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虛的說道:“你們可別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知道我長的很帥,很適合上台去表演。但是你們什麽時候見到過這麽帥的千騎長呀,別人看了也不信呀。再說了,我這個人從小就是出了名的老實,長這麽大了還沒有說過一句謊話呢?我這人一說謊話就要臉紅的。”


    範通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說道:“你就別說那麽多了,今天這個任務就是你了。”


    雲飛揚一看推脫不掉,無奈的說道:“那我可事先說好,待會要是穿幫了,那些大頭兵如果要收拾我,你可不能先跑了。”


    範通說道:“少在這裏婆婆媽媽的了,趕緊的,你去把這些行頭都換上。待會可看你的了。”


    雲飛揚苦著臉將那些東西都掛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深吸了一口氣,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入口處的一大塊石頭。他接連爬了兩次才爬上去,自己的兩腿有點不太聽使喚,一個勁的發軟。


    雲飛揚看著下麵舍生忘死往前擠的黑壓壓的人群,心裏就一陣的發慌。下麵的幾個人就緊張的看著上麵手足無措的雲飛揚。這是雲飛揚清了清嗓子,運足了武氣大喊道:“都他娘的給我住手,亂哄哄的像個什麽樣子。”


    雲飛揚為了起到震懾的效果,可是把體內的武氣都提升到了一個極限,他的這一聲好像是一個驚雷乍起,本來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都不解的望著這個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的人。


    雲飛揚趁熱打鐵的喊道:“要是還是這樣亂的話,大家全都得死在這裏。現在都聽我的。大家都排好隊。範百夫長,你帶著兩個十人對到隘口處維持秩序。凡是擾亂秩序者,一律格殺勿論。”


    範通大聲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大手一揮,兩隊士兵舉著明晃晃的戰刀就擠到了隘口的兩邊,其間有幾個衣著富貴的人看樣子是青州城裏的權貴,對這個小小的千騎長根本就不放在眼裏,嘴裏罵罵咧咧的霸占著位子就是不讓。那範通做事情就是幹脆,上去就是對著那幾個人一頓老拳。這幾個人一下子就老實了,不得不挪開了位置。


    雲飛揚在上麵繼續說道:“現在聽好了,讓老百姓先走,凡是法斯特的軍人全部留下,到我這邊來集合。”


    人群裏麵夾雜著不少南方軍團的潰兵,但是大家誰也沒有挪動腳步。大家好不容易才擠到了隘口處,現在你讓他讓出來,自然是不肯的。場麵一下子就有點冷場了。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了:“這位將軍麵生的很,不知道你是哪個萬人隊的將領?”


    雲飛揚心裏就有點發虛,他朝發話的看去,說話的人他認識,那是他所在的第三萬人隊中的一個百夫長。這家夥可是一個老兵油子,不太好對付。


    雲飛揚說道:“鄙人是第一萬人隊的新任千騎長,前些天黑風口上火線提拔的。不知道你有什麽問題嗎?”


    那個百夫長蠻橫的說道:“那就對不住了,我是第三萬人隊的兵,你一個第一萬人隊的千騎長好像還管不到我吧。”


    雲飛揚暗叫一聲糟糕,這個人深知軍隊裏麵的指揮調度程序,第一萬人隊的千騎長的確是不能管到他的。但是他也深知現在是關鍵的時刻,隻要自己稍一猶豫,諸葛明的計劃就要泡湯了。他厲聲說道:“按道理我是管不到你,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所有的士兵都必須聽從比自己職位高的將領的命令。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到這邊來集合。”


    那個百夫長的周圍還聚集著十幾個士兵,估計是他的親信。他囂張的哈哈大笑道:“你看你是官癮還沒有過夠,居然管到我第三萬人隊的兵來了。我要是不聽你的狗屁命令呢?”


    雲飛揚冷冷的看著這個囂張的百夫長,然後朝那邊的範通遞了一個顏色。範通也是一個機靈的角色,一看照這樣下去要壞事。看到雲飛揚的眼色,他立刻騰空而已,一個翻身,淩空就是一劍。為了不再節外生枝,範通的這一劍可是全力出手。可憐那個隻有人階二級身手的百夫長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脖子就是一涼,他的一顆大好的頭顱就飛起了一丈高。濺出來的鮮血就一股腦兒的噴在旁邊人的身上。


    範通看也不看一眼那個百夫長的屍體,看著眾人冷冷的說道:“法斯特軍規第一條。抗命不遵者,殺。”


    大家一下子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呆了。這時一個聲音高叫道:“我是第三萬人隊的士兵,我願意聽從千騎長的調遣。”


    雲飛揚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個聲音是瘦猴喊出來的,他肯定是認出了雲飛揚,在開始配合雲飛揚演戲了。人群中一陣輕微的騷動,瘦猴拿著黑牛就朝雲飛揚這邊擠了過來。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又有幾個人朝雲飛揚這邊走了過來,更多的士兵在一陣的猶豫以後,也都乖乖的走了過來。很快在雲飛揚腳下的大石頭附近就聚集了好幾百個潰兵。


    逃難的人群由於有了範通率領的那些士兵維持秩序,通過傷心嶺隘口的速度就快了許多。人群就開始了慢慢的蠕動。


    雲飛揚站在石塊上麵,望著下麵的幾百號是不能給說到:“同袍們,我們都是法斯特勇敢的南方軍團的士兵。但是現在後麵的拜月國人馬上就要殺過來了,而我們卻在這裏和法斯特的子民爭搶道路,你們說,我們還配成為一個法斯特的士兵嗎?”


    低下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


    雲飛揚繼續說道:“我這一路上從青州過來,看到了太多的慘狀。很多人的家都被拜月人搶光了,燒光了。很多的姐妹們都被那些畜生糟蹋了。很多的兄弟都被他們一刀就砍死了。在青州城的東門那裏,我經過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那裏嚎啕大哭,他的家已經被燒成了一堆瓦礫,而他家的六個人的屍體就整齊的排放在他的麵前。同袍們呀,我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青州的子民,我們的父老兄弟在後麵流血,而我們作為他們的保衛者,我們在幹什麽?我們的行為不覺的可恥嗎?”


    很多的人都深深的低下了頭,這些士兵很多人到現在都開沒有聯係到自己的家人,大家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這一路上這些人同難民夾雜在一起,早就知道青州城裏發生的一切了,知道著雲飛揚說的不假。


    雲飛揚在上麵繼續大聲的喊道:“同袍們,我們不是孬種,我們是爺們,我們都是熱血男兒。難道我們就能任由這些畜生淩辱我們的親人,搶奪我們的田園。你們說,能不能?”


    人群裏麵爆發了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怒吼:“不能,不能。”大家心裏的仇恨都被雲飛揚的話調動了起來。


    雲飛揚說道:“現在那些該死的拜月國人又追來了,他們要繼續殘害我們的親人,我們今天就要在這裏給他們一點教訓,要讓他們知道我們法斯特的男人都還沒有死絕。就是今天,就在這裏,就在這傷心嶺,我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你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人群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後麵山腳下的拜月人大家都是看到了的,黑壓壓的有好幾千人。就憑這裏的幾百人想要擋住他們,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下麵的人群沉默著,上麵的雲飛揚暗自的著急,現在可是緊要的關頭。這時一個人突然翻身跳上了石頭,雲飛揚一看,心就往下一沉,上來的這個人是他的老熟人,錢魚。


    別人不認識雲飛揚,這錢魚可是知道他的底細的,隻要他一開口,雲飛揚的底細就會被揭穿,那個時候可一切都完了。他往台下的範通望去,那範通也看到了錢魚,手中的長劍也悄悄的拿在了手裏,隻要這錢魚一有什麽不對勁的,他立馬就要飛身擊殺。


    那錢魚朝著雲飛揚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千騎長大人,我想說幾句話。”雲飛揚一聽錢魚的稱呼就知道他沒有戳穿他的意圖,不由得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錢魚轉過身來,對著人群說道:“兄弟們,我是第三萬人隊的錢魚十夫長。就在一個時辰以前,我從一個老鄉那裏知道我的一家四口已經慘死在了拜月人的刀下。我們每個人都是爹媽養的,現在你們的親人說不定就在這逃難的人群中。我們要是不站出來,他們肯定都會慘死在拜月人的屠刀下,你們就這麽沒膽子嗎?我們要報仇,報仇……”


    下麵的瘦猴和黑牛立刻跟著喊道:“報仇,報仇,報仇。”


    整個人群都沸騰了,幾百個喉嚨裏麵都傳出了憤怒的吼聲:“報仇,報仇,報仇。”


    雲飛揚低聲的對著錢魚說道:“謝謝。”


    錢魚目無表情的說道:“我才應該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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