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豬回答道:“隻是一個拜誥神靈的儀式。”


    他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月中之時,他與莫菲共同通過了第三關。


    柳扶風問道:“拜誥神靈?”


    胖豬點點頭,答道:“是的。皈依神靈,乞賜恩澤。”


    柳扶風問道:“恩澤?”


    胖豬又點點頭,說道:“對。”


    話音剛落,他的人不動,身影卻忽閃忽閃變換了幾個位置,如魅影般在車內的幾個座位上的不同地方消失、重現,再消失,再重現。最後,又回到了他剛才坐的副駕駛。


    這下,把柳扶風驚得雙手差點沒把住方向盤,車子又抖了一抖。


    然後對著驚得發呆的柳扶風說道:“這就是神靈的恩賜。”


    柳扶風看得發呆,喃喃地說道:“難道這就是遊戲給玩家的初始能量?”


    他的想法也沒錯,一般遊戲都會給玩家一些初始的裝備,比如初始生命值、功擊值、血量、裝備、技能、秘籍等等,隨著玩家不斷地戰鬥,會揀拾到不同的裝備,然後升級,變得更加強大。如果真的是這樣,看來這遊戲也真夠慷慨,直接把玩家變成了超人。


    胖豬聽到了他的話,卻沒有回答。


    柳扶風接著問道:“為什麽你過了第二關時神情變得那麽恍惚,煞氣滿麵;而通過第三關卻又恢複正常了?”


    胖豬嘴角似乎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說道:“否定之否定。現在我已經通過了考驗。所以就恢複正常了。”


    柳扶風當然聽不明白,也弄不清遊戲為什麽要這樣設置。是不是有強迫玩家的嫌疑?他更關心的是胖豬和莫菲如何通過第三關的,於是又問了一遍。


    胖豬於是把昨晚通過第三關考驗的經過講了出來。


    當時,月至天中,正是午夜子時陰陽交錯之際,他與莫菲按照遊戲要求對月而拜,然後分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交疊而放,讓兩人的鮮血交溶在一起,再用手指沾上鮮血,在對方的臉上劃上特殊的七星圖案,將雙目周邊、唇部用融合之血塗沫。再向神明唱誥皈依,行皈依大禮,接受神的恩準與祝福。


    柳扶風仔細地聽著,設想著當時的情景。


    他問道:“你們就這樣得到這些恩賜?”


    胖豬說道:“當然,還有各自的選擇。”


    柳扶風問道:“什麽選擇?”


    胖豬說道:“自己在遊戲中要扮演的角色。還有裝備、皮膚、遊戲場景等等。”


    柳扶風聽到“皮膚”這二字,立即想到了莫菲如白玉般的皮膚,所以問道:“你是說皮膚可以自己選擇?”


    他邊問,邊仔細地觀察胖豬的皮膚。


    不過,胖豬的皮膚很自然,並不像莫菲那樣變得晶瑩剔透。


    胖豬點點頭,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發現莫菲的皮膚現在變得比以前要漂亮許多?“


    柳扶風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點點頭,繼續問道:“既然你恢複正常了,那這次回來是準備留下來呢,還是就走?”


    胖豬道:“當然留下來。”


    柳扶風問道:“你留下來?不玩你那遊戲了?“


    胖豬說道:“留下來與玩遊戲不矛盾。“


    柳扶風聽了,說道:“那好吧。既然留下來,那我們就去吧。”


    胖豬問道:“去幹嘛?”


    柳扶風說道:“下車,看望師傅。”


    他們已經到了醫院外。


    胖豬點點頭。


    兩人下了柳扶風的車,向醫院走去。


    邊走,柳扶風邊問道:“這案子你調查得怎麽樣了?有頭緒了嗎?”


    胖豬看著前方,淡淡地回道:“已經能夠進入角色,馬上就能知道詳情了。”


    柳扶風又問道:“那到底這遊戲是怎麽回事?”


    胖豬道:“很神奇,但是還沒開始正式玩,不知道具體情況。”


    柳扶風問道:“那什麽時候開始玩?”


    胖豬看著柳扶風,默默地說道:“在我想開始的時候。”


    柳扶風驚奇地看著他,猜測著他所想的。試探地問道:“你想什麽時候開始?”


    胖豬道:“見了你與鮑叔他們一麵之後。”


    柳扶風疑惑地看著他,問道:“為什麽?”


    胖豬卻閉目倚在車座上,輕聲說道:“我怕遊戲一旦啟動,就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了的。所以,先來看看你、嫂子和鮑書,希望你們能盡全力協助我。”


    “你們是不是玩的雙人遊戲?”


    胖豬道:“可以是雙人一起玩,也可以是個人單獨開啟。”


    柳扶風道:“在手機上玩?還是真人遊戲?”


    胖豬搖搖頭。說道:“還不知道。”


    柳扶風問道:“我一直想知道,除了你之外,其餘那些玩家都幹什麽去了?為什麽會出現僵屍?為什麽會突然消失?”


    胖豬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據我猜測,沒有通過第三關的,可能會變成僵屍。至於他們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隻有等著瞧了。柳扶風邊想著,邊歎了口氣。


    兩人來到病房,見到了聶小妖,此時一燈剛剛睡去。


    聶小妖乍見胖豬,也是高興到非常。


    柳扶風猛誇胖豬現在的身手,聶小妖當然領教過他的輕功的。


    胖豬謙虛地客氣道:“別誇了,再誇我都飄飄然了。”


    柳扶風恭維道:“士別三日當真要刮目相看。你就別謙虛了。”


    胖豬不好意思地道:“謙什麽虛啊我,我是腎虛,腎萎縮。”


    “腎病好治,鮮活鯽魚一斤,去內髒和鱗片,帶骨打碎,與白冬瓜塊一起煮湯,加少許紅糖,取清湯服用,一天三次,七天一療程,三個療程見效。”旁邊傳來了一燈的聲音。


    原來是一燈剛剛被吵醒,正好聽到胖豬在開玩笑說道“腎萎縮”這檔子事,於是他接了這麽一句。


    三人聽了,都驚訝地轉身看著一燈。


    胖豬聽到一燈這麽說,打趣地問道:“鮑叔,你說的這管用嗎?”


    一燈回道:“偏方治大病,相信我。如果你膝蓋莫名地疼痛就用‘三九皮炎平’塗抹後反複地揉搓,能有效緩解。你信不信?”


    三人驚訝地看著一燈。都在疑問——膝蓋痛能用皮炎平治?


    被一燈這麽一問,三人都輕輕地搖搖頭。


    胖豬裝出很感興趣又很下賤的樣子,添油加醋地問道:“鮑叔,還有沒有更厲害點的?”


    一燈道:“有啊!得了破傷瘋的,十有八九沒得救。但是把傷口放在煮熱的香油裏浸燙,就能驅散中風,活血通絡……”


    胖豬聽了,忙道:“好了,好了,我們都信了。你說的偏方絕對有用。我們絕對相信。”


    一燈停了下來,深情地微笑著看著胖豬,這麽凝視了一會,說道:“歡迎回來,渾小子!”


    胖豬也頗感動,點點頭,說道:“謝謝!”


    然後,他又轉身向聶小妖和柳扶風道謝,說道:“謝謝!你們感動到我了,真的。”


    柳扶風緊緊地握住他的肩膀,聶小妖和一燈都高興地看著他。


    柳扶風問道:“還有一件事我沒弄明白,你們是通過什麽途徑獲得那些超能力的?又通過什麽途徑選擇遊戲模式和選擇裝備?”


    胖豬正要回答,忽然轉身看著門口,說道:“她到了。”


    三人聽了都一驚。


    柳扶風問道:“誰到了?”


    胖豬答道:“能回答你的問題的人。”


    三人趕緊看向病房門口邊。果然,不知何時,已經有一人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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