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寫什麽, 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今日天高風大,郎君身子骨淡薄……”


    譚昭望著麵前的高挑美人,雖然心裏清楚這是一位女裝大佬,但他還是不免被這位大佬的演技所折服, 就這身段說是男的, 誰信呢!


    擱誰誰都不信,兩人從宮門離開,大街上已經開始熱鬧起來, 譚昭坐在輕微搖晃的馬車裏, 開口:“今日多謝王公子來接我。”


    王姓公子顯然還沉迷在人設中不可自拔:“這是奴家的榮幸。”


    譚昭又想喊你能不能正常點,複又想起上次說實話的後果,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王公子昨日說, 倘若我幫你這個忙,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是不是?”


    昨天他一通發作後, 這人終於坦白他叫王憐花,那日在翰林院外打暈李尋歡隻是情急所致, 據此人說他與李家老爹是故交,雖然完全看不出來,這次進京也是聽聞了無敵寶鑒的消息才過來的。


    害得故交之子蒙冤, 王憐花這才找上了譚昭,這個說辭很容易戳破, 在要他幫忙的前提下, 譚昭覺得王憐花所說有八分是真的。


    “是, 狀元郎想好了?”


    譚昭也是突然福至心靈,可對著這張臉他又把這個大膽的想法壓抑了下去,譚大娘最近好像和街坊鄰裏走得有些近,還到處打聽哪家有適齡的姑娘,這妥妥的就是要給他找個媳婦,他要是不先下手為強……


    “怎麽,很難開口?”


    這倒不是,他臉皮多厚啊,譚昭搖了搖頭:“此事不急,我承諾陛下七日之內破案,如果不抓緊時間,李兄怕是要被罷官流放了。”


    王憐花一聽就笑了:“那李家三郎不老實,他怕是巴不得被罷官呢!”


    不管是不是老實,譚昭先替李尋歡傳了個消息去山西保定,都坐牢了還想著表妹,譚昭唯有佩服二字。


    之後,他才帶著換了隨從裝束的王憐花去了大理寺,到了大理寺,左明出來接待了他,又指派了個大理寺官差給他,說是需要人手就同這人說,譚昭點頭,這才拿著令牌進了大理寺牢房。


    牢房還是一如既往地陰暗難聞,王憐花掩著鼻子幾步就與譚昭並排行進,譚昭偏頭就聽到人略帶戲謔的聲音:“狀元郎,我原以為你們朝廷的人武功都不怎麽樣,今日一見反倒是我著相了。”


    譚昭眼帶疑問,王憐花看他有興趣,反而不說了,提醒他前麵帶路的獄卒轉過來了。譚昭向前看,身邊這人又退了回去。


    ……惡趣味啊!


    李尋歡還是和昨天一樣,不過他見到譚昭很驚訝,等到譚昭將獄卒揮推,他終於開口:“譚兄,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他話還未說完,眼睛一凜便刺向了站在譚昭身後的王憐花。


    李尋歡向來溫和,即便被人找上人比武手段也以促狹為主,可這會兒他站在牢房裏,整個人卻是鋒芒畢露,身上的那點兒文人氣質瞬間被削弱得一點兒不剩:“你是誰?”


    好生敏銳,老李這兒子不錯啊,王憐花穿著一隨從的衣服,這會兒從隱沒的黑暗裏出來,要不是知道這是老友的兒子,他都有點想搶回去當徒弟了:“小尋歡可真是無情,這多年不見都不認識叔叔了嗎?”


    叔叔?!


    譚昭已經不想吐槽武林中人駐顏有術了,上個世界的玉羅刹就是,那時他還有意識,眼睜睜看著玉羅刹臉上的濃霧消散直到顯現出一張年輕到不可思議的臉龐,如此他也大概猜到玉羅刹要用濃霧掩蓋自己的麵容了。


    李尋歡顯然對叔叔這個詞印象深刻,身上的氣息陡然溫和了下去,看著王憐花年輕的臉龐,將信將疑地開口:“王憐花前輩?”


    “小尋歡就是客氣,叫叔叔就好了。”


    譚昭從李尋歡的臉上看到了四個字——叫不出口,恰是此時去取牢房鑰匙的獄卒過來,引著三人進了最裏麵的問詢室。


    李尋歡顯然在確認了王憐花的身份後就對他十分信任,明明還掛著牢獄之災,卻還要先轉達老父臨死前對老友的掛念,王憐花看著年輕,可聽完之後眼神露出滄桑,可見他的年紀絕非他所表現出來的年輕。


    [係統,這王憐花到底是什麽人?]


    係統:一天獲得時間。


    那還是算了,他找個時間問李尋歡照樣能知道。


    係統:勤儉持家,宿主請繼續保持!


    ……


    譚昭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就像上個世界一眼便覺得陸小鳳絕非一般人,這個世界能給他這種感覺的除了李尋歡,便是這位王憐花了。


    都是江湖大佬啊,他心中一歎,終於聽到認親寒暄的兩人講到了正題,隻聽得王憐花開口:“那日,確實是我將你打暈放在翰林院正廳的。”


    “為什麽?”


    “因為一個人,一個武功與我比肩的人。”


    李尋歡眼中大駭,腦中已經盤旋了江湖上各位神隱的老前輩姓名,可每過一個他都覺得不可能:“這不合理。”


    王憐花這會兒也坐定,明明上一身小廝著裝,身上的狂放卻難以抑製地散發出來:“不,這很合理,這個江湖,有人求名利,也有人不求名利不為人所知。小尋歡,你可識得此物?”


    李尋歡和譚昭齊齊定睛瞧去,隻見一枚梅花暗器閃著啐毒的冷光。


    陸小鳳不解,眼神詢問。


    譚昭難得語含滄桑地說:“我在茶肆聽人說書,說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陸大俠是個招惹麻煩的麻煩精,而且一惹就是大麻煩,原先我還不信,但我現在……鐵服!”說著,比了個你真棒的手勢。


    ……額,陸小鳳訕訕地開口:“譚兄你真會開玩笑,看來你是沒事了。”


    他話音剛落,隻聽得男人幽幽的聲音又響起:“陸小鳳,這是玉羅刹,千真萬確。”


    寒風中,白梅落落間,兩人你來我往,而梅林邊上,兩人僵立而站。許久,陸大俠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有時候也痛恨我自己,譚兄你說我倆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譚昭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也是此刻,偌大的梅林裏忽然響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孩子啼哭聲,這哭聲仿佛積蓄了許久,像是要把心肝都哭出來一般,那邊舉劍揮掌的兩人猛地一頓,這架自然就打不下去了。


    “哎喲乖孫子,你可別哭啊,你看你爹都來了,快睜開眼睛看看你爹!”說著就將小孩的臉暴露在了寒冷的夜風中。


    譚昭:……這小孩還沒養死真的是命大。


    視線轉向西門吹雪,這位舉著劍一臉冷漠,開口的話也似夾帶著冰霜一樣:“他怎麽在你那裏?”


    隻聽得煙霧裏的男人開口:“我最近得了閑,我們家的孩子怎好長於婦人之手,既然你不想繼承家業,那麽自然也要有人繼承。”


    陸小鳳難以控製地看了譚昭一眼,他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


    已知眼前的男人是玉羅刹,他旁邊的譚昭是曾經的玉天寶,玉天寶是玉羅刹唯一的兒子,可剛剛玉羅刹卻對著他的好朋友西門吹雪談著繼承家業的事情,還對著西門家的兒子喊孫兒,那麽問題來了,到底誰才是玉羅刹的親兒子?


    臥槽細思極恐,他會不會知道得太多了?


    陸小鳳覺得他這一趟當真不該來萬梅山莊,人活著知道太多總是不太好,特別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夜色深深,小孩子哭得更加厲害了,在場都是大老爺們,西門吹雪和玉羅刹顯然哄不好那小孩子。


    最後莫名其妙地,這孩子到了譚昭手裏,竟然奇跡般地止住了淚水,乖巧地窩在他的羊毛大襖裏汲取著溫暖。


    譚昭:……


    係統:宿主,沒想到你還有奶爸氣場啊,恭喜恭喜!


    大概是終於想起小孩子受不得凍,四人進了裏屋。這裏顯然比外堂精致許多,自是有人精心打理過,小孩的玩件和用具一應俱全,譚昭將孩子放進搖籃裏,小孩也不哭,看著不過幾個月的孩子,蠻可愛的。


    陸小鳳顯然是見過這孩子的,伸手便拿了個撥浪鼓逗他,隻可惜……他摸了摸胡子:“譚兄,難道我長得很嚇人嗎?”


    這種話你問出來像話嗎?


    那邊西門吹雪和玉羅刹相對而立,兩人的氣氛很奇怪,卻已然沒有了方才的劍拔弩張,隻聽得玉羅刹開口:“雪兒,你放心,為父還犯不著和個女人計較,況且她是我孫兒的母親,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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