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這裏沒有城市那種車輛來來往往的聲音,也沒有路邊小販叫喝買賣的聲音,更沒有因為醉酒而聲嘶力竭的猜拳聲!


    今晚,鍾隨風的睡意晚晚沒來,對於明天要到海上去而感到有點不安,他有點害怕大海的,雖然不至於有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結,但總有些陰影。


    一般在海上死去的人,他們是永遠不會記得死前所受到的折磨。


    人離不開空氣,人掉入海裏就像斷絕了他的呼吸來源,被救起的人,他們不會有太多感觸,隻是覺得被救是一種萬幸,因為他們隻是接近死亡。


    鍾隨風是死而複生,他真真切切體會到死前最後一刻的恐懼感,那是一種很無力很無助的狀態,麵對無法抵抗的死亡之力,他才意識到他沒有過完的人生。


    那一刻,才知道珍惜生命的重要,那一刻,才知道平凡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那一刻,才知道他是如此的眷戀這個世界,裏麵含帶的不舍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想象的。


    如今,他活過來了,還得到了一種被他成為速的異能,這是萬幸中的萬幸,這種異能是大海賜予他的,對於大海他可是懷著無比的敬畏之心。


    大海能孕育萬物也能毀滅萬物,這茫海之力無時不刻的在行使它的神聖使命,在孕育萬物的同時,它也在創造它的使者,這使者不必有過人的天資,也不必有廣闊的胸襟。


    最重要是要有情,一種至真至誠至死不渝的情,正因為鍾隨風具有這種品質,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茫海之力的改造,它帶他穿越了某一種時空,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體內具有的異能並不是他所認為的速,那是一種茫海之力,而他就是行使這種異能的擁有者,他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強大無比的,但他還沒有成長到那一步,也沒有人能直接跨越這過程達到那種藐視天下的境界。


    這宇宙變化,萬物生長都離不開一個成長發育的過程,鍾隨風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還有很多磨煉要遭受,這就是命運之力對他的考驗,如果他能挺過去,命運會對他從寬對待。


    正因為他身體具有茫海之力,所以他現在才有所感覺明天可能有事情發生,但這種力量隻是給他一個預兆,並不能告訴他明天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由於睡意的晚來,鍾隨風想了很多東西,這東西包括他的人生,經曆,認知,想得更多還是他所具備的異能,如果在以前,他會對這種異能嗤之以鼻,認為這不合常理,根本不會存在人的身上。


    如今,他能從海上活了過來就是顛覆常理,擁有異能也讓他的自信心有點膨脹,想想擁有常人沒有的東西,總會覺得自己是一種特殊的存在,總會覺得他會肩負常人無法勝任的任務。


    不得不說,這一點鍾隨風他想對了,但他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不同他以前的世界,這個世界有很多異能,他不是唯一的一個,但他是最強大的一個,可惜這種覺悟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還為時過早。


    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的思想進入了一個疲勞期,身體的本能讓他停止了思考,把他帶入了他意識的夢中,讓他平凡的人類軀體得到休息和時間去恢複。


    太陽逃不過運轉之力的規矩,它按時消失又準時冒起,海平線就是它升起降落的界限。


    現在的太陽升起還沒多久,異常柔和的光射在平靜的海麵上,就像母親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孩子。


    黎老漢把祭祀用品早早準備了好了,有香燭,冥幣,金紙,水果,還有一條已煮熟看起來有四斤左右的魚,鍾隨風對海裏的鹹水魚沒有多大認識,反正他是看不出那是什麽魚。


    他每隻手拿著一個竹子編織的方形盒子,裏麵放著祭祀用品,寸步不離的跟在黎老漢和黎雨詩後麵,這種小活對於目前的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黎老漢牽著黎雨詩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說著一些家常話,偶爾把鍾隨風扯進他們的話題裏麵,對於這個他也見怪不怪了。


    黎老漢在路上若是碰到村裏人,都會向他們打著招呼,當然也不忘向他們介紹鍾隨風,其實他們村裏人對鍾隨風這個外來人早有所聞,隻是沒見過真人而已,暗地裏戲稱他是黎家撿來的女婿。


    這個消息像堵不住風的牆,很快傳到黎老漢家裏,對於這點鍾隨風也不置可否,倒是急壞了黎雨詩這個黃花大閨女,但她又無可奈何,總不能挨家挨戶去澄清說明吧。


    她對鍾隨風的情也隻是兄妹的情,這裏麵是不含雜一絲情欲的,雖然嬌羞常露臉麵,但她內心很是開心的,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把鍾隨風放到這麽一個特殊的位置。


    鍾隨風忐忑不安的跟著黎老漢他們上了小船,坐在船頭,雙手扶著木船邊緣,眼皮總禁不住亂跳,莫名其妙的想法讓他很不鎮定,比如這船會不會進水?進水後會不會沉?要是沉了,他們該怎麽辦?


    這也難怪他,坐著這麽一艘簡單的木船在大海上前進,在隨時可能澎湃洶湧的大海上前進,在一個大浪過來就能讓他們覆滅的大海上前進,他真的沒有什麽安全感。


    看著蕩漾的海水,一種久違的親切慢慢浮上他心頭,他對大海明明有害怕之心,明明有敬畏之心,可大海給他的感覺讓他感到很奇怪,難道是曾經被淹過引起過度害怕造成心理自我暗示的安慰?


    黎老漢悠閑的在床尾搖著櫓,黎雨詩坐在船中曬著暖和不辣的太陽,她沒有說話,好像在想些什麽事情,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幻,有哀傷,有憂愁,有不解!


    鍾隨風從上船到現在也不知他為啥會不安,隨著這船離岸上越來越遠,這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他不住的左右張望看著,仿佛這樣能讓他找出不安的因素。


    “是這裏了。”這個地方是出事時村裏人發現黎家小船的地方,也是黎老漢失去兒子兒媳的地方,也是黎雨詩失去父母的地方。


    這地方對黎老漢倆爺孫有著很特殊的含義,每到黎雨詩父母的忌日,黎老漢都會風雨不改的來到這裏祭拜他們。


    “老大,你看,那裏有艘漁船。”一個猴尖的瘦漢像是看到什麽寶貝,高興的向他老大稟報著。


    “一艘破漁船有啥大驚小怪的,這種小事不用跟我說。”一個滿臉刀疤的壯漢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在閉目養神。


    “可船上有個美女。”


    “美女,在哪?快拿來我看看。”


    刀疤臉像魚聞到腥一樣,迫不及待的出聲催促道。


    然而在遠處的鍾隨風他們,並不知有海盜注意上他們了,一場劫難在以悄然無息的節奏在遠方悄悄向他們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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