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狄再回到衛教諭府邸的時候,他一臉愁容和疲倦,看來事情辦的很不順。


    他剛進門,就被等候在那裏的仆人帶到了衛教諭麵前。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家夥,衛教諭笑嗬嗬的說道:“土方呢?他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聽到衛教諭的問話,蕭狄趕緊抬起腦袋,恭恭敬敬的說道:“回稟老爺,我和土方回來的路上,發生了意外。我們遇到一輛受驚的馬車,車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馬車夫在前麵的路上已經摔下來了,當時已經沒有大人在上麵控製受驚的駿馬了。土方平時為人仗義,他急公好義的名聲早已傳遍整個坊間,以前我還以為他是被人誇大了,但這次我是親眼見到了。他一看到這個情況後,二話不說,馬上就衝上去救人了,完全不顧自己安慰。不過可惜,他人雖好,但馬術差了點,不僅人沒救下小女孩,反而還撘進了他自己的命,這讓我痛心不已,他死的讓我很感動,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這麽說來,他死了?”衛教諭聽了沒什麽傷感,依然笑眯眯的問道。


    “是的,死了,他這次是死在舍己救人,舍生取義的事情上。”蕭狄悲傷又悲壯的說道。


    聽到土方死了,衛教諭臉上沒什麽變化,依然笑嗬嗬的說道:“那糧票的事情,你在他死之前問清楚了嗎?”


    聽到衛教諭問到這個問題了,蕭狄把自己之前想好的解釋說了出來:“回老爺,我問清楚了。據土方說,當日他去司家村整頓現場,提前做好迎接老爺的準備。來到那裏後,他看到司家村裏有一個叫司馬的人,他一看到土方,對他百般恭維,千方奉承,曲意迎奉,目的就是想要再測試一次靈根。土方看司馬說的真誠動人,一下子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再加上土方他自己平時為人仗義,樂於助人,而且再加上老爺的善名傳遍了整個齊國,他想老爺也有成人之美的美德在坊間流傳。於是他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下來,私自給了他一個求見老爺的機會。”


    說到這,蕭狄停頓了一下,把之前土方樂於助人的伏筆給對上了:您看,衛教諭,不是土方設計戲耍你,這是別有用心之人的誣陷。而事實上土方確實是個好人,平時就是樂善好施,樂於助人的,為此他今天為了救人還把命都搭上了,您就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


    空出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巧好能讓衛教諭想到這點後,蕭狄掐準時間,繼續說道:“後來發生的事情,老爺您都知道了,司馬要去夷方鍛煉鍛煉,最後在我們離開後,土方單獨留了下來。他留下來的目的很簡單,覺得自己當時做錯了,要是當時能狠下心來按照規定阻止司馬的胡攪蠻纏,也許就不會讓老爺為難了,司馬也不用去夷方了。於是他覺得這一切錯誤都在他身上,為了彌補心中的虧欠,他就給了司馬一張兩斤糧票作為補償。但是,那司馬不僅不感謝土方,反而還反咬一口,說什麽當時要不是土方對他說老爺人好,老爺身邊缺人,他是不會這麽做的。於是司馬把一切的過錯都怪到了土方身上,同時還把土方恨上了。最後在土方臨走之前,司馬開始咒罵他,並揚言要報複,要把土方和搶了他位置的我一起碎屍萬段,要讓我們好看。這些就是土方告訴我的話,我現在原原本本一字不漏,一字不加的複述給老爺了,還請老爺明鑒。”


    聽了他的話之後,衛教諭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依然笑眯眯的問道:“依你之見,司馬的話和土方的話,誰的話可信。”


    早就做好了準備,蕭狄立刻回答道:“這個小人不知,但我和土方認識了好幾年了,他這人對朋友,對別人都是沒話說的,好的不得了。為了一個陌生的小孩子,他都能舍命去救,我想他順手關照一個求了他半天的半大孩子,以他耳根子軟的性格也是做的出來的。”


    衛教諭點點頭,笑嗬嗬的說道:“這說的沒毛病,那你再解釋一下,他給司馬的糧票上為什麽有你的氣息?”


    對於這個問題,蕭狄早就想好了怎麽回答,於是順嘴就立刻說出來了:“回老爺,我問過了,那糧票之前確實是小人的,這是土方前幾天問我借的。當時,他說他軍營中一個好兄弟死了,留下一個寡婦帶著孩子需要照顧,所以他就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負擔起照顧他娘倆的責任。但他這人平時把餘資都去支援一幫子好兄弟,他那時身無餘糧,於是隻好找我借。前幾天他一口氣問我借了三十斤糧票,那張兩斤糧票正是其中一張。”


    聽到蕭狄把土方說的這麽好,衛教諭笑嗬嗬的點點頭,然後說道:“聽你這麽一說,土方到是個不錯的好人,他因舍己救人而死,我們也不能寒了他的屍骨,他的屍體現在在哪,可還有什麽親人?”


    看到衛教諭對自己的回到並無不滿,蕭狄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聽到衛教諭還關心土方的屍體,蕭狄感動莫名,激動的說道:“回老爺,他是鄯善縣人,在此地並無親人,再加上因為他死於意外,所以先送去仵作那裏登記了。”


    衛教諭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你帶上一些糧票,去仵作那,等辦完手續後,你就找副好棺材,找個地方把他好生安葬了吧。”


    聽衛教諭這麽一說,蕭狄感動的說道:“多謝老爺,這裏我替土方謝大老爺恩情,大老爺真是活神仙下凡。”


    看著蕭狄激動的樣子,衛教諭揮揮手說道:“好了,你下去辦事吧。”


    “是,老爺。”蕭狄磕了一個頭,站起來退了出去。


    看到蕭狄感激的起身離去,衛教諭隨手一指,從他袖子裏飛出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石頭,跟著蕭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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