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覺得吧, 自己這醜話說得已經夠直接夠難聽了,但凡是有點點腦子的人都能想清楚, 明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什麽意思。


    結果呢, 她嚴重低估了魏成這男人不要臉的程度。


    他竟然覺得,那些富二代待陳星雲不是真心, 人家隻是有兩個臭錢而已。


    舒寧都服了, 這是怎樣的自信啊,才能有這種不要臉的想法。


    人白富美不就該和高富帥在一起嗎?


    你個農村鳳凰男哪裏來的自我感覺可以配上人白富美?


    可魏成就是覺得自己比那些富二代好,比富二代更配得陳星雲, 張口閉口就是真心真情。


    舒寧心裏都要笑死了, 什麽狗屁真心真情, 不過是癩蛤/蟆傍上了天鵝, 不忍心到嘴的天鵝就這麽飛了而已。


    而舒寧不但低估了魏成不要臉的程度,也低估了陳星雲陳大小姐的“愛情”。


    人姑娘是真的喜歡真的愛啊,相親走個過場而已, 心裏巴兒巴兒地可還是隻有魏成一個人。


    沒多久,又開始主動偷偷地聯係。


    舒寧向許寒吐槽,“這要是我女兒, 十條腿已經打斷了。”


    許寒的評價更加冷感無情, “重感情卻不動腦子,隻能怪父母給的基因不好。”


    舒寧笑說:“哎, 許叔叔, 咱們要不要來猜一猜, 陳星雲的父母知不知情?”


    對這一點, 許寒早有自己的猜測,“不知道。”


    舒寧說:“你這麽肯定?”


    許寒看舒寧,“你難道不這麽認為?”


    舒寧哈哈一笑,慢吞吞斂起表情,口氣幽幽道:“他們當然不知道了。就算陳星雲想告訴她父母,魏成也得給未來丈母娘留下點好印象啊,在長輩那邊,他可不敢亂來。”


    這是舒寧早前的猜測,當然也是事實。


    魏成為了陳星雲提出離婚,可不止是為了愛情,更為了對自己有利的將來——他既然想攀陳星雲家裏的高枝兒,當然得把自己的身份摘幹淨。


    正因此,陳家人一直被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女兒已經有了男朋友,更不知魏成的存在。


    而按照魏成原本的計劃,先離婚恢複單身,再公開關係去見陳星雲父母,一步步來,一步步走,把握好靠著白富美女友一步登天的機會。


    隻是誰能想到,事情後來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舒寧考慮眼下的情況,覺得要想拆散魏成和陳星雲這對野鴛鴦,少不得陳家父母的“幫忙”。


    也的確沒讓她失望,消息悄悄一透過去,陳星雲父母就毛了。


    從前也沒逼著寶貝女兒結婚,如今知道有魏成這個男人的存在,趕緊把相親宴緊鑼密鼓地給安排起來。


    甭管女兒多抵觸,該安排就安排,一點也不手軟。


    舒寧見狀,就開始在魏成麵前說些有的沒的。


    什麽“你就算考了大學自己當了老板又怎麽樣,你看到了嗎,人城裏的女孩子還是得配城裏的男孩兒,你這種啊,就隻能娶我這種老婆。”


    什麽“陳星雲終於看清現實,不和你這種已婚男人糾纏了。”


    什麽“人父母根本瞧不起你,也絕對不會把寶貝女兒嫁給你!”


    ……


    什麽話紮心挑什麽話說。


    自己說不夠,還讓許寒站在“老母親”的身份立場上跟著說。


    “兒啊,要不那個陳小姐還是算了吧,我看她家條件很好啊,你現在這樣,夏夏又盯得死緊,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那個陳星雲可能也沒那麽喜歡你吧,要不然她幹嘛去相親呢,我聽說她父母已經在給她安排準備訂婚結婚了啊。”


    “哎,大城市的女孩子啊,果然瞧不起咱們鄉下來的,她對你就不是真心,就算是真心也沒有夏夏待你的那麽‘真’。”


    ……


    人的精神力量總是有限的,魏成本來身體精神上就受到了舒寧日複一日的折磨,如今自己的“愛情”又連番遭遇質疑,沒多久,他人就撐不住了,病秧子一個進了醫院。


    前腳進醫院,後腳許寒順勢就將公司和大小事務順勢攥進了自己手裏。


    他可沒工夫管魏成,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架空魏成。


    舒寧勸許寒,“遊戲行業畢竟都是年輕人玩的,許叔叔你可悠著點。”


    許寒的自信怕是比魏成來得還要多還要大,竟然道:“他一個毛頭小子站在風口都能飛,我還用顧及什麽。”


    舒寧嘴裏沒廢話,心裏暗想這些男人什麽毛病,一個兩個都自信過了頭?


    不過這次她還真的小瞧許寒了,趁著魏成生病住院的機會,男人還真的用最快的速度在公司掌權。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魏成住院的頭兩天,時不時還有電話、郵件過來詢問工作,助理甚至能抱著文件親自來醫院,可沒多久,電話沒了,助理不來了,郵件都沒有了。


    魏成抱著電腦刷不出新郵件,還發脾氣怪醫院的無線網絡不穩定。


    後來知道公司在沒他的情況下也照常運轉後,沉默得當天連午飯都沒吃得下去。


    舒寧心裏都要笑死了,還得拚命忍著,一麵忍一麵用惡心人的方式“關懷”老公。


    “我有的時候真是羨慕你啊,上大學沒錢我上趕著送錢給你用,生病住院公司的時候還有你媽幫你。”


    魏成露出了一臉見鬼到懷疑人生的表情,“我媽……?我媽……?”


    媽!????


    他媽一個鄉下婦女怕是連智能手機都不會用吧!還會管他們遊戲公司的事?


    公司那群人怎麽回事?


    趁著他生病故意偷懶嗎!


    魏成特意打電話給助理給下麵的經理,然而所有人給他的回複都是公司事務井然有序,新老板,也就是老板的媽媽是個能人,盡管不夠專業,但很會管理人,公司一切井井有條請老板安心養病不用多操心。


    魏成聽完電話躺在病床上,別說他整個人,連毛孔都在懷疑人生。


    “我媽,會管公司?”


    舒寧坐在床邊掰手指頭玩兒,“可能吧。”


    魏成:“可能?”


    舒寧隨口胡說八道:“你以前不在的時候,你媽當婆婆管我這個媳婦也挺在行的啊。”


    魏成抿唇,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等他這趟住完院休整完回公司,一切都已經朝著完全陌生的方向發展而去。


    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之前公司一個推進艱難的遊戲項目就有了飛速發展,不但完成內測順利上市,還靠著成功吸引女性玩家做到了月流水千萬。


    他住院的時候整個項目部還愁眉不展,等他回來,公司賬上的錢已經多到了連項目負責人都躺著傻笑的程度。


    他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可這根本不是夢啊,遊戲的成績是真的,日流水月收入是真的,網上雪片似的對遊戲人物的討論也都是真的!


    他們公司竟然成功了!


    成功把一個曾經不被看好的乙女遊戲坐到了月千萬流水的成績!


    這的確值得躺著大笑。


    魏成當時被成功衝刷著腦神經,還沒回過神來分析功勞到底是誰的,此時,舒寧已經透過一個遊戲看到了許寒的能耐。


    那個困在女人軀殼裏的男人,他的身體裏,有無限的未知的潛能,不容小覷。


    她甚至忽然有點期待,很想知道許寒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還能玩兒多大的局。


    不過再好奇,任務才是第一位。


    她提醒許寒:“趁機把公司全部拿走吧。”


    許寒幽幽道:“然後呢?”


    舒寧微笑:“然後?然後當然是像所有事業有成的‘母親’那樣,給兒子錢給兒子房子車子,讓兒子安安心心做他的富二代啊。”


    許寒回視舒寧,忽然了悟地揚眉,“看來,你的目標還真的隻是魏家人啊。”


    舒寧:“當然,我可沒有騙你,我的目標,一直都是他們。”


    @


    遊戲火了,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啦啦入賬。


    魏成理所當然把功勞歸給自己,做夢都要笑,完全沉浸在成功的喜悅裏,連帶著把陳星雲都拋到了腦後。


    許寒和舒寧跟著後麵維持這份“喜悅”。


    當媽的把兒子誇上了天,老婆也一個勁兒地誇。


    不但誇,兩人還在耳旁“竄倒”。


    “兒子啊,咱們終於也是有錢人了,比他們城裏人還有錢!”


    “魏成,我感覺自己熬到頭了,看到希望了,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


    ……


    魏成飄飄然得東南西北都差點找不到了。


    這個時候,許寒又從賬上取了一筆錢打到魏成的個人賬戶裏。


    “兒子,你以前不是說喜歡車嗎,買吧,喜歡什麽樣就買什麽樣的!”


    “兒子,咱們有錢啦,終於也是有錢人啦,以後隻有咱們瞧不起別人,沒有人能瞧不起咱們!”


    ……


    許寒按照舒寧寫好的劇本和台詞,站在親媽的立場上一步步引導。


    沒多久,許寒買車了,甚至不惜加錢以最快的速度提車,提完車立刻呼朋引伴香車美人快活去了。


    本來許寒站在自己的立場思考問題,還覺得魏成這種貧困山村裏考出來的大學生墮落不至於如此快,舒寧卻淡笑著搖頭,說他少見多怪。


    “人啊,從來都是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墮落的過程,就好像自由落體,啪一下,就摔下去了,慣性還大。”


    “魏成這種人,窮了小半輩子,以前恐怕也隻在書裏見過有錢人是過的什麽日子,現在給他這樣的機會,慫恿他,鼓勵他,捧高她,他難道還能把持住自我?這不是做夢嗎?”


    頓了頓,舒寧又笑笑,意味深長道:“嗬,男人麽。”


    許寒對舒寧最後四個字的感慨做出了如下回複,“但我不是魏成這種人。”


    舒寧轉眸看許寒,笑笑。


    許寒揚眉,“你不信?”


    舒寧道破:“我信不信又怎麽樣?這根本也不重要啊。”


    重要的是,魏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變成了一個揮霍無度、縱/欲無窮的“富二代”。


    他有錢了,發達了,成功了。


    他開著跑車、摟著香肩告訴別人他的創業史,他瀟灑、他張揚、他眉眼間全是自信。


    他再不是那個農村裏出來、謹慎克製的年輕創業小夥兒了。


    他,翻身了!


    他甚至不用再看“鬼妻”的臉色了,他直接站在舒寧麵前,自信地說:“我補償你!你想要什麽我都補償你!因為我現在什麽都有!我有錢!”


    舒寧看著男人,淡笑地看著他,點頭,“好啊。”


    男人恍然,果然啊,有錢就是好使,鬼他都不用怕了!


    哈哈,鬼都不用怕!


    既然鬼都不怕,還要怕什麽呢?


    怕女人嫌棄他拋棄他?


    不,當然不怕,女人麽,要多少有多少!


    陳星雲,他都不必放在眼裏了!


    許寒像個醉了的癮君子一樣飄飄然,忘乎所以,隻顧沉靜在成功發財的美夢裏,全然忽視了這段時間以來陳星雲為兩人關係作出的努力以及背後隱忍的付出。


    等這對“野鴛鴦”再見麵,真可謂是物是人非——一個變得麵目可憎,一個為愛抗爭聲嘶力竭。


    陳星雲直接哭了,她責怪魏成,“我爸媽知道我們的事了,一直反對,還給我安排相親。我為了你不停和家裏人做鬥爭,你呢?你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嗎。”


    人變了,心態也跟著變了,如果是從前,魏成完全可以體諒陳星雲的不易,可現在,他飄飄然地想,他都是有錢人了,完全不比陳家差,陳家哪裏需要看不起他?


    他們看不起他,自然有人看得起他!


    陳星雲是為了“愛情”,又不是真的犯賤要給有婦之夫做二奶,魏成值得她付出她自然付出,可如果一個男人變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樣子,她還留下來做什麽?


    兩人不歡而散,陳星雲氣呼呼留下一句“這麽多年根本不值得”就跑了,沒多久就在家人的安排下和門當戶對的富二代訂婚。


    自此,魏成這命中注定的“愛情”宣告徹底破產。


    愛情破產沒多久,許寒在舒寧的示意下大手一揮,切斷經濟。


    魏成一夜間又變回了那個沒什麽錢的創業小青年,一臉懵逼。


    他還給許寒電話,“媽,錢怎麽沒了?”


    許寒幽幽道:“哦,公司馬上有新項目,需要資金,我就不給你打錢了。”


    魏成腦子被香檳xo泡久了,都沒反應過來,“新項目?我怎麽不知道。”


    許寒直接在電話裏冷笑,“我家大少爺,你都多久沒來公司上過班了,你當然不知道了。”


    魏成愣住,緩了緩,道:“那公司賬上沒錢了?”


    許寒:“有。”


    魏成鬆了口氣,“那給我先打點啊。”


    許寒一頭冷水潑過來,“少爺,你醒醒酒,說什麽胡話呢?你以為公司是你的,錢是你的啊,你想要就要。”


    說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魏成:“…………???”


    唉?不對啊?他怎麽覺得那麽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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