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瑞帶我來到學校周邊的一個店,店門口的牌子上寫著:胖哥酒店。塗瑞說:“這家的紅燒魚做的不錯。”


    “恩。”


    我跟著塗瑞進去,裏麵有兩桌的客人正在吃飯,一個身材矮胖的女人看到我和塗瑞,一臉笑意的迎上來:“兩個人是嗎?來,裏麵坐。”


    塗瑞選了一個靠邊的兩個人的位置,女人拿來菜單,塗瑞示意她讓她把菜單給我,我看了看菜單,什麽水煮牛肉、鐵板魷魚...我完全看不懂,我把菜單遞給塗瑞:“還是你來點吧。”


    塗瑞接過菜單,還挺速度的就點完了菜。那個女人走後,我往前傾了傾身子,小聲的問塗瑞:“誒,鐵板魷魚是什麽啊?”


    塗瑞看著我,深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眼睛讓我感覺哪裏不對,我隨即又問他:“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塗瑞隻是笑了笑,他拿起桌上的水壺給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水,他自然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看著他,不自覺的咬起了自己的指甲,我不懂他為什麽那樣看著我、不懂他在笑什麽,難道是我的問題可笑嗎?我感覺人類的思想很複雜,完全都不明白。


    菜上來了,三菜一湯。我看著這色澤鮮豔的菜,肚子的饞蟲全部出動了,我剛伸出手想去抓,手剛拿起來我又感覺哪裏不對了,我瞅了一眼旁邊的桌子,那桌子的人都是用勺子和筷子吃東西,塗瑞也拿起了筷子,我隻好學他的,默默的放低手拿起筷子,撕開包裝袋,我把筷子放到桌子以下、胸前的位置,低下頭,一雙手不停的在研究、擺弄著那雙筷子,想學塗瑞拿筷子的姿勢,可是怎麽都拿不穩。


    “怎麽了?”塗瑞問。


    “啊?”我慌忙抬起頭,有些尷尬。


    “這些菜不喜歡嗎?”塗瑞問。


    我搖頭:“不是。”


    我把筷子放回到桌子上,拿起勺子,我發現勺子比筷子好用,拿起來不用那麽費事,我放棄筷子改用勺子。我舀了一勺那魚,我剛吃了一口,立馬感覺到有一股刺激的味道像一堆熊熊烈火直逼喉嚨,刺激著我的舌根,我急忙把魚咽了下去,張開嘴吐舌頭、用手對著嘴扇風,我一臉快要抓狂的表情叫:“這什麽呀?”


    塗瑞看我這樣,竟然樂了,但是他立馬就恢複了正常的表情,拿了一張紙遞給我:“原來你不能吃辣,喝點水。”


    我立馬端起水杯往肚子裏麵灌水,來緩解口中的‘痛苦’,可火勢並沒有減弱,反而蔓延到了耳根,我感覺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就是辣味嗎?這味道一點都不好,我毫不猶豫的說:“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知道了。”塗瑞起身拿起我麵前的碗,給我盛了一碗湯,又叫來剛才的那個女人又點了一個菜。


    我端起碗先聞了聞,好像沒有剛才的那種辣味,我先喝了一小口,確定不是辣的之後我才放心的喝完了剩下的。之後塗瑞點了飯,還很紳士的幫我盛飯,我對塗瑞的好感度忽然就提升了,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塗瑞後點的菜是不辣的,我和他吃了飯,回到學校,學校依舊很安靜,沒有什麽人。


    “我們是去教室嗎?”我問。


    “我帶你去個地方。”塗瑞說。


    “什麽地方啊?”我好奇的問。


    塗瑞沒有回答我,我跟著他來到一棟教學樓的後麵,那裏有一棵很大的樹,樹的周圍還有一些小草和野花,我抬起頭看這棵樹,好奇的問:“這是什麽樹?好大一棵啊。”


    “榕樹。”塗瑞說。


    我看見這棵榕樹的樹枝晃了晃,好像再對我打招呼一樣,我開心的對它說:“你好啊,我叫星兒,很高興認識你呢。”


    塗瑞見我和一棵樹打招呼,忍俊不禁的笑:“聽說,這棵榕樹已經有百歲了。”


    “哇,這麽厲害。”我歎道,忍不住的上前去撫摸榕樹的‘身體’,流星球上的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它們就好像是我的朋友一樣,能陪我笑、陪我鬧、聽我訴說在流星河裏看見的地球上的故事,我不知道地球上的植物是不是一樣的有生命。


    “每次我感覺到心裏有什麽不愉快或者壓力太大的時候就會來找它說說話。”塗瑞說。


    我回過頭,對塗瑞興奮的一笑,喜悅的說:“你和我一樣呢。”


    “恩?”塗瑞挑了挑眉。


    “每次我一個人也喜歡對著大樹說話,和大樹聊天。”我感歎的說:“默默的聽著你說的任何秘密,不會告訴其他的人,它們是很好的聆聽者。”


    塗瑞看著我,這次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我坦然的回望著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我感受到的是讚同和欣賞。雖然認識還不到三個小時,我卻覺得自己和他會成為很好的朋友,至少,我是這麽認為的。


    我和塗瑞在上課前半個小時回到了教室,教室裏已經有幾個同學來了,他們看見我和塗瑞一起進教室,都感到驚訝。


    我和塗瑞坐回到座位,塗瑞把書放到我的桌子上,那幾個同學對著我們竊竊私語,我完全不明白,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們。


    塗瑞忽然拍了拍我的後背,我回過頭,他遞給我一支筆,是上午借給我的那支,上麵還圈著一張紙,我打開紙,上麵寫著: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目光。


    我對筆施展法術,然後在紙上寫:我沒有在意,隻是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們兩個,跟看稀有動物一樣。


    寫完後我解除筆上的法術,從窗戶的那一邊轉過頭把紙條給塗瑞。隨後,他又拍了拍我的後背,我轉身去接紙條,紙上寫:以後你要習慣的。


    我寫:為什麽?


    我再把紙條遞回去,我對於這老是要施展法術再解除法術的程序並沒有厭煩,隻是覺得自己應該要學習一下寫字了。他寫完遞給我:因為你在我身邊。


    我看到這句話,更迷糊了,為什麽?我又寫:為什麽?


    他寫完遞給我:你是出版過十萬個為什麽嗎?問題還真多。


    我嘟了嘟嘴,居然嫌我問題多,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我生氣了,我把紙條揉成一團丟到一邊,拿書出來看。


    塗瑞見我沒有回他了,輕聲的叫“喂”,我沒有搭理他。同學們一個接一個的進教室,塗瑞沒有動靜了,下午第一節課是英語課,我完全是蒙圈的,完全不懂這老師講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書上寫的一堆跟亂碼一樣的字母,我一個都看不懂。漸漸的困意襲來,我努力的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睡著,但是眼皮卻感覺越來越沉重,忽然,英語老師指著我這個方向叫:“那個女同學。”


    我處在模糊的睡眠意識當中,沒有發覺她是在叫我,還是塗瑞拍了拍我,我才反應過來,全班的人的眼睛都盯著我,英語老師一副嚴肅的模樣對我說:“我的課很無聊是吧?想睡覺就上來聽寫。”


    “啊?”我雖然睡意是沒了一半,人也清醒了一些,但是我聽不懂什麽是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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