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那廂,韋團兒計已售出,成功的捉弄到了他,心情便好上了許多,步履無比輕盈的回到馮家,誌得意滿的想道。


    “他不會慪我氣吧?”


    隨後,她突覺自己的玩笑過火了,不由惴惴不安,生怕傷害到他的純潔心靈。


    “管他的。如果真慪我氣了,不搭理我,那不是正好就能徹底擺脫他了?”


    待不安的情緒緩過去了,她又自作聰明的想道。


    但她不會想到,自己此舉非但沒能觸怒他的肝火,引起他的惡感,反倒是讓他對自己的印象更加深刻了,然後就更想纏上來了。


    她隻知道,古人貌似在輩分上很講究,斷不會受得了突然多了個她這樣的‘爸爸’’。


    即便是玩笑,也不行。


    “算了……我才懶得管他呢!不管了!誰讓他先招惹我的?”


    韋團兒嘴上是拒絕的,身體卻很誠實的邁向了大門口,重新往田埂上去了。


    “切,我才不是回來找他,給他賠不是的。我隻是又出來透個氣,順帶消消食。對,就是這樣!”


    離目的地越近,她便越是嘴硬道。


    “滾!”


    一記孩童的怒吼聲在不遠處驟然炸開,驚飛了林間覓食的麻雀,同時驚得她腳步頓住,暗忖道:他怎麽發這麽大的火啊?糟了,看來是真生氣了。


    “叫你滾,你聾了是嗎?”


    怒吼聲不依不饒的響起,震得她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


    咦?


    怎麽聲音聽著不太對?


    她不禁愣了愣。


    “嗬嗬!”


    緊接著,怒吼變為冷笑,“王大牛,你還是趕緊滾回去吃奶吧!”


    “啊?”


    韋團兒頓時確認了一件事——這果然不是蘇家小郎君的聲音,而是另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屁孩。


    小屁孩估計是在和他的同伴王大牛賭氣,結果自己卻無意中闖了進來,成了他的出氣筒。


    真是倒黴。


    韋團兒在心裏暗暗叫冤,卻不打算去惹這位怒氣值明顯不低的正主,仍惦記著自己的正事,便果斷選擇了繞路而行,希望在趕至蘇家小郎君身畔時不至於太遲。


    “你……你不是王大牛?”


    正主卻被她的一聲‘啊’驚得扭過頭來,在看清了她是個小丫頭以後,頓時驚愕不已,一張臉漲得通紅,似是為認錯人而感到羞慚,又似是為她的闖入而感到惱怒。


    過了片刻,他索性連身體也轉了過來,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正對著她,渾身帶刺的說道:“那你啞了嗎?怎麽一開始就不吱聲?是成心想看我出醜嗎?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但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特麽的這是青春叛逆期,還是更年暴躁期?怎麽思想會這般複雜,戾氣會如此深重?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韋團兒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習慣性的在心內默默吐槽道。


    “好狗不擋路!”


    她本以為沉默是金,但他卻把她的沉默理解為了蔑視,一時氣惱交加,渾身的刺便變得愈加尖銳了,麵帶厭惡的越過他,並抬起胳膊肘,惡狠狠的一撞,將她弄得趔趄了一下,差點就摔了個狗啃泥。


    我靠!


    丫一定是更年期!


    韋團兒費力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恨恨的磨了磨牙。


    “真是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而後,她想著蘇家小郎君有禮有度又有幽默感的小模樣,再想想方才那個小屁孩沒大沒小沒教養的做派,頓生感慨道。


    等感慨完了,她終是誠實的麵對了自己的內心,想要盡快見到蘇家小郎君,認真的給他道個歉——她真的不想給他當爹,隻是想在嘴皮子上占點兒便宜而已!


    但當她匆匆趕到目的地時,別說是人了,就連毛都沒有留下半根。


    “真不湊巧。”


    韋團兒在原地不甘心的打了好幾個轉,到處東張西望,仍是沒瞧見蘇家小郎君的人,隻得無奈的放棄了本次計劃,沿原路折返。


    而她前腳剛走沒一會兒,他後腳就匆匆的過來,“人呢?不是又跑出來了麽?怎麽不見了?不會那麽不湊巧吧?”


    他根本不曉得,在不久前,她也發出過一樣的歎息。


    兩人的確是很不湊巧。


    她剛從馮家的大門悄悄的溜出來,他就從馮家的柴門偷偷的摸進去。


    她剛走下田埂,步入大道,他就從小路的盡頭走出,踏上田埂。


    明明是不大的村子,不遠的距離,差不多的方向,可兩人愣是碰不上,愣是很不湊巧的錯開了。


    “算了,我還是去尋爹爹吧。”


    他也在原地不甘心的打了幾個轉,伸長了脖子到處張望,最終仍是無奈的選擇了返程。


    “小姑娘,慢點。”


    不同於先前高調回歸時的誌得意滿,韋團兒這次回去的時候頗有幾分垂頭喪氣的味道,連帶著走路也不甚專心,在進門時與一人撞了個正著。還好對方很斯文,沒有責怪於她的冒失,更沒有大罵她瞎了眼,隻溫柔的笑著,伸出手,虛虛的扶了她一把,叮囑道。


    “謝……”


    她抬起頭來,正要向其道謝,卻被這人的長相驚豔到了,不由愣了愣神——隻見他身著寬大的素色衣袍,身材修長,五官並不見得有多出色,但組合在了一起,偏生就有著令人見之忘俗的美感,直懷疑他是從畫中走下來的。而最吸引人的則是他的眼睛,形狀和外觀同樣不見得有多出挑,但配上他明亮而清澈的目光,有若星輝,頓時讓人有目眩之感。


    這雙眼睛……她怎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了?


    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在韋團兒的腦海裏閃過,她卻沒有抓住,任它頃刻卻消失無蹤。


    “進去吧。”


    他也沒有站在原地,任憑她繼續盯著他的眼睛看,而是像急著要出去找什麽人,向她淡淡一笑,便大步離去了。


    “等等……他也是來參加外祖母喪禮的?”


    等走進院子,重新找了張席桌坐下時,韋團兒忽地靈光一閃,自作聰明的試圖把某個模糊的念頭還原——既是如此出色的中年美男子,風度翩翩,又和外祖母是舊相識,還特意來參加喪禮,是不是就能說明……他就是外祖母的前夫,是那個強x犯趙某,是那頭衣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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