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現亂章, 說明您的訂閱比例不足,請等待數小時或選購更多章節  占用格數2?這存儲空間裏居然還有東西呐!


    林梢伸手觸摸了其中一個顯示裝了東西的格子,他的手感覺像是透過格子穿過了這個屏幕一樣,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這質感讓他覺得非常熟悉,用力一扯,這東西就以格子為窗口,毫不費力地被他拿了出來。


    這……不是他睡午覺的時候蓋的毯子麽?


    林梢又依照這個方法把另一個格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把灰色的長柄傘, 就是他未失去意識前隨手抄起來自衛的那把傘!


    他心裏的不真實感更強烈了, 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以確定這不是在做夢。這任務麵板和隨身空間讓他感覺在玩什麽大型遊戲,但根據看到所有的信息以及突然戴在他手裏的鐲子, 他好像……綁定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是故意把你從牆裏頭挖出來的……你能不能放我回去?”他拍了拍那塊屏幕,又小聲地嘟囔一句,“這裏真的不怎麽安全的樣子, 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從來沒做過壞事,不能無緣無故就把我丟在這種地方吧……”


    好奇心害死貓。


    林梢後悔著自己的手賤, 心想以後就算冒七彩光他也不湊前去看了。但是外頭更烈的風和雨和降低的溫度讓他不得不麵對現實, 先解決當前的問題再說, 至少這兩個放在存儲空間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還挺實用的。


    林梢苦中作樂地想, 說不定完成這個任務1他就能回去了呢。


    雖然他連這個任務要幹什麽都看不懂。


    就在他和屏幕僵持著的時候, 外頭突然傳過來一聲巨大的雷聲, 然後就是一聲悶響,像是什麽倒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就有東西順著斜坡滾了下來,咕嚕咕嚕地,林梢聽這聲音覺得像是石頭,他心裏絕望地想著這不會是什麽求生遊戲搞出山體滑坡來了吧,然而不一會兒,他就聽見一聲細細的、帶著哭腔的哀鳴。


    滾下來的東西不是石頭,是個活物!


    隨著那一聲哀鳴,接下來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活物應該在走動或是爬動,但根據林梢聽到的聲音判斷,他的活動範圍並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化,還停留在洞的周圍地帶。


    是受傷了所以走不了麽?


    林梢做了猜想,又一麵在心裏暗暗肯定自己的想法,那活物是順著坡滾下來的,不受傷不大可能。


    任務麵板上寫的幫助落難的可憐的小生物,會不會是指這個?


    落難的,對上了;可憐,聽聲音也確實可憐的,嗚啦嗚啦的,像是小貓崽似的。


    外頭的雨越來越恐怖,林梢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雨。那哀哀的叫聲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小聲的哼哼唧唧,都快要被嘩啦啦的雨聲所淹沒。林梢不再猶豫了,他心裏覺得不管是那什麽幺蛾子任務說的是不是這個他都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一咬牙一跺腳,把衣服和褲子迅速脫了下來,然後穿著最裏麵的背心和四角褲衝了出去。


    他衝出去之所以不帶傘,是因為在這樣的雨勢和風的情況下,他那把傘基本沒用,而且傘還有可能被吹壞或是吹走。既然不帶傘的話,保暖的衣服也不能穿出去了,否則必然濕淋淋地回來,這裏沒有哄幹機,剩下的毯子又很薄,他穿著濕衣服,等於張開雙臂迎接感冒發燒地到來。


    穿背心和四角褲,是因為他不想裸-奔,即使這個地方很可能除了他之外沒有人了。


    做人還是要有廉恥的。


    一衝出去的一刹那,林梢就立刻覺得自己的選擇是英明的。他走出洞外的時候,感覺不是在淋雨。而是跳進了遊泳池,大雨傾盆而下,風好像能把他整個人都刮起來,他循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以他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地跑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個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麽的小動物。


    他真的沒看清,找到了之後連忙把它抱起來,然後跑回了洞裏。


    到外麵走了一遭他才感覺到這洞的方位有多好,石壁幫忙擋住了絕大部分的風,否則就憑這不到兩米的深度,他早被淋濕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林梢縮在裏麵,心裏還油然而生一種回到避風港的安全感。他一邊唾棄自己為啥這麽容易滿足,一邊小心翼翼地把懷裏的小生物放在毯子的一角上。


    在他抱住它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一點掙紮,林梢在回來的路上還擔心是不是沒氣了,又暗自後悔自己的動作太慢了,但現在一看它並沒有死,仍然睜著眼睛看著他,隻是很乖的樣子,不管是被抱住還是被安置在毯子裏的時候都不亂動。


    林梢從褲子裏掏出了他的手機——這還是在他脫褲子的時候發現的,手機在這裏並不能發揮它最基礎的通訊功能,因為沒有信號,一點也沒有,但是裏麵自帶的手電筒功能倒是可以用。


    手機的電量有百分之八十,應該能撐一段時間。他注意到外頭的天色在慢慢地變黑,洞裏頭就更暗了。


    這地方已經要入夜了。


    夜晚,又是大雨,怎麽想怎麽覺得危險。


    他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然後在洞裏撐開了那把傘。


    這把傘的傘麵是比較大的,在家的時候能一下遮三個人還有剩,撐開之後比洞還大一點,頂著石壁的岩。林梢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這樣傘就可以卡住,不會亂跑。


    撐開的雨傘擋住了石壁沒有擋住的風和雨,林梢對著洞口拜了拜,他希望風向不要變,否則這把傘是肯定頂不住這樣大的雨勢的。


    正在這時,被他救回來的那個小東西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嚶嚀。林梢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回來,他抬起手機,借著手機發出的光,終於看清楚自己救回來的是什麽了。


    是一隻白毛的小猴子。


    它是真的很小,身形隻有他手臂的一半上,身上的毛都被淋濕了,又從山上滾下來,顯得有點髒兮兮的,非常可憐的樣子。看到林梢的眼神轉過來,它又輕輕地叫了一聲,灰橙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仔細一看,它左腿上有很明顯的血跡。林梢自身這種情況,看到腿上的傷他心裏就一抖,即使這傷並不在他自己身上,但他的共情意識在這時候總有些不受控製的敏銳,他下意識走上前去認真檢查了一下,然後舒了一口氣。


    傷口有些長,應該是被樹枝什麽的刮了一下,但傷口比較淺,算是傷的不重。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都把這小猴子抱回來了,總沒有再丟出去的道理,況且人家又小又受了傷。


    林梢一邊這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已經手腳麻利地試圖把自己棉質上衣撕成適合包紮的布條,但事實上他不像電影主角一樣撕衣服毫不費力,這上衣質量還挺好,他徒手根本撕不動,最後是靠著石壁上方一個尖尖的凸起在上衣上磨出一個口子,才好不容易撕下一條來。


    就這一條布弄得他滿頭大汗,在此期間,擋在毛毯一角的小猴子一直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著他。林梢撕好包紮的布條之後,就把上衣放在一邊,轉過身試圖找點東西來清洗一下它腿部傷口周圍的髒汙的東西。他小心的避開傷口,把這小東西身上混著的髒髒的泥水都擦掉了,然後拿起布條,繞著受傷的腿部替它包紮。


    小猴子在幹燥的布料上擦過一遍,傷口也被包紮好了,整隻猴子幹淨了很多,看著也比之前精神了。它坐在那兒抖了抖身子,把殘留在毛發間的水珠甩了出去,林梢被飛濺的水珠噴了一臉,但也知道這是獸類的習慣,隻能抬起一根手指拍了拍小猴子的腦袋,開口道:“你坐在那裏,不要亂動,乖一點。”


    他說完這話又覺得自己好笑,猴子怎麽能聽懂他講的話呢?


    但是話音剛落,小白猴就順著他的意思,往洞裏麵挪了挪,坐到毯子圍成的一個圈裏麵,灰橙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梢。


    還挺聰明。


    林梢穿上了自己剩餘的幹燥的衣服。上衣還剩一件針織毛衣和外套,保暖效果還行,下身還有一條有些厚度的長褲,他的鞋襪都沒有濕,穿上之後至少能在這種情況下保證他不被凍死。


    林梢的腿上的舊傷開始疼了,一陣一陣的,他皺了皺眉,拿手輕輕地按了幾下,但什麽也沒說,轉身把毯子整理了一下。


    毯子的一角因為放置過淋濕的小猴子有些濕,但其餘地方都是幹的,幸好這毯子大,林梢把濕的那角放在自己這邊,蓋過自己之後,又把毯子的另一角折了一折,剛好把小猴子窩在裏麵。


    “你這麽小,還是給你蓋多一點毯子吧。”林梢說完,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像是自言自語又想是跟它說話,“話說……咱算不算患難之交?”


    小猴子嗷嗚了一聲作為回應。


    “算了,咱倆語言不通,交不了。”林梢道,“萬一救了你能把我送回家裏去,那我冒雨去救你的救命之恩就算抵消了,咱倆就是萍水相逢,互不相欠了,知道麽?”


    小猴子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嗚嗚嗚說了幾句林梢根本聽不懂的猴子語。


    至少自己準備了這麽的多藥沒全部都浪費了。


    在林梢搭完帳篷後不久雨就下起來了,站在樹上的看新鮮的狌狌也就散去,留在帳篷裏的隻有林梢、白澤,還有窩在林梢懷裏不願意走的小一。


    林梢在帳篷裏墊了很軟和的墊子,連帶著保暖的厚毯子都準備了,把帳篷的門拉上,陰天光線不好,帳篷中間還按了一盞燈,上電池的,打開之後發出暖黃色的光。


    外頭雨聲淅淅瀝瀝,逐漸大了起來,砸在帳篷頂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外頭風雨聲呼嘯,裏麵卻暖融融的。


    還真是不錯,白澤和小狌狌都被這短期工程呈現出現的效果詫異了一下,確實很穩固也很有用,林梢也滿意,但這雨天讓他想起一點其他的事情。


    林梢的家鄉懷荔市依江而建,很久之前,這裏的人都靠打漁為生。雨天裏,漂泊在江麵上的船夫會躲進船艙裏,在裏麵煮一鍋魚片粥,魚粥香濃,魚片滑嫩,雨天總是濕氣重,溫熱燙口的粥總是讓人渾身舒暢。現在經濟發展起來了,懷荔市打漁的人沒有幾個,煮魚片粥的手藝倒是在各家各戶裏流傳了下來,在林梢的記憶裏,爺爺在雨天裏用砂鍋煲出的那碗魚片粥總是格外好吃。


    於是中午的時候,帳篷裏紮起來的折疊桌上就擺了一砂鍋魚片粥,林梢在廚房煮好之後,直接就端到這裏來了,魚片粥滋味清淡,他還炒了一碗酸辣藕片搭配著吃。


    “小一能吃嗎?”林梢問白澤,“我怕它不能吃我們人界的東西。”


    “這個你不用擔心,”白澤道,雖然是在向林梢解釋,眼睛卻一直盯著桌子上的粥,“山海界裏的一切生物都比人類的身體素質要好很多,人類能吃的它們能吃,人類不能吃的,它們也能吃。”


    林梢本來還有點擔心,但一頓飯過後,他的擔心就完全消失了。


    根本就搶不過他們兩隻獸啊!明明煲了一大鍋粥都夠五個人吃的轉眼就見底了怎麽回事!小一隻有這麽一點點大吃這麽多真的沒有關係嗎!哇還能用尾巴端碗搶吃的真的好厲害哦!


    最後隻吃了六分飽的林梢看著桌子上已經被白澤“洗”地非常幹淨的碗陷入沉默,最後堅定地開口:“我以後會多做一點的……”


    外麵還在下雨,帳篷裏魚片粥的香甜味道沒有散去,小一吃完之後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一直伸長了鼻子聞來聞去,林梢抱著它,揉一揉它軟呼呼的小肚子。


    大雨馬上就要來了,但還是沒有其他狌狌願意住林梢的帳篷。


    但林梢在剩下的兩天裏在附近的地方紮起了另外兩頂帳篷,他根據狌狌受災數量和當前樹屋的容納量覺得三頂帳篷左右是合適的,有些樹屋可以暫時多容納一兩個失去家的狌狌,但有些確實不能,林梢倒是想紮十幾個帳篷,但第一沒有這麽多適合的地方,第二林梢得承認自己真的沒有這麽多錢。


    這種專業級的帳篷並不便宜,但勝在質量確實不錯,林梢在這兩天用了各種方法想吸引狌狌來住,他還在外頭不下雨的時候架起煤氣爐,燉肉吃,肉香的味道飄滿了整個狌狌領地,聚集來看熱鬧聞味道的狌狌也越來越多,但就是沒有一隻走過來,最後燉的一大鍋肉全都被白澤滿足地吃掉了。


    三天後,大雨。


    林梢沒有回人界,他在大雨來臨之前,還根據龐老板的意見做了很多加固,但三頂帳篷隻有他一個人住,連小一也被狌狌首領強行抱回去了,按說這樣堅持沒什麽意思,但林梢還是沒有走。


    他準備了保暖的毯子,準備了足夠的藥品與繃帶,把三頂帳篷的燈都點亮了,等待著大雨的來臨。


    這是招搖山雨季的最後一場雨,也是最劇烈的一場,林梢聽著雨砸在帳篷上的雨聲,劈裏叭啦的,極其凶狠,林梢聽著感覺這雨滴下一秒就要把帳篷的布打穿砸在他身上,但還好這帳篷質量確實可以,雨下了快兩個小時了,也沒出什麽問題。


    這雨下在深夜,林梢抱著毯子,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頭轟隆一聲,像是什麽倒下來了,林梢一下子就驚醒了,他穿起了雨衣,把帳篷打開一條縫,打著手電往外麵看。


    外頭出事了。


    林梢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藤蔓圓球滾到了地上,手電筒的光線打過去,林梢看到圓球從樹上掉下來,已經摔爛了,裏麵鑽出來好幾隻狌狌,看著像是受傷了,一直在尖叫,很疼的樣子。外頭的雨太大了,它們若是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傷口在雨水中很容易感染,再呆久一點,冷冰冰的雨水和寒風會讓這些狌狌受寒,甚至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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