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家的拉鋸戰已經進行了太久了,如果繼續拖下去的話,對蘇銳反而會不利。


    如果不是因為蘇銳中途去了一趟東洋,白家恐怕早就被蘇銳的一波流給給打懵掉了。


    看著蘇銳伸出來的那隻手,白秦川隻有苦笑。


    白秦川是多麽不想和蘇銳握手!可是,他此時仍舊不得不勉強自己!


    “合作愉快。”蘇銳一邊握著手,一邊說道。


    聽了這話,白秦川差點沒又噴出了一口老血!


    明明是你在訛我,怎麽就合作愉快了?


    白秦川把心裏麵的話給壓下來,和蘇銳用力的握了握手,苦笑著說道:“銳哥,希望你到時候能讓我愉快一點啊。”


    “當然。”蘇銳笑著說道:“我們是朋友。”


    “嗯,朋友。”


    白秦川用力的點了點頭,同時他在心裏麵緊接著說了一句:“虛偽。”


    確實是兩個虛偽的家夥在對話。


    “握手”這個動作,在絕大多數的時候都代表著友好的意思,可是此時一定不是這樣。


    鬆開了蘇銳的手之後,白秦川簡直像是如獲大赦,後背的襯衫都已經被濕透了。


    “黑龍,把他們給帶走。”白秦川說道。


    於是,那個黑鐵塔一樣的壯漢保鏢便走到兩個東洋殺手跟前,一隻手拎起一個人,他的動作看起來簡直輕鬆之極。


    “臂力很強。”蘇銳眯了眯眼睛:“你從哪裏找來了這麽一個好幫手?”


    “翠鬆山。”


    白秦川簡單的介紹了一句:“黑龍是翠鬆山張不凡早年的記名弟子,雖然地位比不上那些親傳弟子,但是實力可是一點不弱。”


    “哦,翠鬆山啊……”蘇銳念了一下這個名字,若有所思。


    就在那個名叫黑龍的壯漢把兩個殺手給扔進後備箱的時候,蘇銳像是想起來了什麽,忽然說道:“既然翠鬆山重新安排了個人來到你身邊,夜鶯又去哪了?她不是一直都在跟著你的嗎?”


    蘇銳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夜鶯了。


    如果仔細的算起來,夜鶯還應該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白秦川說道:“據說夜鶯被勒令閉門思過了,三年不得下山。”


    “閉門思過?三年?”


    聽了這句話,蘇銳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一個姑娘一共才擁有幾年的青春?


    而在這短暫的青春之中,竟然有三年的時間要用來閉門思過?


    蘇銳不知道夜鶯究竟犯了什麽錯,居然要被張不凡處以如此嚴厲的懲罰!


    這簡直和酷刑沒什麽兩樣!


    蘇銳早就看張不凡不爽了,此時,更是對這個老道士反感到了極點!


    他甚至都沒有問清楚原因,就已經下了如此的判斷,是的,蘇銳就是這麽一個護短的人!


    夜鶯對他有救命之恩,雖然雙方嘴上經常不對付,但是彼此之間已經是朋友的關係了,蘇銳怎麽可能願意見到朋友受苦呢?


    在蘇銳看來,哪怕這次是夜鶯犯的錯,他也不可能看著對方閉門思過整整三年!


    …………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聲音瞬間變冷。


    這種情緒的變化極為明顯,白秦川清楚的感覺到了這一點,他這才發覺,夜鶯居然在蘇銳的心中擁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應該都是她的師父張不凡所下的命令。”白秦川說道。


    “夜鶯跟了你這麽久,你就沒打算幫她?”蘇銳再度冷冷的問道。


    麵對這樣的眼神,白秦川渾身不自在:“這是張不凡老先生的決定,老一輩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


    白秦川在得知夜鶯被勒令閉門思過三年之後,雖然有過一些感慨唏噓,但是並沒有想過要出手相救。


    蘇銳冷冷一笑,表情之上滿是嘲諷:“白秦川啊白秦川,我不能要求你去為此而做什麽,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對得起你自己的心。”


    聽了這話,白秦川有點微微的汗顏。


    是的,如蘇銳所說,在對待夜鶯閉門思過的事情上,白秦川確實有點不太地道。


    他根本就沒有想著去幫助夜鶯爭取一下。


    “銳哥,張不凡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他決定了的事情,根本沒有人能夠讓其做出改變。”白秦川無奈的說道:“別說是我去勸說了,就算是我爺爺去,結果也是一樣的。”


    聽了這話,蘇銳深深的看了白秦川一眼,淡淡的說道:“好自為之吧。”


    好自為之!


    白秦川的心裏麵驟然咯噔了一下這種感覺已經是今天晚上第三次在他的心中出現了!


    這個時候,那個身高體壯的黑龍已經把兩個東洋殺手給塞進了後備箱裏,關的嚴嚴實實,他站在車邊,目光朝這邊看來。


    蘇銳也同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銳哥,那我先告辭了。”白秦川說道。


    蘇銳點了點頭。


    他現在真的一點都不想搭理白秦川。


    在他看來,能不能做和願不願意做,根本就是兩碼事!


    即便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代表著願意嚐試!


    白秦川口口聲聲說張不凡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其實就是在給他的不作為找借口而已,連嚐試一下都不願意,就說出這種話了嗎?


    這位白家大少爺此時的舉動讓蘇銳覺得失望之極。


    …………


    “要去翠鬆山嗎?”在回去的車子上麵,秦悅然問道。


    “暫時不去,我讓別人先過去看看,探清虛實。”蘇銳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等這邊和白秦川的事情結束之後,我要先去北方,看一看我的母親。”


    說道“母親”二字,蘇銳好像有點不太熟練。


    畢竟,從出生到現在,他距離這個詞都太過遙遠、太過陌生了。


    “我在北方也不會耽擱太久,頂多一個星期,然後我就去翠鬆山看看。”蘇銳拍了拍秦悅然的胳膊。


    對於這一點,秦悅然並不能夠相勸,為了朋友兩肋插刀,這是蘇銳最大的特點。秦悅然相信,如果自己受了委屈的話,蘇銳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的。


    “顯威,你先幫我去翠鬆山探探情況。”蘇銳把周顯威喊了過來:“軍師現在回西方了,不然你們還可以在翠鬆山會和。”


    “營救美女,我義不容辭。”周顯威拍了拍胸口。


    “先不要著急動手,多了解一下情況,等我到了南方之後再做決定。”蘇銳生怕周顯威先和翠鬆山幹起來。


    “放心吧,我又不是沒腦子的家夥,說不定等你到了之後,我已經成了翠鬆山的弟子了呢。”


    周顯威搓了搓手,顯得對此事極有興趣。


    “別亂來。”蘇銳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千萬不要等我到了翠鬆山之後,發現還要給你擦屁股。”


    …………


    “走吧,我們先回去休息,然後等待白秦川這邊的結果吧。”蘇銳收拾了一下紛亂的情緒,和秦悅然一起上了車,前往了酒店。


    先前的一切布局都已經完成了,現在就等著收獲果實了。


    衝了個澡,趴在酒店的床上,蘇銳正享受著秦悅然的按摩。


    也許是由於太累了,也許是由於秦悅然按摩的太舒服了,蘇銳很快就睡著了,甚至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秦悅然見此,停止了動作,看著趴著睡著的男人,她的眼中露出了柔和而飽滿的愛意。


    輕輕的低下頭,秦悅然在蘇銳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銳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悅然生怕鈴聲會吵到蘇銳,連忙跑過去,替蘇銳接聽了。


    “銳哥,這兩個嫌疑人在我的手裏,看他們的樣子,想要短時間內吐口比較困難,我其實是想用一些手段的,但是這得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而且這兩個嫌疑人……”


    打電話來的是汪澤龍,在電話一接通之後,他迅速的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


    然而,秦悅然卻柔和的說了一句:“蘇銳已經睡下了,工作的事情等等再說吧。”


    聽著這女聲,汪澤龍登時愣住了,他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你好……你是……是哪位嫂子?”


    哪位嫂子?


    “我是秦悅然。”


    “悅然嫂子,是這樣的,我們這邊的情況比較著急,所以我想讓銳哥親自來判斷一下,要不你幫我把他叫起來?”汪澤龍說道。


    其實,無論是國安,還是警察,沒日沒夜的加班幾乎已經是常態了,因此,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請求有什麽問題。


    可是,站在秦悅然的立場,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蘇銳都已經那麽疲憊了,可國安還要喊他去加班,這是幾個意思?


    “我不會叫他起來的,你再等幾個小時吧,等他醒了,我會告訴他的。”秦悅然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我隻是想要讓他睡個覺,希望你能理解。”


    汪澤龍也沒有再堅持,而是笑了笑:“嫂子,銳哥認識你,真是他的福氣啊。”


    “嗯,你們也休息一會兒吧,事情是急不來的。”秦悅然說道。


    掛了電話,秦悅然轉臉望著蘇銳,臉上露出了微微心疼的神色。


    “早知道這樣的話,昨天晚上就不折騰你了。”秦悅然稍稍的有點歉疚:“下次我得分清楚輕重緩急。”


    說著,她在蘇銳的臉頰上再次輕輕的吻了一下。


    隨後,秦悅然並沒有睡覺,而是打開了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開始了日常的“加班”。


    “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秦悅然轉過臉來,對蘇銳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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