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有些神色焦急的坐在岩洞的最右端的一處平滑的石頭上。


    這已經是他困在這裏的第三個小時了。


    在這三個小時內,他嚐試了他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可是仍舊無法從這裏出去。


    頭頂的那個黃泉倒影就像是水中月,鏡裏花,能看到卻摸不到。


    從低端根本出不去。


    他被困在了這裏。


    哪怕是一向淡定從容的他此時也不得不焦急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從來都不會斷線的學院的手機竟然也失去了信號,他竟然失去了一切和外界聯係的手段。


    也就說,現在隻能靠他自己了。


    他看了一眼麵前的這扇“枉死地獄”的大門,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什麽良善之地,所以哪怕他已經在心底十分十分焦急了也不打算邁進這個鬼地方一步。


    在這掙紮的三個小時裏,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比如那個畫家的死亡和藍色螺母組織的關係。


    關於枉死地獄的傳說他還是知道一些的,這裏是陰司地府收押自殺身亡的鬼魂的地獄,在這裏,他們會遭受各種死法來讓他們體會到原來死亡是一件並不愉快的事情而活著是多麽的開心。


    而且,被關入枉死地獄的鬼是沒有來生的,所以這裏也成了地府關押刑法重犯的地方。


    藍色螺母這個組織可是說是人類勾結鬼界的勢力中最強大,最邪惡,最黑暗的組織。


    其甚至於當年竟然將殺手派入了玄青學院去尋找他們所需要的物品,不過最後被一種神奇的能控製時光的珍獸化解了。


    不過能將殺手送進傳說中的玄青學院本部,這就已經足以震撼世人了!


    所以,藍色螺母組織的三號人物那是多麽厲害的存在?卻不知為何被人殺掉並關入了這枉死地獄。


    要想將魂魄從著地獄裏救出去,幾乎不可能。


    所以,他們就想了一個絕妙的移花接木,李代桃僵的方法。


    那個畫家真的是自殺身亡的,不過他並不是使用普通方法自殺的,而是一種召喚替魂之術。


    畫家那種邪惡恐怖的方術自殺,將自己魂魄送進枉死地獄,而將藍色螺母的三號人物的魂魄召喚到他畫的那副畫裏,然後通過警局送走。


    之後由組織派人血洗警局,將那畫卷劫走,藍色螺母的三號人物借此得以獲救。


    真是好一個偷天換日之計!


    可是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他也傳不回消息了。


    他不知道那藍色螺母從那裏得到的那種替魂之術,不過他可用不了。


    所以,現在看來,想要出去,看來隻能闖一闖這枉死地獄了。


    “呼~”


    徐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苦笑一聲:“看來,要入這地獄走一遭了。”


    打定主意,他便不再猶豫,略一沉吟後,一步跨入這“枉死地獄”的大門。


    “轟!”


    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宛如潮水一般瞬間將徐凡淹沒,一陣黑光閃過後,這枉死地獄的大門緩緩關閉,仿佛從來都沒有開啟過。


    ......


    張天行一路瘋狂逃命,顧不上地麵上陳年積攢的腐朽落葉散發出的臭味,也顧不上有可能隨時出現在麵前的深山野獸,他隻是不斷地朝著遠處的那塊岩石峭壁奔跑。


    距離白龍洞已經不遠了。


    他的嘴唇已經幹裂,他的道袍早就成了一縷縷粉紅色的布條掛在身上,小黑一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旁,方才使得他在這深山老林裏有了一絲安慰。


    終於,那處深藏在灌木裏的半人高的溶洞出現在他不遠處,來不及觀察周圍是否安全,他就帶著小黑呼的一下連滾帶爬的竄了進去。


    直到那間那位身著淡藍色道袍的老人已經慈祥的坐臥在那岩壁上的一塊熟悉的石頭平台上,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老道就像回到了家中一樣半裹著身上的道袍,手裏拿著不知從何處摘來的瓜果正哢呲哢呲的吃個不停。


    一個反叛了人族的武當真人,一個剛逃離的嚴刑拷打的武當小道士,就在這森冷的嶙峋的溶洞裏匯合了。


    不知為何,那老道的身上總是帶著讓人心安的祥和氣息,就像一個超脫世外的老神仙。


    可是即便如此,他那向上暴露的左腰上那濃重的血汙依舊無法讓人無視。


    “咱們怎麽辦?”


    張天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摟著小黑問道:“你真的叛族了嗎?老頭子。”


    張天陽抬了抬看著有些發困的眼皮,望向自己唯一的徒弟以及後人,白胡子一跳一跳的笑道:“你個臭小子就不能動下腦子?你也不想想殲靈大隊是你能忽悠的了得存在嗎?”


    張天行臉上閃過慌亂之色,豁然坐直身子急聲問道:“啊?那怎麽辦?我是不是破壞了你的計劃?老頭子。”


    張天陽老真人毫不介意的搖了搖頭,笑道:“師傅我早已算到了今日今時,這都是天命,我並沒有打算逃過。”


    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腰道:“這傷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我也沒多久時間好活了。”


    “以他們的速度,咱們爺倆還有五分鍾時間。”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跑出來,我還以為你小子會被人家揍得又是拉屎又是撒尿呢。”


    張老道欣慰的笑道:“想我張家人,為這世間流了多少鮮血,死了多少族人,甚至於如今隻剩下一人?而這一切,何其可笑。”


    他的話語中雖然沒有任何情緒,很是平靜,可是張天行卻聽出了一股莫名悲哀。


    隨後,他忽然端坐身子,麵對著張天行嚴肅道:“你是我張天陽唯一的徒弟,也是我張家唯一的後人,我還有話留給你。”


    “師傅,我知道你還能站起來,我帶著你逃好不?”


    他原本還是請求的語氣,可是越想卻越生氣,最後甚至於站起身子憤怒道:“你連試都沒試過,怎麽就放棄了?”


    張天陽卻並不生氣,而是寵溺的看著生氣的張天行,他隻是笑,也不說話。


    等到張天行沉默,他才開口道:“是不是在心底疑惑我是不是真的叛族了?”


    張天行不敢看他。


    張天陽卻嘿嘿笑道:“放心吧,咱爺倆可是一個姓,你知道這個姓在鬼界意味著什麽,在人界意味著什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張天行不解道。


    張天陽抬頭看了看頭頂直射下來的陽光,淡漠道:“天地即將巨變,元氣快要複蘇,有些人,打算隱瞞這些,打算搶占先機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不願讓這世間眾生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不願配合他們,於是,我便成了叛族。”


    “好了,原因我也告訴你了,他們也快到了,接下來,我變要留下遺言了。”


    張天陽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呼的一下從那高台上一躍而下,就像沒事人一樣的走到張天行身邊,用粗糙的大手**著張天行濕漉漉的小臉和頭發。


    “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張家最後一人。”


    “你將接管天師印,從此代替我張家行走世間。”


    “天地即將巨變,你要將這消息帶走,帶到玄青學院去,找到玄青老頭,讓他能救多少救多少。”


    “這是末世,亦是起源,師傅無法保護你,你要保護好自己。”


    “記住一句話,你要牢記在心!”


    “不修長生修戰血,世間唯我張家人!”


    “這世間,除了頭頂的無盡星空和心中的良善,你不許畏懼任何人,隻因為,你姓張。”


    老道輕輕地撫了撫張天行的後腦,將一道近乎透明的法印融入張天行的身體,隨後告別似得抱了抱他,朝著洞外走去。


    “師傅!”張天行痛聲哭喊道。


    “走,從這洞穴一直走到頭,去找一個叫徐凡的少年,他在蔡家鎮禁區,找到他,你就能找到玄青學院,去吧......去吧!”


    隨即,他猛然化作一道狂風,衝出這白龍洞,迎向殲靈大隊的眾多高手。


    “哈哈哈哈,吾乃武當張天陽!”


    “今日為這人間最後一戰!”


    “爾等鼠輩,何人敢戰?”


    “嗬氣吞風蕩流雲。”


    天地之間,升起一道狂風席卷。


    “沐陽吻雨不長生。”


    漫天金光大綻。


    “淩雲隻為問天意。”


    一股衝天戰意橫空而起。


    “笑破長空戰滄冥。”


    天地劇震!


    “哈哈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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