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比例為百分之六十, 補訂或等24小時可破哦~麽麽噠  低頭看了看地上計謀失敗, 眯起了泛著精光眼睛的白毛狐狸, 以及麵無表情的元帥。


    阿奇頓了頓, 總覺得,昨天一個晚上, 這個房間裏發生了什麽詭異的變化……


    “上桌吃。”德維特說完, 蹲下身去企圖抱起小狐狸, 然而後者卻斜了他一眼, 似乎對沒有搶到箱子非常不高興,拒絕了這個抱抱,轉身就走,留給他一個相當瀟灑的背影。


    “……還挺有脾氣的。”阿奇笑了笑。


    德維特沒說話,接過了阿奇手裏的那些瓶瓶罐罐,把保溫箱放在了桌上, 然後從裏麵一盤盤地取出了可口的早點,總共有六盤,三個碟子, 三個碗, 外加三杯飲料,等德維特把所有東西都擺出來之後, 剛剛還很不高興地趴在床上, 和白色被子幾乎融為一體的小狐狸, 就動了動耳朵。


    德維特朝它的方向掃了一眼, 也不說話, 轉而拿著那些瓶瓶罐罐,進了浴室。


    阿奇則是熟門熟路地坐在了椅子上。


    聽見房間裏的聲音變少,溫瑾這才扭過頭,朝飯桌的方向瞅了一眼。


    好香……


    和昨天晚上的那種肉的味道有點像,而且旁邊那個色彩鮮豔,聞上去就帶著淡淡香甜的東西好像也很好吃。


    唔,溫瑾在被窩裏麵晃了晃尾巴,表情糾結的眉頭肉都擠在了一塊。


    企圖搶箱子被半路截胡太丟人了,不過箱子是別人的,他這兩天吃住也是別人的……雖然他用丹藥和靈氣付過費了!感覺是他比較吃虧,但給都給了,溫瑾的字典裏就沒有後悔兩個字,所以,先出手搶的是他,沒搶過就……服輸好了!


    終於在腦袋裏把自己繞順了的溫瑾豎起了耳朵,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開始放縱自己用力地吸了吸空氣裏的香味,然後從被子上一躍下地,借著凳子又爬上了桌。


    阿奇剛剛擺好盤,就看見桌邊的小白狐狸,眯起眼睛道,“彩彩喜歡睡懶覺,喊了很久都不肯醒,下次帶它來,你們一起玩。”


    他說話的時候,溫瑾全程無聲地低著頭看眼前的食物,仿佛什麽也沒聽見一樣,東邊嗅嗅,西邊瞅瞅的。那圓潤的腦袋看得阿奇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然而溫瑾就像後背長了眼睛一樣,直接躲掉了。


    被躲開的阿奇微微一愣,看著自己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好奇。溫瑾還是沒看他,依舊醉心在一桌的新奇美食裏。


    這些早餐是阿奇剛剛從廚房裏拿的,多讓廚房給德維特和小狐狸下了點比較好消化的軟粥,不過溫瑾對軟粥不感興趣,雖然味道聞起來不一樣,但是類似的東西,他以前在洪荒大陸上就吃過,他的重點,是桌中間的那三個盤子。


    其中一盤裏裝滿了切片的肉,和昨天晚上的肉不一樣,但溫瑾能感覺到它身上散發著和昨晚差不多的氣息,即便不是同一種肉,相差也不會太大,但是做法,卻和昨天晚上的截然不同。


    雖然依舊帶著讓溫瑾忍不住咽口水的香味,但卻沒有湯汁,也沒有醬料,幹幹的,看上去就很好吃。這盤肉的旁邊,還放著一個果盤,裏麵切好的,是裏比果。


    裏比克最盛產的是水果,所謂裏比果,不是指某一種水果,而是泛指所有在裏比克出產的水果,它們以鮮嫩多汁,且個個碩大,果肉飽滿而聲名遠播。之前在床上,溫瑾就已經嗅到這個果子散發出來的香味了,水分充足,淡且誘人。


    水果和切片肉的旁邊,是一盤溫瑾不認識的東西,圓圓的,外麵用不規則的麵皮裹著,香味非常淡,他也嗅不出裏麵是什麽。


    已經被饞的快要流口水的溫瑾下意識地就張嘴去咬,那頭的阿奇連忙伸手擋了溫瑾一下,另一隻手眼疾手快地從旁邊拿了個空盤子出來。


    正想張嘴的溫瑾被橫空一擋,莫名其妙地抬頭,看見拿出空盤子的阿奇,狐狸眼睛立刻就眯了起來。


    這個人是在嫌棄他?


    踩在桌上的爪子下意識地抓了抓桌麵,然後刨了刨。


    阿奇對上溫瑾的目光,頓了頓,他拿空盤子,是身為醫生下意識的動作,畢竟同桌的另一個,是一個剛剛從病入膏肓拉回死亡線一點點的患者,這種時候一點點小感染都是要命的,這小家夥的身體也是亞健康狀態,兩個人在飲食上最好不要沾一塊才比較好。


    可是在對上這小狐狸的目光時,阿奇的動作卻下意識的愣住了,一時間竟然有點隱隱的心虛……


    他養了彩彩二十年,一直都是疼愛有加,全首都星的人都知道,雖然彩彩身為鳥,和他吃的不是同一種食物,但阿奇在這方麵絕對沒有排斥。而且除了細菌問題以外,還有個阿奇比較擔心的,是他不能確定德維特對契獸的態度。


    就在一人一狐僵持的時候,德維特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塊黑色的布,走到桌邊,把小狐狸一下子就整個用布給包住了,然後直接抱下了桌。


    “嗷嗷?”剛剛還在嚐試用最凶狠的眼神瞪那個嫌棄他的醫生的溫瑾一臉蒙圈,這動作來的太突然了,立刻就開始劇烈地扭動身體,企圖掙脫。


    不過德維特對他這套已經習慣了,任由溫瑾怎麽抽他都抱得穩穩的,在桌邊坐下後,他飛快地從桌上夾了一塊肉出來,塞進溫瑾的嘴裏,然後開始給他耐心地擦毛。


    唔!好吃!


    剛抗議兩聲,嘴巴就被塞滿了肉的溫瑾滿足地眯起了眼睛,一下子就不扭了,濕漉漉的毛並不好受,德維特給他擦毛的手法又輕柔,雖然那毛巾上有點淡淡的味道,但他也不排斥,幹脆不叫了,乖乖地趴在德維特身上任由他擦。


    這個動作,一人一寵都覺得挺自然,唯獨震驚到了桌對麵的阿奇。


    “你單乘一份,我身上的毒素還沒有徹底清幹淨,剩下的給它吃,我喝粥就可以。”德維特的目光落在了阿奇拿盤子的手上。


    “……不用。”從德維特的話……不對,德維特的動作就已經可以看出對方對於這隻契獸的態度,阿奇把盤子塞了回去,但目光裏還是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契獸的身體都很強壯,洗完澡自然幹也不會生病的。”


    德維特搖頭,“它怕冷。”顯然是記得那天晚上被徹底凍成冰塊的溫瑾。


    三個字,黑布裏的小狐狸耳朵就抖了抖,眼睛也眯了起來,溫瑾有些驕傲地想,不虧是他用靈氣救活的家夥,還是挺聰明的嘛,沒有白救。


    五分鍾後,溫瑾身上的毛已經七分幹了,德維特還有點不放心,把厚厚軟軟的毛巾翻過來給裹嚴實了,然後才拿過溫瑾的碗,把桌上的食物挑了一半堆在他的碗裏,一副這些歸溫瑾吃的樣子。


    那個量讓溫瑾非常滿意,於是十分安靜地吃完了早點。


    而那頭的阿奇,也算是放下了心。


    結契的事情,是他當初一個人強行做的主,在這個決定上,其他人的言論都暫且不談,單說德維特的母親,瑪格麗特夫人對他就有頗多的怨言,看在過去的情誼份上,沒有直接說明,但態度明顯已經冷淡了很多,這兩天見麵的時候,話裏都帶刺。


    阿奇認識這位夫人很多年了,知道她的脾性,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了負擔。他害怕同樣的態度在好友身上看見,所以來之前,就有點緊張兮兮的。


    不過好在,老友的性情完全沒有被改變,而且和這隻小家夥相處的非常融洽。


    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臨走的時候,阿奇叮囑道,“和夫人說過了,她今天下午會過來看你。”


    “嗯。”德維特應了一聲,把已經渾身發熱的小狐狸從黑布裏放出來,讓他自己玩,“什麽時候回首都星?”


    “明天早上就給你做細致的檢查,確定身體可以承受多久的長途飛行後,決定路線,後天就走。”阿奇回答道,目光落在吃完了一動不動,頂著小肚子癱在床上的小狐狸,目光裏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們相處的很好。”


    德維特看了他一眼,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句,“不要多想。”


    阿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心理負擔,果然還是被好友看出來了,德維特身為元帥,平日裏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帝國上上下下都說他就是個鐵板,但能坐上元帥的位置,能打贏那麽多勝仗,德維特在洞察人心方麵,又怎麽可能弱。


    點了點頭,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阿奇就準備走的時候,目光突然瞟過了,掛在牆壁上的……德維特的製服。


    那個地方是進門看不見的死角,出去卻剛剛好能看見---製服已經皺巴巴的不行了,上麵的扣子也掉了個七七八八,一副被誰狠狠□□過的樣子,阿奇腦子裏嗡地一聲,感覺自己好像推開了什麽新的大門。


    與此同時,大腦裏再次閃過了德維特那句話。


    “不要多想。”


    身後有人走上前,語氣失望道,“少將,還是去把那隻契獸拿出來吧,結契成功的時候居然都什麽反應也沒有,這隻契獸的品階實在是低下了點。”


    “一開始就不應該指望契獸的……”又有人喃喃說道,“什麽契獸都配不上元帥,何況是契獸裏最低階的種類。”


    說著說著,已經有人開始脫下自己的防毒衣,隻有阿奇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盯著裏麵,他眉頭緊鎖,總覺得有種預感……


    突然!房間內一點細微的變動,讓阿奇瞪大了雙眼,隻見在那隻白毛爪子下,原本昏迷了一個月的德維特,胸腔忽地不正常起伏了一下,停頓了幾秒後,劇烈一震,一直重度昏迷的德維特猛然吐出了一口毒血,緊接著,那雙緊閉的雙眼,竟然就這麽緩緩地睜開了,露出了一雙幽藍色,帶著血絲的瞳孔。


    身後人一個個都為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隻有阿奇一卷風似的衝進了房間。


    一爪子拍在德維特嘴巴上的小狐狸正因為躲閃不及,爪子上的毛不小心蹭到了血水而不高興。剛開始的時候,它嚐試壓抑了一下,但發現沒忍住,索性就罵出聲了。


    “嗷嗚嗚嗚---!”


    這麽恩將仇報你是想幹嘛!


    吼完這麽一聲,徹底把精力用光的溫瑾眼睛就花了,掙紮不過,乏力地昏了過去,臨昏前,溫瑾還十分不甘心地看了自己髒兮兮的爪子一眼。


    他是一隻妖,一隻有著千年修行,通情達理,脾氣溫和的狐妖。性格上盡管有那麽點小瑕疵……但溫瑾還是堅持認為自己是隻好脾氣,有涵養的妖修。


    可他現在很生氣,因為最近他簡直像犯了太歲似的,倒黴的事情一樁接一樁!


    不過是渡個劫而已,失敗了就算了,還受了一身傷,連妖丹都出現了裂痕,而且渡劫到最後關頭的時候,溫瑾竟然一不小心掉進了虛空,然後毫無防備地被扭曲的空間割出了一身的外傷,最後來到了一個靈氣極其稀薄的異世界。


    妖丹受損,筋骨受挫,靈氣還稀薄,初來乍到,溫瑾連為自己治療個皮肉傷都辦不到,打開法器的精力也沒有,千年妖修,差點死於失血過多。


    那之後腦袋就徹底成了漿糊,轉都轉不動,隻感覺到有人托著自己來來去去,期間溫瑾十分想跳出來和拎著他來來回回的人好好講講道理,但他醒不過來,渾身疼的厲害,一直到他被放進了什麽東西裏,感覺到周圍的靈氣好像還變多了一點,雖然隻有一點點,但對當時的溫瑾來說,也是相當大的誘惑。


    於是溫瑾忍不住放縱了自己,可如果他知道,這個放縱的代價,是被人帶去結契,當時一定會拚死把自己弄醒,然後怎麽著也得逃離那個地方的。


    對於任何可以造成同生共死效果的契,溫瑾都十分想舉起四隻爪子表示強烈的抗拒,但是……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


    一方麵,溫瑾現在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妖丹碎裂,意味著他不能任性,尤其是在這種靈氣稀薄,一點點精氣都是十分昂貴的世界,他不能耗費那麽大的力氣去掙脫一個契約,而另一方麵……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是普通的契,那還好說,對方到底隻是個人類,對溫瑾來說,哪怕受傷了,也是很好處理的,雙人結契,向來強悍的一方容易掌握主動,這也是修仙界常有的契約反噬,這就好像水平一般的修士,最好不要去肖想無緣的上等寶器,最後都不知道誰控製誰一個道理。


    然而,這並不是個普通的契。溫瑾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霸道的契約,他敢發誓,這個契,絕對不是人族寫出來的,因為人族根本不可能寫出這麽強悍,對妖族理解這麽透徹的契,這簡直就像是妖族自己編寫的,專門用來克製本族人的契。


    那契處處透著淩厲,充斥著對每一隻妖的了如指掌,契成時,不光能感受到結契對方的氣息,更多的,是來自契本身的,那種上古浩瀚的力量。其中每一個契約節點控製的都剛好能戳中妖族的軟肋,精神滿滿的時候,以溫瑾的能力,都得下一番功夫,然而他這會兒妖丹碎裂,麵對充滿了老謀深算的契約,根本就躲都躲不開。


    這讓溫瑾覺得很是憋屈,忍不住想要罵人,在洪荒大陸上,大妖,尤其是他這種有上古血脈的大妖從來都是橫著走的,溫瑾自問忍耐心已經非常強了,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動不動就揮爪子的妖怪,但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想把和他結契的人撈出來抓碎!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溫瑾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契在自己身上烙下,哀傷了好一陣子後,溫瑾感應到,契約自己的人,應該是快死了。


    察覺到這點的時候,溫瑾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什麽人狠狠算了一把一樣。


    那可是同生共死的契,眼見那人要是死了,自己恐怕也不能苟活,他這會兒本來就身體虛弱,說不定還真的會被這人帶的一命嗚呼?


    溫瑾咬牙切齒地告訴自己---大狐狸要學會能屈能伸,福兮禍兮,契約能立,自然也就能解,做事要圓滑一點,曲線救國也是可以的,有人能花這麽大精力救這個人,他也可以反過來威脅威脅……


    想到這裏,溫瑾小心翼翼無比心痛地用剛剛集讚起來的一點點靈力打開自己的法器,從裏麵掏出了個上等凝神丹,準備塞給那人,然而那個他拚命勸說了自己半天去救的人,竟然直接吐了他一爪子血水!


    還是帶著一股臭蟲子味道的那種!


    士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嫂不可忍,脾氣再好的狐狸發飆也是要咬人的!溫瑾發誓!等他醒過來,絕對要把那家夥的臉抓花!抓花!這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沒有這麽恩將仇報,被救還要吐狐一爪子血的事!


    ·


    德維特看著在自己手心花式打轉,時不時揮舞一下爪子,呲呲牙,或者幹脆隔空打一套花拳---睡相極其不安分的小狐狸,一時間有點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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