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妖已經將法杖熄滅,放回盒內,輕輕念動盒蓋上的咒語,算是將之封印。


    她一邊做,一邊回答柳扶風道:“可能這法器與你的前世有一定的淵源。說不定,你曾經接觸過它,而它對你又形成了記憶;也有可能你前世所修習的法術與它相通,才能獲得感應。隻是,如果這樣的話,你既然與魔教的法器相通,為什麽又能開啟天神的封印呢?真是想不通。”


    “還有,你為什麽就可以熄滅它呢?難道你施用了什麽咒語?”柳扶風問道。


    聶小妖回道:“其實我什麽都沒做。當我觸摸到它時,它就自然熄滅了。或許,因為我是神族後裔,可以重新封印。”


    柳扶風看著牆邊化為灰燼的君子蘭,擔心地說道:“我們可能無意中惹了大禍。”


    聶小妖說道:“先收起來吧。天快亮了,再休息一會。”


    柳扶風卻說道:“既然這法器能讓我們的功力提升一大截,那我們明天就叫菲菲、藍竹和師傅都來吸收一下靈氣?”


    “好的。不過,師傅就不要了,凡人體質怕抵不住它的魔力,你看那些花草的下場就知道了。”


    ******


    是夜,老邢頭家裏。


    三間瓦房,沒有小院。孤獨的一個老頭子,也不需要什麽。


    此刻,他正在床上睡覺,噩夢連連。


    他無奈地坐了起來,準備點支煙抽抽。


    忽然,房門吱呀一聲被風吹開,一陣疾風帶著呼嘯聲吹進房中。把他桌上、屋裏的東西吹的紛亂。也把手裏的火機吹熄。


    老邢頭猛地抬頭,滿麵恐懼地看著被吹開的大門。


    風怎麽可能把房閂吹開呢?


    平白無故地怎麽就起了旋風?


    他嚇得團縮在床裏角,驚恐地看著房門。


    轉瞬間,呼嘯的疾風驟止,房內飄飛的物件零亂地落回地上。隻留下一片寂靜。


    房內無燈,隻有晈潔的月光照射進來。


    房內並沒有其他的人,老邢頭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畏懼去關房門。


    又過了一刻,還沒動靜,老邢頭的心裏寬鬆了一些。


    就在他準備下床去開燈關門的時候,窗外的月光似乎一閃,突然黑了下來。等到月光再次照射進房內的時候,老邢頭驀然發現有一個黑影立在他房門內。


    他認得,就是這個黑影,一揮手就要了昌邦社的頭號打手——老甩的命,再一揮手,就把逃出去二十幾米的老甩馬仔的生命索走。所以,如果他不是惡鬼的話,就一定是惡魔。


    老邢頭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嚇得大聲叫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沒看見,放過我吧……”


    “你什麽都沒看見,怎麽還記得我?”那黑衣人用一種奇怪的聲音說道,這聲音低沉,沙啞,似有似無,仿佛來自地獄。


    “不記得了,我什麽都不記得……”老邢頭趕緊說道。


    “有些事,你應該記得,而且,必須記得。說吧,藏在什麽地方?”那人問道。


    “藏什麽?我不知道,我什麽都忘了……”老邢頭叫道。


    那黑衣人不慌不忙,說道:“老家夥,你倒是推的幹淨。這個,可以不忘。”


    老邢頭急問道:“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說道:“一件上古寶貝,據說有無限的法力。我若是得到它,就會擁有那無限的法力,這個世界上就唯我獨尊了。你說,我說的是什麽?”


    老邢頭急道:“大爺,饒了我吧,我隻是一個種花澆水的下人,怎麽會有寶貝呢?如果真有,也不會窮困潦倒到如此地步了。”他指指自己的破屋子。


    “還敢胡說?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趙荇!”那黑衣人厲聲斥道。


    “趙荇是誰?”老邢頭問道。


    “在我跟前還敢裝傻。我既然知道你本名叫趙荇,你應該明白我知道你的底細。如果還這樣裝憨賣傻,少不了吃些苦頭。你要知道,既然我已經找上門了,就不會那麽輕易地離開。”黑衣人威脅道。


    “唉!我早就講不要與邪門歪教的人交往,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惹火上身了!”老邢頭抱怨道。


    “考慮好了嗎?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讓我幫你想想?”黑衣人繼續威逼。


    “在花圃裏,等下,我拿鑰匙。”老邢頭說道。


    “別拿了,你枕頭下隻有一把槍,沒有鑰匙。”那黑衣人說道。


    老邢頭顯然嚇了一怔,自己想什麽,人家都知道。枕頭下藏著什麽,人家也知道。、


    這人真的不是惡鬼的話就是惡魔呀!


    他狡辯道:“我記錯了,鑰匙在我兜裏。那就走吧。”


    黑衣人卻道:“慢著。為了幫助你想起來,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東西?”


    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卻伸出一隻手來,在空中揮一揮,老邢藏在枕頭下的槍就自己鑽了出來,一躍跳到空中,飛到床前,自己把保險打開,自己拉上槍栓,對著窗外“啪啪啪”開了幾槍。


    然後落至老邢頭麵前,槍口對準了老邢頭的印堂。


    “尚邦叫趙邦,你叫趙荇。你是尚邦的親堂叔。你們家族數世以前得到了一件上古神器,怕被別人惦記,一直小心保存。為了幫你們家族看守這寶貝,你放棄了自己的工作,放棄了自己的一生,成天妝扮成一個看守花圃的老農。但是這一切又如何能逃出我的法眼。”黑衣人威脅道:“現在想通了?可以走了?”


    老邢頭見對方什麽都知道,就沒再說什麽,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那黑衣人說道:“這樣走太慢,我帶你飛。”


    說完,雙手伸向老邢頭,口念咒語,叫一聲“起。”


    老邢頭就感覺身體發飄,一下懸到半空中。


    他嚇得腿腳亂蹬,連連尖叫。


    “走吧!”黑衣人說著,與他一起快速飛走。


    老邢頭家離苗圃不算遠,很快就飛到苗圃。落下來後,老邢頭拉開木柵門走了進去。


    “不好!已經被他取走了。”老邢頭快步跑到北牆,帶到那幅畫了紅色搖錢樹的地方。


    他扒在矮牆上,將碎的磚塊和水泥塊扒開,露出鐵匣留下的凹槽。


    “什麽?”那黑衣人怒叫著衝了過來,看到了被毀掉一塊的矮牆。


    “回……回稟大爺,那寶貝就封在這矮牆裏的,現在沒有了。肯定是被阿邦派人來取走了。這些日子他天天派人過來軟磨硬泡……”老邢頭解釋道。


    “你騙我!”黑衣人惱羞成怒,隔空一巴掌推出,把老邢頭直接推到了矮牆另一邊。


    黑衣人雙手前伸,在花圃裏感應起來。果然沒有什麽奇異之處。


    老邢頭身受重傷,口吐鮮血,掙紮著向外爬,可是,他自己也知道,根本就逃不出黑衣人的手心。


    他正爬著,身體突然變輕,接著懸了起來。


    黑衣人施法慢慢地將他吊回大棚裏來,老邢頭現在正對著黑衣人。


    黑衣人將老邢頭吊在空中,仿佛有一隻大手抓住老邢的衣襟拎起來一樣。


    “你……你到底是誰?”老邢頭還是想知道黑衣人的信息。


    黑衣人嘿嘿一笑,說道:“你竟然敢騙我,還我的寶貝!”


    老邢頭顯然平靜了下來,說道:“我沒騙你,是他已經派人來取走了。”


    黑衣人在確定老邢頭說的不像假話後,隔空對著老邢頭打了一掌,老邢頭淩空向後飛去。


    “趙邦,還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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