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落房屋十分分散,也沒有牆院。


    “這裏的大塊頭很多,走路時總是不小心將村民的房屋碰塌,所以村民們現在把房屋建得相隔比較遠,多用結實的鐵樺建造,這樣縱使被大塊頭碰到,最多挪個窩,散不掉。用其他的木頭還要防止喜歡啄木頭的家夥。”聶雲子老人笑著介紹道:“在這裏生活,時刻要小心別人的不經意。”


    他的話剛說完,驀地從地下伸出一顆長在長長的脖子上的巨頭,由於事出緊急,眾人差點撞在它的頭上,把眾人驚的大聲慘叫。幸虧聶雲子頭人駕駛技術嫻熟,來了個緊急避讓“落葉飄”,才躲過去。


    把大家驚得大叫起來,過後又放聲大笑。真是太刺激了。


    時刻要小心別人的不經意!


    大家聽到地上一位婦人正在對著一頭比大象還大的滿身骨甲的巨獸數落:“你看你長得這麽機靈,怎麽把我家的盆給踩壞了?”


    那甲獸被罵得唯唯諾諾,一不小心,後邊長長的帶著甲錘的尾巴又把她家的水缸給打破。


    於是又是大聲的嗬斥……


    “這種事情天天都在發生……”聶雲子老人大笑著說道。


    村裏那一婦一獸聽到頭人的笑聲,都停了下來,好奇地看著頭人遠去,然後又接著數落與被數落。


    飛越一座布滿梯田的小山丘,是一座座環形山,這環形是立式的環狀山,有的是整圓,有的是缺一段弧的圓缺,一座座散堆在一起。


    聶雲子頭人特意帶領大家從這些怪異的環形山中穿過,讓大家領略環形山的風景。


    說真的,沒有了飛機的轟鳴聲,沒有了玻璃的隔擋,讓迎麵風輕拂在臉上,這麽近距離全視野地欣賞風景,感受肯定大不一樣。


    穿過環形山,是一片長滿粉紅色垂柳的山坡,就如一片紅色的花海。山坡前有一汪碧綠如鏡的小湖,湖麵正映著粉紅的垂柳樹。小湖中心裏是一個心形的小島,小島之上就是他們的目的地——牧妖村之聶村。當然,隻是聶村的另一處而已。最初的聶村已經在蘑菇山附近被摧毀。


    “真沒想到這如仙境般的所在是包圍在沙漠與戈壁中的。”一燈感慨地說道。


    眾人乘著飛行符,圍著小島轉了一圈,才慢慢地在村口的一處平地上落了下來。


    這個小村子也就四五十戶人家,全是紅瓦白牆,從遠處看就像一朵朵紅頂的蘑菇。


    “難道這裏的人都圖騰蘑菇?”藍竹自言自語道。


    “或許吧,他們把蘑菇山當成天柱,充分說明蘑菇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說不定,他們的守護神就是一棵巨大的蘑菇。”胖豬貧道。


    有拿蘑菇當成神明崇拜的嗎?


    當眾人落下時,已經有一眾人等在村口等候。


    最前排的都是老年人,各穿著與聶雲子一樣的粗布素服,留須留發,不管是黑發還是白發,全部束起,在頭上挽一個發髻,或用發簪,或用布條,或用方巾將發髻固定住。


    在這些老年頭人身後,是年輕人和婦孺。也是清一色粗衣素服。


    看看天色將晚,聶雲子頭人將其他家族的頭人全部遣散,把五人迎到自己堂屋裏用膳。


    他的這間正堂也顯得高大,古色古香,飛簷翹角。房頂是木板一層一層遞進式收縮至房脊,並不是磚瓦。房頂用紅漆防腐,牆壁用白灰防蛀,看起來也挺大方。房門、窗戶都做成圓形,用木格隔成圖案,用紙把窗戶糊起,既顯得古色古香,又符合玄門偏好。


    “散人尚素,所以這裏人衣服都是粗布素服,平日裏也是清湯淡食,希望諸位不要嫌棄。”聶雲子頭人說道。


    各家族人都走後,聶雲子頭人隻留下本家族中幾位輩份高的留在家裏陪客,其他族人也被遺散。


    大家與柳扶風都挺熟,不住地與他打招呼。尤其是聶雲子頭人一家,更是把柳扶風當成家人一樣,對待一燈等四人也是如親人一般。


    到了堂內,全是用桐油漆刷的木質牆壁,正堂中央掛著一幅幅巨大的神仙畫像,有人麵的神像,也有龍首神像,還有其他獸首神像,真是把四壁都掛滿了。這些神像除相貌奇偉外,都有背光靈火,也全都是素服淺冠。有的手執拂塵,有的手持金鐧,有的雙手輪杵,有的單手背劍,有的張口噴火,也有的含蓄吐水,有的單手握著如意,有的雙手捧著圭板……各式各樣,各執神物。


    在堂正中間的畫像下,是一張條幾,就是細長的木桌子,兩端雕龍刻鳳,用棗紅色桐油漆粉刷過。條幾上貢著三座神仙塑像,有兩尺來高,均是人形,中間是一位女神,兩邊是兩位帶須男神。神像之前是一鎏金龍首祥雲翹腳香爐,三支仙香正燃起。


    堂正中間擺了三排長條桌,聶雲子頭人和五位客人坐在正北的主位上,聶雲子和一燈坐在最中間,兩邊依次坐著兩位男賓、兩位女賓。當然,柳扶風坐在聶雲子身側,也顯出他的尊貴地位。


    陪同人員分別列在兩側的長條桌上,也是長幼有序。這些人員與聶雲子頭人一樣,都穿著淺色粗布素服,束發盤髻。


    大家分賓主落座,兩邊陪同的人員才坐下落座。


    桌上擺滿了各色食物和水果,也有土酒,於是大家快樂地飽餐痛飲一頓。


    這酒竟然是米酒,看著湯很渾濁,但是入口綿甜,沒有一點酒精的味道,而且有一股特別的香味。下肚後更是特別舒服。


    “這香味好特別!”藍竹小聲說道。


    “這是我處特有的玉黍香茅,不但味道沁香,更能延年益壽,怯病除厄。喜歡的話就多嚐嚐。”坐在藍竹旁邊附位首座的一位老者幫忙介紹。


    有飲酒經驗的知道這種酒外號“綿裏刀”,喝著是爽歪歪,酒精一但發作,絕對的剛正無阿,不管是誰,都會讓你醉得忘忽所以。


    酒足飯飽,陪同的人員有的已經喝大了,這下變得滿堂亂七八糟。


    原來,這些人中有幾位不是人類,而是妖民幻化成人形。所以,當酒喝高後這些人變形的法術就亂了,失了效力,所以就現出了原形。


    “這裏的妖真是無處不在啊!”莫菲與藍竹小聲議論著。


    其實兩位也因為貪口喝多了,現在口齒已不伶俐,眼神也已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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