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寫什麽,反正看到你就懂了~~  此刻, 熱氣球已經升到了半空中, 陸小鳳並不恐高, 他看著腳下的冬日萬千景色,已是陶醉其中,隻聽得旁邊的人開口:“我們帥哥沒有良心。”


    陸三蛋大爺竟也十分認同,兩人一拍即合,湊在一起感歎美景難得, 卻是並無美酒相伴。


    係統:……我家宿主都不理我了,伐開心,要抱抱!


    隻可惜,熱氣球的使用時間隻有半個時辰,很快譚昭就找了個地方降落,兩人下來之後他便任由熱氣球飄去山坳,其實是係統默認收回了使用權。


    陸小鳳卻疑惑:“譚兄竟是要舍棄此物?你不要送與我啊, 我還沒坐夠呢!”


    譚昭笑而不語,陸小鳳也明白這是別人的秘密不好探究。兩人相伴而行,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個小鎮。


    小鎮並不熱鬧, 冬日裏百姓本就很少出門, 陸小鳳請譚昭喝酒, 兩人很快就坐定在一個小酒館裏。


    二兩溫黃酒, 一碟茴香豆, 一碟鹵牛肉, 小店味道粗野, 卻也風味十足,於已經在崖底呆了兩個月的譚昭而言,無異於人間美味。


    “看譚兄長相,似是關外人?”


    說句實話來講,譚昭並沒仔細看過現在的臉,隻稍微對著水影看過兩眼:“可能吧,四海為家的旅人罷了。”倒是難得的一句實話。


    陸小鳳就舉杯了:“是也是也,為這句四海為家幹杯!”


    喝到日落黃昏,冬日裏微微泛黃的陽光灑在店裏,酒已見底,陸小鳳看著外麵的天色,含混道:“譚兄這是要往哪裏去?前些日子銀鉤賭坊的藍胡子邀請我去賭錢,不如同去?”


    陸小鳳近年來聲名鵲起,自然有很多人請他喝酒吃飯看美人,藍胡子就是其中一人。說實話他與藍胡子並無任何交情,隻不過他前幾日聽說了銀鉤賭坊不錯,又閑著無事便答應下了邀約。


    銀鉤賭坊嗎?玉天寶似乎就是在銀鉤賭坊輸得底朝天連那羅刹牌都當出去了:“好啊,隻不過我前段時間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怕是賭不成了。”


    陸小鳳就笑了:“譚兄豁達。”


    豁達嗎?可能吧。


    兩人就一起結伴去銀鉤賭坊玩,可臨到了賭坊門口,譚昭卻說有事要離開一趟。陸小鳳不解,又想拉著沒錢的賭鬼進賭坊實在有些殘忍便直接應了下來,雖然他這位朋友長得一點兒都不像賭鬼。


    兩人分別後,譚昭終於有時間去買一身像樣的冬衣,順便也問係統一些事情。


    係統作為智能體,每到一個世界是會搜集一些消息的,隻是這些消息是有償按照價值高低被掛在商城裏售賣,譚昭可以選擇買也可以選擇不買,而他到達一個世界隻有前身留給他的記憶和麻煩是免費的。


    [係統,我用剩下的所有獲得時間問你一個問題。]


    係統:什麽問題?


    [陸小鳳是不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係統開始裝死了,它沒想到這位宿主竟然這麽敏感,可裝死並沒有什麽用,因為譚昭已經知道了答案,他唇角終於又彎了起來,似乎是找到了可以在江湖自由自在浪的辦法。


    “好了乖,不用回答了。”他甚至直接用言語說了出來。


    係統:……套路!都是套路!


    換上一身嶄新的天青色冬裝,譚昭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他又在街邊吃了四兩小餛飩才到了下塌的客棧。


    夜色漸濃,隔壁的房門一直沒有聲響,譚昭躺在床上,一邊思考未來要做什麽,一邊想這銀鉤賭坊的水是真的很深啊,連陸小鳳都陷在裏麵沒有出來。


    這西方羅刹教江湖人稱魔教,教主玉羅刹更是當世頂尖的大宗師高手,盤踞西域多年,而玉天寶作為玉羅刹明麵上的兒子,說句直白的,西域小國的公主王子們見了他那也是不敢放肆的。


    這銀鉤賭坊確實在江湖上有些名聲,但顯然還得罪不起西方魔教,更甚至半是威脅半是脅迫地讓玉天寶留下了羅刹教的信物羅刹牌。


    這本身就十分有悖常理,當然玉天寶並沒有想那麽多,他性子無法無天,要不是猛地知道自己不是老爹的親生兒子,他也不會想入關賭個錢冷靜一下,玉羅刹讓他帶著羅刹牌走,他還以為是護佑他,卻不成想這是他的催命符。


    可見玉羅刹此人心性淡薄、算計縱橫實非常人能比。他如今之所以還沒被認出來,一來是他瘦下來氣質長相略微不同了,二嘛他猜測恐怕他的死訊已經傳開了。


    隻要他安靜如雞不喊著我叫玉天寶我要回西方羅刹教繼承“皇位”,估計是沒有人會來關心他這個已經死掉的棋子的。


    想通了,譚昭覺得自己的身份也沒有那麽糟糕了。


    隻可惜,這天底下有種東西叫做命運,在認識了一個叫做陸小鳳的麻煩之後,想要坐著看熱鬧絕對就是癡心妄想了。


    陸小鳳被算計了,原因仍然是栽在漂亮女人身上,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摘下黑布,看到的是兩個時辰前剛剛分別的好友的臉加大碼。


    區別在於,這張臉更胖更浮腫也更醜,但顯然,這位仁兄已經死去多時,絕非是他新認識的朋友譚昭。


    夭壽了!譚兄你兄弟死了喲!!!


    然後還沒等譚昭把茶杯端起來,這人自己就一飲而盡了。得,又是一個酒鬼,為什麽他每次都會遇上酒鬼朋友。


    “在下今年二十有四,譚兄你呢?”


    譚昭就說比你大兩歲叫聲兄長聽聽,李尋歡倒是不在乎這個,酒杯一端叫得格外痛快,聽得譚昭腮幫子疼。


    愚兄賢弟的,兩個光棍喝了小一個時辰,某位探花郎看著風流瀟灑,卻是個頂頂的純情boy,說是老家有表妹等待要回老家成親。


    譚昭:……很好,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


    “譚兄,屆時你可一定要來啊!”


    “一定一定。”


    兩人便各自分開,酒錢自然是李尋歡付的,譚昭這個狀元郎兩袖空空,雖說考取功名後有些進項,但居住京城加上各方打點,現在每天吃上白米飯都是阿彌陀佛。


    除非是京城本地或者世家子弟,新晉的翰林都居住在翰林府邸,京城地界東為貴,西為賤,越靠皇宮越尊貴,翰林府邸位於東區的邊緣,過兩條街就是西區,譚昭從繁華的大街走過去花了不到半個時辰。


    至於為什麽是走?他沒錢。


    剛一進門,譚昭就被譚大娘拉著喝藥,苦澀的湯藥衝鼻,實在讓人難以下咽。


    “娘,以後別給我買藥了!”


    這就是小病都要磨成大病了,雖然他這身體……估計是好不了了。前些日子他來的時候,原身就已經服毒自盡,當時恰逢劇毒發作,雖然他已經及時止損看著跟沒事人似的,但傷害不可逆轉,除非找到傳說中的靈藥,否則這具身體活不過五年。


    係統:五年還不夠你作嗎!上個世界那個好的條件,你也不過撐了三年!


    ……


    係統:你看看你,一個世界下來才攢了一年半的時間,就這還要拿出一半來還貸,你看到這個數字,良心就不會痛嗎?


    ……


    自家係統好像不知不覺壞掉了,狗宿主自覺理虧,終於秉著呼吸大口幹掉了苦湯藥,臥槽真的太苦了:“娘,這什麽熬出來的,怎麽這麽苦?”


    譚大娘沒什麽見識,對兒子確實頂頂的好,這輩子的心血都交托在這兒子身上了,看著兒子乖乖喝藥,臉上蕩起一臉的褶子:“好東西好東西,我的兒你別去聽外麵的風言風語,那些人跟些老娘們似的嚼舌根,以後定是沒有出息的!”


    一句話就將外麵的學子比作老娘們,譚大娘你很有見識嘛,隻可惜你兒子想不開啊,再想想活不過五年,譚昭有些不忍。


    係統:那就好好鍛煉,爭取多活一天是一天!


    說起鍛煉,看到今天那武功卓絕的探花郎,譚昭終於決定將武功撿回來,這些世界高來高去的,死亡率太高了。


    “娘,我去書房,別太累,等下個月的俸祿下來您就請個幫傭,以後享享清福。”


    譚大娘一聽,立刻喜笑顏開,她這兒子最是孝順,讀書讀得好不說對他也好,就是:“等等,你看你現在功名也考取了,也該想想終身大事了。”


    譚昭……譚昭無話可說。


    [係統,現在死可以不?]


    係統:qaq宿主你冷靜啊!你剛才不還在羨慕那李探花小登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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