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好跟著一燈,隨在錢副局長後麵,到二樓辦公室。


    進門後,錢副局長示意他們全都坐下。


    然後,他對一燈說道:“老鮑,怎麽樣,把情況對他們說了嗎?”


    一燈立即陪著笑說道:“已經大致說了一下,正在聽他們匯報事情的經過。這不,您就來了。”


    錢副局長點點頭,繼續笑著說道:“哦,那就好。這次你們倆雖然惹了點事,但是也不必上心,你們必竟很年輕。你們倆的表現,讓我看到了我們隊伍中還是有同誌是有血性的,幹得不錯。”


    這劇情,讓二位活寶並一燈探長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是被舉報了要受處分的嗎?


    對一燈來說,剛才還被局長、副局長給批了一通,頭都抬不起來。現在的劇情怎麽突然就反轉了?


    而那兩位活寶,剛才還緊張得很,現在竟然產生了一絲得意。


    錢副局長沒理會他們的想法,說道:“但是,你們不要驕傲,要繼續努力,砥礪前行,不忘初心,做一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


    兩人高興地直點頭。


    胖豬耍貧道:“那必須的,我一生的追求都在這一句話裏了。”


    一燈瞪了他一眼,他立即閉上嘴。


    一燈對著錢副局長說道:“錢局說得好!不過,這兩個小子還太年輕,有些氣盛,有時也太衝動,或多或少也給我們帶來了一些負麵影響,所以……”


    錢副局長接道:“老鮑說得對,你們兩位確實有些年輕,衝勁足,但是方式不對,不注意群眾影響。這次事件被鬧到了市局,市局領導高度重視,要求嚴辦。所以,在局裏決定出來之前,你們先回家休息幾天,把傷養養好。身體是本錢嘛。”


    一燈聽了,這又是什麽劇情?


    這不是停職查辦嗎?


    所以他的心“咯噔”了一下,笑容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僵住了。


    他心裏在說,難道就不能讓我好好地退休嗎?


    可是他知道自己要為這兩個臭小子求情,所以說道:“錢局,這兩個小子皮實得很,就不要休息了吧。派他們去下邊派出所協助排查嫌犯,您看怎麽樣?”


    錢局聽了,也是一怔。隨即又笑著說道:“老鮑呀老鮑,你的心還真狠,你看他們都傷成什麽樣了還叫他們去調查嫌犯。好吧,你們兩位感覺怎麽樣?是繼續拚命,還是回家養病?”


    胖豬聽了,立即站起來,立正站直,宣誓式地表態道:“輕傷不下火線。局長,我聽您的。”


    錢局笑著點點頭,又看向柳扶風。


    柳扶風見胖豬脖子上都架著支架還這麽拚,當然也站了起來,表態道:“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一燈一見有轉機,也立即幫腔打岔道:“幹嘛哪,幹嘛哪?看你們的樣子,就像是地下黨似的。瞎表什麽態呢?要謙虛!少說話,多做事;好好幹,不抱怨。明白嗎?敢緊向錢局道謝!”


    聽了他的話,胖豬立即向錢局道謝。


    柳扶風腦子還沒轉過來,但是胖豬都這樣做了,自己也趕緊跟著道謝。


    錢副局長當然知道他的小九九。


    正當一燈陪著笑臉看向錢副局長時,沒想到劇情再次反轉。


    錢副局長突然麵色嚴肅地罵道:“你們兩個臭小子,得了便宜就賣乖。為什麽打暈人家搶了車?又為什麽不按條例擅自調查私人場所?就不能小心點,長點心,就不能讓人省點心?”


    這下,把兩人給驚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看向一燈。


    一燈的小心髒也被驚得直“得得”。他再次抱怨命運如此不公,為什麽就不能讓自己好好地退休。


    兩人看著自己,他竟然跟著罵道:“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指使的。”


    兩人似乎聽出了他說的意思,又一同轉向錢副局長,胖豬說道:“錢局,其實阿瘋並沒有搶那人的車。聽阿瘋講當時是那幾個小混混借著酒勁騷擾嫂子,所以嫂子就嚴詞教訓了他們。隻是他們酒喝大了,所以才醉倒。本來車要開到交警隊的,正好碰到我被圍攻,所以才將車開到了炫舞ktv,才惹出了這一整集的麻煩。這事都是巧合。”


    他這說法,把一燈和柳扶風都驚住了。


    錢副局長聽了,如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原來是這樣,是巧合。那為什麽不把嫌犯一起帶到交警大隊?”


    胖豬趕緊回道:“人太多,怕超載。”


    錢局聽了,氣得哭笑不得,接道:“哦……又是這樣。那為什麽不呼叫交警隊?”


    胖豬回道:“因為當時我被圍攻,阿瘋著急,所以沒來得及呼叫。後來救了我之後,他們就想著立馬趕回去呼叫交警隊。隻是在現場又突然發現了北郊樹林凶殺案的嫌犯,才報得警,並不是呼叫交警隊。”


    錢局聽了,氣得不知道該怎麽說,接道:“哦……故事又是這樣。你們立馬寫份檢查給我。”


    兩人以為有轉機,所以立即行禮,答道:“是!”


    正當兩人以為可以按胖豬說的故事糊弄了事時,錢局繼續批道:“明天下放到新城派出所,接受留職調查。滾!”


    兩人並一燈聽了,嚇了一跳,趕緊起來向外走。


    錢副局長一見,連忙笑著說道:“老鮑,我是叫他倆滾,你坐下,我們來商量一下如何處分這兩個混球小子。”


    他罵完,回頭對忐忑不安的一燈問道:“老鮑,小柳有老婆了?”


    ……


    出了門,胖豬心如死灰地學著《愛的代價》唱了句:“這就是英雄的代價!”


    沒想到錢副局長聽到了,隔著門對他喊道:“捅了這麽大的婁子,還有心情唱。給我認真寫報告。”


    兩人聽了,嚇得連滾帶爬地下了樓。


    沒辦法,兩人隻好收拾自己的東西。


    莫菲見了,問道:“怎麽了這是?為什麽收拾東西?”


    胖豬回道:“避難。”


    莫菲摸不著頭腦,問道:“避難?難道這次處分會很重?”


    胖豬一抬手中的紙箱,說道:“這還不明顯?”


    莫菲又問問柳扶風。


    柳扶風都沒抬一下眼,說道:“處分就處分,沒什麽大不了的。”


    莫菲似乎懂了一些,說道:“唉,真沒想到會這樣。到底是如何處分的?”


    柳扶風似乎心裏猛得受創,回道:“停職調查。”


    莫菲聽了,驚聲問道:“停職調查?這麽嚴重?”


    兩人都沒回話,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胖豬嘟噥道:“停職就停職,隻是可惜了這張實木桌子。”


    我去,都什麽時候了,他竟然還貪戀這張桌子。


    莫菲又問道:“真得要回家等待調查?”


    柳扶風回道:“不是,是下到新城派出所,在職調查。”


    莫菲說道:“那還好。新城派出所是新建的,房間可寬敞。隻是沒辦法經常與你們聊天了。”


    胖豬說道:“菲菲,有空常去看我們。啊?”


    莫菲竟然滿麵憂傷,點了點頭。


    ……


    柳扶風回到家門口,打了個電話給修理廠,問問車子修得如何。然後就進了門。


    剛打開,突然“哇”地一聲,又衝出那隻黑貓。把他嚇得魂都飛到九霄雲外。


    不過也好,這半天來昏昏沉沉的狀態,竟然為之一振。


    他假裝很開心的樣子,快步跑上樓。


    隻是,聶小妖並不在家。


    現在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他放下了裝出來的那張麵具,失落地躺在床上。


    矇矓中,他感覺到自己口喝難耐,也疲憊不堪。但是,眼前卻越來越模糊,隻能看到一片紅彤彤的霧靄。他能聽到野獸的吠叫聲,又聽到了女人的斥罵聲……


    當他醒來時,發現聶小妖正坐在床邊,天已經黑了,並沒開燈。他問道:“不好意思,剛躺了一會,睡著了。”


    “什麽?睡著了?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了。”聶小妖回道。


    柳扶風這才看到,她竟然穿著一身類似古人穿的大開襟粗布上衣。


    她穿這身衣服是要幹什麽?


    自己真得一覺就睡了兩天兩夜?


    不對,這似乎並不是自己的房間。這是哪?怎麽點得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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