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還未入座,便又行禮回話:“兒媳知道,父皇保重身子。”


    蘇彰眯笑離開。


    明姝才長舒一口氣,她並不知道蘇澈出京辦事的事,沒有人告訴她,她也沒有追問。


    還以為,他這些日子對自己避而不見,原來不在宮裏。


    難怪不見他人影。


    蘇彰一走,郭貴妃便讓明姝上前坐,不必居於末尾。


    作陪的是幾個不受寵的皇妃娘娘,也有些是身份略低的妃子,明姝卻一個不認得。


    郭貴妃讓她坐上前,她有些不好意思。


    “上來罷,各位妹妹不會介意的。”


    明姝隻好恭敬的朝前挪了三個位子,也不知道是準備給誰的,上麵的酒水飯菜都沒有動過,想必是人沒來。


    其實剛才這幾個不受寵的娘娘見蘇彰一走,哪裏還有留下來的心情,隨即就有一人推說身體不適請辭離開。


    明姝還未與郭淑儀多說幾句話,身旁的人已經走了大半。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大家都走了。


    隻剩明姝和郭淑儀。


    郭淑儀便讓明姝起身去她寢宮裏頭說話:“反正你也是一個人,蘇澈出京辦事,你在那裏也寂寞,你我許久不見,陪我多說說話,你可見到我送你的大婚賀禮?”


    明姝笑笑起身,隨她一起走出,去了她的寢宮,兩人一麵走,一麵說話,明姝道:“見了,多謝郭淑儀。”


    其實,她對郭淑儀送她的珠寶沒什麽印象,隻記得好像是一盒子首飾?


    “我見你沒戴,還以為你不喜歡?”


    郭淑儀瞧見明姝的頭上隻左右佩戴兩支釵環,有些不高興問道。


    她送出手的東西都是貴重的,明姝過來慶賀她的生辰不戴,要麽是不喜歡,要麽是輕視她。


    她如今在宮裏端的都是賢良淑德的典範,說話做事不會輕易苛責誰,照著書上寫的一言一行都極為“賢德。”


    但明姝知道,這是她故意裝出來博人關注的。


    但也不拆穿。


    “娘娘送我的那些東西那麽珍貴,我舍不得戴,全都收著呢。”明姝甜甜笑著敷衍。


    “哦?既然是些首飾,豈有舍不得戴的道理,用舊了隻管換新的,你娘家陪嫁那些好東西,你又不缺錢花,不必省幾支簪子。”


    “娘娘說的是,明日我就戴上。”


    “其實,我今日教你過來,一是為了多謝你,當日謝玉興哪一件事,雖然連累了蘇演,但我不怪你。最重要的是太子受此打擊,一蹶不振,現在一病不起,我心底甚為滿意,當日我答應你,如果你做成這件事便讓蘇演娶你為妃,但皇上將你賜給蘇澈,本宮也沒辦法。隻好另外補償你,教你過來,便是為了這補償一事。”


    “明姝怎敢向娘娘討補償?此前你我有約,我踐行諾言,僅此而已,我言出必行,娘娘不必放在心上。以後這事不用再提。”


    明姝擔憂的是郭淑儀把這件事捅出去,那就是大罪。


    不過,她空口無憑,別人也不可能全信他,謝玉興已死,死無對證,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嗯。既然你不想提,那便陪我坐一會,道衍也想見你,你在此處等著,本宮差人去教她過來與你說話。”


    道衍便是明姝在雲水觀的師姐,上回與她聊天,因為她的身世和蘇澈,兩人鬧得並不愉快。


    她本想見,可想著玄清也不是洪水猛獸,她無事絕不約見自己,便坐著不動,郭淑儀去了寢宮。


    留她在偏殿等玄清。


    不一會,玄清進來,見到明姝,提步走過去。


    “燕王妃,恭喜。”玄清還道了一聲恭喜。


    “喜從何來?”明姝問出口,最近她可沒有什麽喜事。


    “當然是大婚之喜。”玄清走過來不客氣的坐下,與明姝對視一眼。


    “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你才道聲恭喜,還真晚。”上回,她們兩個聊得不好,所以,她說話也沒什麽溫度。


    “對我來說就像昨天一樣。”


    “有事說事。”明姝不想與她討論大婚的事。


    “我要跟你說說上陽宮裏頭那位的事,我希望你能對我如實相告。”


    “冷宮有什麽好說的?”明姝心底戒備的防護,不肯鬆口。


    玄清看她一眼,自己倒茶喝起來。


    “陳曼蓁,你見過她?”


    “沒見過,你想說什麽?”


    “上回謝玉興現身找太子,身邊帶著一個姑娘,說她是太子的女兒,長得與陳曼蓁很像,那麽此前你告訴我的謊話就不攻自破,我不是蘇泱與陳曼蓁的女兒,你當時為何騙我?”


    玄清的神情很淡,顯然已經不受身世的困惑。


    “想騙就騙,哪有為什麽?我還想問你,當初你說你是燕王的人,不曾見過蕭琰,為何我看見你與蕭琰熟識不說,還很談得來,那麽我問你,是不是你早就與蕭琰達成什麽約定?故意瞞著我?


    “你想多了,我與蕭琰見麵隻是巧合,並沒有什麽約定,我也沒瞞你,那都是那次見過你之後發生的事。”


    “如果你今天找我隻是想確認身世,我想之前謝玉興已經幫你確認,你如果還有別我不知道的身世,你問我,我也無可奉告。”


    “我不是蘇泱的女兒,我的身世依舊是個迷,我找你是為了讓你提防一個人。”


    “誰?”


    “你身邊的丫鬟秋槿,她這個姑娘雖然是蕭齊送給你使喚的,但我聽說她此前在宮裏服侍過,想必這段經曆她沒有向蕭齊坦白,也沒有告訴過你。”


    “哦?宮裏頭出去的,那你知道她此前服侍誰嗎?”


    “李婉。”玄清直接給出答案。


    這也是秋槿最近在宮裏露麵,雖然改了名字,但她以前認識的人認出她。


    既然是宮裏頭出去的人,秋槿的年紀還小,根本沒有到出宮年紀,那麽隻有兩個可能她才能拿出宮,傳染病和死亡。


    可是秋槿身子好好地,也沒有死,她出宮便讓人心生疑惑。


    “皇後的人?那你可查過她因何出宮?”


    “說是傳染病,可是我見她不像有病之人,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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