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北風,憤怒地哀嚎著!一束束枯黃的茅草,胡亂舞動著!羊群卻安詳的吃著枯草。厚厚的黑雲,吞噬著整座靈峰山!兩個稚嫩孩童,穿著寬鬆麻衣,在狂風中縮著頭,微微地顫抖著。


    “哥!天太冷了!咱們回家吧!”一個雙眸清澈,懵懂的孩子,滿臉通紅的央求道,“太冷了,我都快凍死了。”“哦!天快下雨了,信鴻!咱們把羊群趕回去吧!”另一個的孩子回應道,同樣也是滿臉通紅。


    兩個孩子正趕著羊群,突然!仿佛要穿透洪荒的冬雷,在靈峰山的上空響了起來。接著一道閃電,凶猛的電擊著靈峰山穹頂!霎時,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靈峰山穹頂爆裂開來,無數顆碎石,向四麵八方飛去。


    “信鴻!臥倒”玄水寒慌張推到了弟弟,,同時捂著信鴻的雙眼,緊緊的抱著弟弟。一顆顆碎石塊,急速向羊群飛來。“咩!咩!咩……。”一聲聲慘叫,一隻隻被小石塊砸中山羊,安靜地臥在地上,被大石塊砸中的山羊,直接成了肉泥。羊群慌亂的向四麵八方逃散著,玄水寒目睹著這一切,然後雙手支撐成帳篷,用自己身軀護著弟弟,閉上了雙眼,不甘的等著死神的到來。


    …………


    很快,沒有了羊群的慘叫,也沒有狂風的呼嘯。一切的一切變得異常的安靜。隻有自己的滴答的心跳聲。玄水寒不敢睜開雙眼,因為他害怕看見爺爺故事中,那醜陋的黑白無常以及牛頭馬麵。


    …………


    “水寒……!信鴻……!”一聲聲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爺爺?四叔!是他們,就是他們!原來我沒有被石塊砸中呀!”玄水寒睜開了雙眼,欣喜的看睡著了的信鴻。“爺爺!我們在這!”玄水寒剛要起身,頭部就撞到了硬邦邦東西。“額!是那隻領頭的大馬羊!”玄水寒很是驚訝。這隻大馬羊前肢跪在了地上,背上還壓著兩片幾百斤重的石塊。兩隻巨大雙角已經折斷,鼻孔裏還在不停的流淌著鮮血,微微的有著一絲的氣息。


    玄水寒雖然隻有8歲,但也通情理,輕輕地撫摸著馬羊的額頭,汩汩的淚水順著白皙俊俏的臉頰流了下來,很快就淋濕了他的麻衣。玄天啟急速地奔到跟前,仔細的檢查了兩個孫子的身體,歎了一口氣,心中的石頭才移開。


    “水寒!這裏很危險,經常有野獸出沒,常常和你說,真是急死人了!還好沒事!”玄季玉憤怒道。“爺爺!救救這隻馬羊吧!”玄水寒突然撲進了玄天啟的懷中大哭道,“它救了我和信鴻。”


    玄天啟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大馬羊。“什麽!”玄天啟表情變得很是震驚,“這馬羊難道也可以修煉成妖獸了。”玄天啟活了70歲,妖獸以及魔獸都遇到過,也都很了解。一般野獸通過吸收洪荒靈根,開啟了智慧,修煉到一定程度,靈根在體內聚成妖丹,即變成為妖獸。也有的野獸會用百會吸收洪荒靈根,修煉成修煉到一定程度,洪荒魔力降臨,在腦中形成魔力體,就進化成為了魔獸。野獸成為妖獸和魔獸的重要條件,一定要擁有先天智慧。像狼、狐狸、虎豹、獅、等這些擁有先天智慧的野獸才能進行修煉。像牛、馬、羊、鴨子、雞等,是無法修煉的。在這“雲瑤大陸”的一萬兩千年的文明史冊中,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見過家畜修成妖獸的記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玄天啟抬頭眺望著這座小小的靈峰山頂,然後又看了看這隻馬羊身上幾百斤的兩片石塊,搖了搖頭。但事實上,這隻馬羊確實還有氣息,並且真的救了自己兩個孫子。玄天啟也沒有再想下去,立刻拿出隨身攜帶著的家傳“急救丹”,放到馬羊的嘴邊。這隻馬羊吃力的張開了嘴巴,服下了急救丹。瞬間,馬羊的鼻孔停止了流血。


    “還真是修煉成妖獸了!”玄天啟看看地上幾十頭山羊的屍體,又看了看幾百米處散落的五十幾頭幸存的山羊,低聲歎息道:“賦稅什麽時候才能還清呢!”“爺爺!對不起!”玄水寒內疚的地下了頭,“爺爺,再過兩年,我就可以和四叔一起去嘉修港做搬運工了,我一定努力把欠阿芙拉騎士的300雲瑤幣賦稅給還清。“嗬嗬嗬!”玄天啟爽朗的笑道:“等情況有所好轉的時候,我將把你送到“耶冷鎮武士門”去。”“季玉,你帶著他們兩,把那邊的羊群趕回靈峰村,天黑時,帶些繩索來。”


    “是!公父!”玄季玉帶著玄水寒,抱著熟睡的玄信鴻趕著羊群,回了靈峰村。


    …………


    朝陽初升,溫暖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外麵嘰嘰喳喳的吵鬧之聲驚醒了玄水寒。玄水寒剛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三五個大人,把一捆捆山羊向馬車上裝去。“一共是96雲瑤幣,算了,看朋友一場,算你100雲瑤幣吧!”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掏出一袋金幣,隨手一扔。“咻!玄天啟幹淨利落的接到了。然後又把這袋黃色的金幣扔了回去。


    “阿迪勒!我想你弄錯了吧!”玄天啟輕輕的墊了墊手中的一袋金幣,“剛才不是說好4個雲瑤幣一隻山羊的嘛!怎麽才給這一點呀?”“哦?”肥胖中年人快速轉動著眼睛,然後笑道“額!對呀!親愛的朋友,成年的活山羊就是4金幣一隻呀!怎麽,你不是想把剩餘的山羊也都賣了?”“阿迪勒!剛才不是說好的嘛,我們賣的是死的山羊!”玄季玉氣憤的說道。“哎呀!咱們說的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你們問我的是死山羊的價格,我卻回答的是成年活山羊的價格”阿迪勒故作尷尬道:“是我的錯,不過我現在重新回答你們,成年死山羊算你們3金幣一隻,你們一共賣32隻,一共是96雲瑤幣,算了就100雲瑤幣吧。”


    “既然是這樣,那麽,隻能讓你把裝上去的山羊給卸下來吧!”玄季玉拉著臉說道。“好吧!不過我要敞開心扉的告訴你朋友”阿迪勒陰沉著臉看了看玄天啟,“在我們“亞拉王國”死牲口是沒有市場的。既然朋友嫌價格不公道,那麽我也隻能把貨給你卸下來了。”阿迪勒,雙臂輕輕一用力,硬是把裝有山羊的車廂給掀翻了,然後單手又把空車廂給還原了。


    “好大的力氣呀!”站在窗戶裏麵,玄水寒滿臉的震驚。皺著眉頭心中暗道:“這個商人一定是個武士,真是厲害,這空車廂少說也有600斤,那每一隻成年的山羊都在70斤以上。那輕鬆的表情,這個胖子少說也有3000斤的力,但他到底是什麽級別的呢?”玄水寒的血管微微的跳動著。


    “親愛的朋友,整個亞拉王國,也隻有我阿迪勒敢做死牲口的生意,除了我,沒有第二人。”阿迪勒拍了拍衣袖,“如果最近幾天想通了的話,就到耶冷鎮找我。”“弟兄們,上馬車回去。”阿迪勒扭著肥胖的身軀上了馬車。“慢!阿迪勒!”玄天啟旋即喊道:“算了,100雲瑤幣,就100雲瑤幣吧!”“哈哈!生意就應該像這樣好爽點。”阿迪勒爽朗的笑道,“兄弟們!抬它們上車!”“季玉!幫他們一下!”玄天啟說道。玄季玉一手拿著捆繩。很輕鬆的把十隻山羊扔上了車。


    “額!季玉現在是幾段武士呀?”阿迪勒很有興趣的看著玄天啟。“五段後期!”玄季玉果斷的回答道。“好樣的!這才修了6年,就成為了一名五段武士了,真是天賦異稟呀!”阿迪勒點了點頭,“季玉,好好的修煉,等你到達了六段武士,我可以推薦你到亞拉軍院去,隻要在戰場上好好的努力,就可以得到功名。”


    “什麽?亞拉軍院!”玄季玉一臉的疑惑。玄季玉在嘉修港做搬運工的時,經常聽見有關於亞拉軍院的事跡。隻要是進了亞拉軍院,就意味著每個學員,將會是戰場上的王牌。隻要有了特殊的戰績,將會被國王賞賜土地,那麽也就成為貴族之中的一員。“阿迪勒,那可是每個年輕人都向往的地方,而且即使有一定的實力,也不一定可以成為亞拉軍院的一員。”玄季玉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們一家是在6年前搬到這裏的,到現在連個戶籍都沒有,你一個渺小的牲口販子,憑什麽推薦我呢?”


    “咳咳咳!”玄天啟故意咳嗽了一下,然後岔開話題,“阿迪勒!德拉節前一天麻煩你再過來。”“怎麽?那麽麻煩幹嘛呀!想多掙點金幣呀!哈哈!”阿迪勒眼睛突然變得雪亮,目不轉睛的盯著圈裏那隻大馬羊。“既然朋友一場,要不我現在給你6雲瑤幣的價格,買你的活山羊。”


    “這!那你不是虧大了呀!”玄天啟不可思議的看著阿迪勒,“好吧!季玉,幫他們把山羊裝上馬車。”“等一下!”玄水寒快速的跑了過來,哀求道,“爺爺,能不能別賣了那隻大馬羊啊!”


    “水寒!今天怎麽醒的的那麽早呀!”玄天啟疼愛的摸了摸孫子的頭笑道:“阿勒迪叔叔隻是想買山羊,馬羊他可看不上眼呀!”“怎麽,你還留下一隻幹嘛呀!”阿迪勒的胖臉立刻沉了下來,“然後說道:“那隻馬羊,價格另算!20雲瑤幣一隻!”


    “阿迪勒!你別開玩笑了,嗬嗬!成年羊都賣給你,那麽餘下的小羊羔就活不長了!”玄天啟微笑道,“我要留三隻成年母山羊,還有那隻大馬羊做種羊。”“怎麽,你來年還要以放羊為生呀!我跟你說實話吧!”阿迪勒的表情變得無比的沉重,“明年所有的牲口的價格將會直線下降!”


    “什麽!阿迪勒叔叔!你怎麽把經商的機密都告訴我們了呀!”玄水寒眨了眨蒲扇般的睫毛問道。阿迪勒眼神立刻遊離了起來,他很後悔說出剛才的話,但說出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是無法收回的,隻好看著玄天啟繼續說道:“朋友!以我多年的經商經驗,我是以自己經驗估計的,明年牲口可能價格的幅度變動很大!我也隻是和朋友才說這樣的話。”


    “阿迪勒,謝謝你!放養山羊是我們家生活的主要來源!”玄天啟很感激的看著眼前這麽胖子,“即使明年的牲口價格直線下降,吃虧一點也就認了!至少孩子不會挨餓!”


    阿迪勒意識到玄天啟沒有想賣掉大馬羊的意思,隻好堅定的說道:“既然朋友的生活特別的艱苦,我也就幫人幫到底吧!那隻馬羊我可以出80雲瑤幣!你看怎麽樣!”


    “朋友!很感謝你好心!剛才你也看到了,水寒舍不得賣掉那隻大馬羊,”玄天啟擺了擺手笑道:“隻要孫子高興,其它都是無所謂的。就這樣吧!玉季!把其他的成年山羊給阿迪勒裝上車!”


    玄天啟把話說得沒有任何縫隙,阿迪勒明白,即使他出再多的錢,也都無法改變。但是,阿迪勒把山羊的價格提到6雲瑤幣,完全是為了得到那隻大馬羊。此時他的心裏已經是翻江倒海,無奈的一咬牙齒說道:“兄弟們!把那三隻母羊和那隻馬羊留下,其他的成年羊都裝上車!”


    …………!


    阿迪勒走後,玄季玉歎氣道:“公父!如果不是水寒阻止,那隻馬羊就被你給賣了!”“我還沒有到糊塗的時候呢!嗬!”玄天啟意味深長的一笑道:“阿迪勒!這隻狡猾的狐狸!”從阿迪勒一心要買馬羊堅定的話語中,玄天啟已經意識到,阿迪勒已經看出馬羊的倪端。立刻明白以後的生活絕對不會平靜了。“季玉!以後說話注意點!別什麽話都對外人說,你好好想想你說的話!”玄天啟板著臉氣憤道:“難道你想把潛藏在“巴裏郡”的紫荊公國的斥候給招來呀!趕快去嘉修港把工錢結了,過幾天,把欠“阿芙拉”騎士一部分的稅收給還上。”“是!公父!”玄季玉騎上重馱馬向嘉修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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