚至想直接跑到亞瑟身邊去了。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小家夥,金皮卡還是很有興趣的,因為那次他所見的宛如太陽般的光芒,他很想知道對方究竟能夠達到什麽樣的高度。


    “你好,潘德伯爵大人。”湖神先知貝蒂也是頗有禮貌的回應著。每一名聖杯騎士都是一個傳奇,每一名聖杯騎士的名字也都是家喻戶曉的,如果老伯爵單獨踏入一個村鎮之時,恐怕蜂擁而來的人群很快就會將他團團包圍起來,隻為了見到這名活著的傳奇一麵。


    所以老伯爵整天除了外出剿滅諸如綠皮或者野獸人之類的敵人,或者去和其他領主交流,他很少會外出到公共場合,因為他實在是不想麵對那種情況,雖然隻要他一聲令下,那些平民絕對會乖乖的退散。


    而作為湖神仙女親自培養出來的精英,湖神先知貝蒂對於巴托尼亞所有聖杯騎士的名字早都已經牢記於心了,而且在湖神先知之間還流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這位伯爵大人,因為身為妻子的湖神先知意外死亡,所以潘德領十幾年來都沒有再招收新的湖神先知,而且他再也沒有娶妻。更何況,潘德領和位於潘德領東南方的巴斯托涅伯爵領,兩者之間的距離也並不遠,湖神先知貝蒂自然對眼前的老伯爵有更多的了解。


    眼見兩個人友好的交流著,亞瑟也是心生感觸,看來這位貝蒂女士是個聰明人。


    雖然湖神先知們都是卡卡頌的湖神仙女殿下派到各個領地,輔助領主們進行工作,或者充當魔法顧問的角色,但實際上湖神仙女在將她們派出去之後,就不會再過問具體的情況了。一位湖神先知在領地裏過得好壞,完全看她和自己領主的關係好壞,看她以什麽樣的角色融入到領地之中。如果以為你是湖神仙女派出來的,就可以高高在上,對領主發號施令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而現在看來,這位貝蒂女士就很有自知之明,她沒有絲毫架子,反而如同一位下屬一般,老老實實的和老伯爵說著話。


    經過了簡單的溝通之後,老伯爵就帶著來自巴斯托涅的援軍移動了起來,老伯爵之前已經安排好了大軍紮營的地點。


    金皮卡駕著戰馬靠近過來,“嘿,亞瑟,近來如何?”


    亞瑟也是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皮卡。除了不死族的偷襲讓我們有些惱火之外,其他都還好。”雖然亞瑟剛剛就已經注意到了對方的存在,但是有老伯爵和湖神先知在,他也很想問問金皮卡這次帶來的多少有力量的騎士,但他也需要遵守些規則和禮貌的。在身份更高的人進行交流時,身為後輩卻在旁邊竊竊私語,實在不是什麽有禮貌的行為。


    “哦?不死族的偷襲?那是什麽情況,能詳細的給我說說嗎?”金皮卡頓時來了興趣,他之前雖然也經曆了不少次戰鬥,可基本上對手都是野獸人和綠皮,對不死族還是有點好奇的,畢竟之前也沒見過幾次。


    亞瑟稍微想了想,金皮卡這個家夥似乎就是以對抗魔法而知名的騎士,幽靈和怨魂等不死生物的攻擊,嚴格來說也算是魔法能量的一種。而且金皮卡這家夥還是個領悟了鬥氣的騎士,雖然他還沒有正式獲得王國騎士的稱號,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如果能把他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的話,以後對付那些惡心的家夥就要方便得多了,更何況,金皮卡還有個重要的身份,他是巴斯托涅的繼承人之一。。。


    雖然心裏轉了很多個念頭,但是表麵上亞瑟隻是略一遲疑就開口了,“是這樣的,我們之前是在一個村莊裏紮營的,然後在剛剛入夜之後。。。”


    將事情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下之後,金皮卡果然如亞瑟所預料的那樣,表現得非常的憤慨。巴托尼亞的騎士都認為戰死沙場是一種榮譽,而老死於床上或者被人刺殺而死,那是身為騎士的屈辱,而穆席隆的不死族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進行刺殺,這實在讓金皮卡很是氣憤。


    金皮卡當即將胸脯拍得十分響亮,“亞瑟,你放心吧,雖然這次父親因為有事在身,無法親自前來支援,但是有湖神先知貝蒂大人,還有我帶來的騎士們,我們一定會堅定的站在你身後的!”


    “哈哈,這還真是多謝你了,皮卡騎士,對了,博哈蒙德伯爵最近怎麽樣?”老伯爵的聲音突然從身側響了起來。


    此時老伯爵已經騎馬來到了亞瑟的身側,而那位湖神先知則是在陪著黑騎士伯特說話。雖然由於湖神先知們特殊的身份,老伯爵對於她不會特意的怠慢,但也不至於一直讓他親自陪同,畢竟老伯爵可是整個潘德領的主人。


    金皮卡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在馬背上恭恭敬敬的朝老伯爵行了一禮,“伯爵大人,父親身體一直都還好,隻不過由於巴斯托涅領地境內的野獸人似乎又再次興起了,所以父親已經開始召集軍隊去對付他們了,因此這次派出來的援軍並不多,但是他們個個都是棒小夥子,除了兩百名騎馬侍從之外,還有一百名騎士,他們之中最差的也是遊俠騎士。”


    “又是那些該死的野獸人?”聽金皮卡說到野獸人,老伯爵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之前亞瑟所受到的襲擊,在亞瑟的勇武試煉之中,他差一點就失去了自己的兒子,“真是該死。”


    “是的,父親大人也是這麽說的,所以他想在巴斯托涅領地之內對野獸人展開一次大掃蕩。”此時金皮卡的臉上也是充滿了一片的憧憬,他的父親,巴斯托涅的博哈蒙德伯爵,不止是一名強大的聖杯騎士,更是擁有“野獸屠夫”外號的騎士。


    這個野獸,指的可不是什麽老虎或者獵豹之類的動物,而是特指野獸人。他親手殺死的野獸人已經成百上千了,並且每一年,這個數字都還在不斷的提高著,與其說是野獸屠夫,不如說是野獸人屠夫更為貼切些,他是一名專門屠殺野獸人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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