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寫什麽, 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小郎君,這裏。”


    身形高挑的美人站在宮牆之下, 一襲布衣卻是難掩姝色,這官場上的大老爺們什麽樣的絕色沒見過……譚昭突然有點想往回走了。


    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隻能頂著無數好奇間或夾雜著嫉妒的目光走到人麵前,在外麵眼中就是清俊朝堂新貴與美相伴, 竟是出乎意料地和諧。


    “你怎麽來了?還是這個打扮!”譚昭頭皮都有些發麻。


    “今日天高風大,郎君身子骨淡薄……”


    譚昭望著麵前的高挑美人,雖然心裏清楚這是一位女裝大佬,但他還是不免被這位大佬的演技所折服, 就這身段說是男的, 誰信呢!


    擱誰誰都不信, 兩人從宮門離開,大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譚昭坐在輕微搖晃的馬車裏,開口:“今日多謝王公子來接我。”


    王姓公子顯然還沉迷在人設中不可自拔:“這是奴家的榮幸。”


    譚昭又想喊你能不能正常點, 複又想起上次說實話的後果, 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王公子昨日說, 倘若我幫你這個忙,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是不是?”


    昨天他一通發作後,這人終於坦白他叫王憐花, 那日在翰林院外打暈李尋歡隻是情急所致, 據此人說他與李家老爹是故交, 雖然完全看不出來,這次進京也是聽聞了無敵寶鑒的消息才過來的。


    害得故交之子蒙冤,王憐花這才找上了譚昭,這個說辭很容易戳破,在要他幫忙的前提下,譚昭覺得王憐花所說有八分是真的。


    “是,狀元郎想好了?”


    譚昭也是突然福至心靈,可對著這張臉他又把這個大膽的想法壓抑了下去,譚大娘最近好像和街坊鄰裏走得有些近,還到處打聽哪家有適齡的姑娘,這妥妥的就是要給他找個媳婦,他要是不先下手為強……


    “怎麽,很難開口?”


    這倒不是,他臉皮多厚啊,譚昭搖了搖頭:“此事不急,我承諾陛下七日之內破案,如果不抓緊時間,李兄怕是要被罷官流放了。”


    王憐花一聽就笑了:“那李家三郎不老實,他怕是巴不得被罷官呢!”


    不管是不是老實,譚昭先替李尋歡傳了個消息去山西保定,都坐牢了還想著表妹,譚昭唯有佩服二字。


    之後,他才帶著換了隨從裝束的王憐花去了大理寺,到了大理寺,左明出來接待了他,又指派了個大理寺官差給他,說是需要人手就同這人說,譚昭點頭,這才拿著令牌進了大理寺牢房。


    牢房還是一如既往地陰暗難聞,王憐花掩著鼻子幾步就與譚昭並排行進,譚昭偏頭就聽到人略帶戲謔的聲音:“狀元郎,我原以為你們朝廷的人武功都不怎麽樣,今日一見反倒是我著相了。”


    譚昭眼帶疑問,王憐花看他有興趣,反而不說了,提醒他前麵帶路的獄卒轉過來了。譚昭向前看,身邊這人又退了回去。


    ……惡趣味啊!


    李尋歡還是和昨天一樣,不過他見到譚昭很驚訝,等到譚昭將獄卒揮推,他終於開口:“譚兄,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他話還未說完,眼睛一凜便刺向了站在譚昭身後的王憐花。


    李尋歡向來溫和,即便被人找上人比武手段也以促狹為主,可這會兒他站在牢房裏,整個人卻是鋒芒畢露,身上的那點兒文人氣質瞬間被削弱得一點兒不剩:“你是誰?”


    好生敏銳,老李這兒子不錯啊,王憐花穿著一隨從的衣服,這會兒從隱沒的黑暗裏出來,要不是知道這是老友的兒子,他都有點想搶回去當徒弟了:“小尋歡可真是無情,這多年不見都不認識叔叔了嗎?”


    叔叔?!


    譚昭已經不想吐槽武林中人駐顏有術了,上個世界的玉羅刹就是,那時他還有意識,眼睜睜看著玉羅刹臉上的濃霧消散直到顯現出一張年輕到不可思議的臉龐,如此他也大概猜到玉羅刹要用濃霧掩蓋自己的麵容了。


    李尋歡顯然對叔叔這個詞印象深刻,身上的氣息陡然溫和了下去,看著王憐花年輕的臉龐,將信將疑地開口:“王憐花前輩?”


    “小尋歡就是客氣,叫叔叔就好了。”


    譚昭從李尋歡的臉上看到了四個字——叫不出口,恰是此時去取牢房鑰匙的獄卒過來,引著三人進了最裏麵的問詢室。


    李尋歡顯然在確認了王憐花的身份後就對他十分信任,明明還掛著牢獄之災,卻還要先轉達老父臨死前對老友的掛念,王憐花看著年輕,可聽完之後眼神露出滄桑,可見他的年紀絕非他所表現出來的年輕。


    [係統,這王憐花到底是什麽人?]


    係統:一天獲得時間。


    那還是算了,他找個時間問李尋歡照樣能知道。


    係統:勤儉持家,宿主請繼續保持!


    ……


    譚昭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上個世界一眼便覺得陸小鳳絕非一般人,這個世界能給他這種感覺的除了李尋歡,便是這位王憐花了。


    都是江湖大佬啊,他心中一歎,終於聽到認親寒暄的兩人講到了正題,隻聽得王憐花開口:“那日,確實是我將你打暈放在翰林院正廳的。”


    “為什麽?”


    “因為一個人,一個武功與我比肩的人。”


    李尋歡眼中大駭,腦中已經盤旋了江湖上各位神隱的老前輩姓名,可每過一個他都覺得不可能:“這不合理。”


    王憐花這會兒也坐定,明明上一身小廝著裝,身上的狂放卻難以抑製地散發出來:“不,這很合理,這個江湖,有人求名利,也有人不求名利不為人所知。小尋歡,你可識得此物?”


    李尋歡和譚昭齊齊定睛瞧去,隻見一枚梅花暗器閃著啐毒的冷光。


    “什麽事?”


    譚昭信口拈來:“玉教主這次,並非是來殺我的,而是來渡我的。”


    倏忽,玉羅刹猛地近前,透過層層上湧的煙霧,譚昭似乎有那麽一刹那與一雙金色的眼睛四目相對了,那種感覺……他楞著往後縮了一下,隻聽得耳邊之人如同魔鬼般的聲音:“我竟不知道我的寶兒這般聰慧!”


    說完,懷中一重,疼痛席卷全身,再抬頭時,眼前已沒有了人和煙。


    **


    譚昭的傷口崩裂了,而且裂得比傷之前更大更恐怖,足見玉羅刹下手之狠。他不殺他,可皮肉之苦卻免不了,第二天好大夫花滿樓看到後,低氣壓席卷整個客棧。


    又是兩日,陸小鳳深夜而來,他拎著個酒壺,身上散發著上好女兒紅的味道,醇香味美,可他身邊卻沒有女兒相伴,想來是浪裏小鳳凰又眷戀紅塵,可惜了錯付情誼的好姑娘。


    “陸小鳳,你這個樣子,像是丟了三百萬兩銀子的吝嗇鬼。”陸小鳳並沒有醉,他剛要反駁,隻聽得譚昭的下半句:“雖然我知道你是個窮鬼。”


    陸大爺就不開心了:“我窮怎麽了,那是我視金錢如糞土!”


    花滿樓正好端著苦澀的藥湯過來,譚昭為了不喝藥無所不用其極:“七兄,陸小鳳說你家的金錢如糞土一般,隻有蠢人才會收集一屋子的糞土!”


    陸小鳳:……這人怎麽變得比他還要不要臉了?


    花滿樓微微一笑,一手遞藥碗,一手躲過陸小鳳的酒壺:“既是糞土,陸大俠還是不要喝糞土買來的酒了。”


    “吱嘎”一聲關上門,兩人麵麵相覷,一個悶頭喝藥,一個咂咂嘴,顯而易見的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許久,譚昭悶悶的聲音響起:“喂,陸小鳳,你能幫我件事情嗎?”


    陸小鳳一聽就頭大:“你知道嗎?我的朋友凡是有麻煩事,求我辦事時都是你這個語調。”


    譚昭就笑了:“可是你每次都幫了,不是嗎?”


    陸小鳳一聽,也笑了:“說吧,哎陸大爺我果然是勞碌命啊,不過也好,忙一些我就不會去考慮多的東西了,實話來說,老刀把子是木道人這件事,我竟是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江湖上人人稱頌的大俠也有不為人知的過去,也會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擇手段,他很痛惜,卻無可奈何。這世上無可奈何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多這一樁不多,少這一樁不少,隻希望以後這般的事情還是少上一些為好。


    “為什麽你一點兒都不唏噓?”


    譚昭就實話實說了:“我為何要唏噓,我既不認識什麽木道人,也不認識什麽幽靈山莊,作為一個受傷的病人,我比較同情我自己。我好端端起個早,卻落得一身傷,我容易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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