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手中的那本書上記載道,毗呼羅迦是靈界的生物,在很久遠的上古之時,佛宗的大能在地底下發現了這個種族,心生慈悲,收納他們為山門仆役和護法八部眾,從上古到千多年前,好些毗呼羅迦都功德圓滿飛升仙界去做了那西天羅漢和菩薩。


    如今連這隻在靈界出沒的毗呼羅迦都出現了,雖然他們的實力很低,尤其是李宣剛才殺死的那個,實力充其量是二流,一點也不像是可以飛升仙界的樣子。隻是占了天賦能力的光,讓人很難發覺他們罷了。


    看著地上留下的一些血跡,李宣想這大菩薩教的背後,莫非有靈界宗門參與進來?


    想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應該再多收集點信息,所以李宣決定再冒險往前深入一段看看能不能發現些其他線索。


    李宣從腰間的布袋裏拿出了一張白中帶點幽藍,隻有巴掌大小的白紙,飛快的將這張白紙疊成一隻紙鶴,手中靈光在紙鶴上一點,然後將這紙鶴向天上一拋。


    見紙鶴飛遠,李宣收斂自身氣息,向林中深處走去。


    前進了約有二十多分鍾,李宣突然轉身,一掌向身後拍去,帶著渾厚靈力的手掌前方,弧形的靈光閃爍,一個赤裸上身,隻有一串碩大的佛珠掛在胸前的光頭青年浮現。


    那青年顯得很愕然,“閣下是怎麽發現我的?”


    李宣眼睛向下看去,那青年和尚看到李宣的視線後,也將頭低了下去,然後念了一聲佛號,“閣下果然如師祖所說那樣慧眼如炬,貧僧不及。”


    “當我瞎子還是聾子啊?”李宣看著麵前的青年和尚,“你走路碰到的花花草草我聽得清清楚楚,說吧,跟了我幾分鍾了,想幹什麽?”


    那青年和尚豎掌合十,“施主殺我佛宗八部眾,貧僧自然是前來討個說法。”


    “那個毗呼羅迦想暗地裏對我動手,敢問和尚,你這又該如何給我個說法呢?”李宣腳下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右手已經抓緊了手中的扇子。


    青年和尚微笑著並沒有回答李宣的話,而是麵色如常道,“李施主接連壞我寺功德舉動,端作那豎子耶?”


    “我說我是無意的,你信麽?”李宣聽到這青年和尚的話後出聲道,“你們大菩薩教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摻合。”


    “閣下此言差矣。”青年和尚輕念一聲李宣無法聽明白的佛號,合十的右手突然向前伸出,早就有了防備的李宣右手握住扇子也瞬息向前揮擊。


    沒有絲毫聲響,兩人的麵前,一道道忽閃忽現的能量氣流將方圓十數米的草皮被逸散出來的靈力波動刮了數層,整個地皮都被翻卷了過來。


    數秒後,那青年和尚退了一步雙手合十道,“閣下你始終對貧僧抱有敵意,這樣怎麽能對等的交流呢?。”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李宣冷笑一聲,“還是說,你的臉皮本來就這麽厚?”


    “除魔衛道,是我等本分。”青年和尚真誠的看著李宣,“借你做一場功德甚好。”


    一個金色的卍字符號從這和尚的腦後浮現,就如那佛陀身後金輪一般,李宣一眼看到那個卍字符號後暗道一聲糟了,腦海裏瞬間出現了一位麵目模糊的和尚,從他的嘴裏念出一句句經,那些經文化作金燦燦的發光符文一個個的映在李宣腦海中。


    這經文詠唱之聲讓李宣喉頭一甜,一口逆血從齒間和兩個鼻孔裏噴出,眼前陣陣發黑,讓他感覺腦袋上像是箍了個圈子一樣陣陣發痛。


    “這是什麽法術!”李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望著那正閉眼發出陣陣禪唱的青年和尚。


    那和尚沒有回答,而是加快了念經的速度,李宣啊的一聲大叫出聲,身上皮膚撕啦一聲,裂開了上百道血口,一縷縷的血從這些傷口裏流了出來。


    “住手!”李宣痛苦的喊叫了一聲,強行調動身體內的靈氣,顫抖著舉手將扇子向麵前不到十米距離的青年和尚扔了過去。


    那畫著山水的折扇轉瞬變成一輪青光閃閃的圓月光輪飛斬而過,將念經的青年和尚從腰間一斬為二。


    但折扇斬成兩段的青年和尚腰間的斷裂處並沒有流出一滴鮮血,而是亮著並不刺眼的金光,瞬息就將身體重新粘合在一起。當他的身體合攏後金光一閃即逝,青年和尚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嘴裏的念經之聲甚至都沒有停下來過。


    李宣感覺到自己的思想正在不受控製的轉變,他居然隱隱約約的向跪倒在那青年和尚的腳前,去做一捧缽沙彌。


    那青年和尚這個時候突然雙目睜開,發出如銅鍾大呂一樣的喝問聲,“李宣,此時不皈依,更待何時!”


    聽到這和尚的話後,李宣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緩緩的跪了下去,仿佛正要服從麵前這青年和尚一般。


    李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朝那和尚雙膝跪著慢慢移動著,心裏又驚又怒,““這究竟是什麽法術!無恥!”


    怒罵間,他的腦海裏一陣涼意,這透心的涼意讓心中那皈依和尚的念頭頓時消散了大半,李宣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背後瞬間一片涼濕。


    而青年和尚在李宣打了個寒顫的瞬間,背後的卍字符號刹那間破碎,就連脖子上掛著的那串佛珠都整個粉碎了開來,青年和尚的念經聲戈然而止,慘叫一聲後整個人倒飛出去,一頭撞斷了一棵直徑十幾米的巨木,從鼻子,眼睛還有耳朵裏噴湧出大股大股帶著淡淡金色的血液。


    他不敢置信的指著李宣顫聲道,“為何你會掙脫我的渡化咒!”


    “原來叫渡化咒啊!很好,好的很!”李宣從未如此驚怒害怕過,要不是剛才腦海裏玉碑出手,他現在估計就是一個沒有自我的傀儡,被麵前這王八蛋光頭隨意差使都生不出反抗來。


    驚怒的李宣眼中冒火,他揮手招來了自己的折扇,從地上踉蹌站起朝躺倒在不遠處的和尚一步步走去,被渡化咒反噬的年輕和尚看著李宣越走越近,麵皮上再也維持不住形象,他驚叫一聲掙紮著跪倒在地懇求李宣放過他,並不斷的向李宣磕頭,光滑的腦門磕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咚咚聲,力道之大,就連幾塊石頭都被他的頭磕成了粉碎。


    “我願意拿我的所有東西換一條生路,放我一馬!以後保證不再對付你!”和尚懇求著,身體抖得如篩糠一般。


    他一邊懇求,一邊不斷的往外掏著東西。


    李宣低聲說道,像是對自己,也像是對跪在他腳下的年輕和尚道,“我不敢放你!”


    手中的折扇上凝聚靈光,對著那跪在地上的和尚脖子當頭揮下。


    一顆頭顱帶著飛濺的血液,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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