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去城裏, 王小芬就把自家的田地糧食都處理了,田地給了二寶他們家, 糧食就找村子裏的人兌了票子,其他工具收好,宅院空關,讓她弟弟弟媳幫忙看一看。


    結果周正英那邊竟然又出了幺蛾子,聽說王小芬婆媳兩個要跟秦彩虹的車走, 以為是跟著自己女兒去城市裏享福去了,在家哭天喊地說大女兒沒良心, 親媽沒跟著去享福, 外人倒跟著去了。


    鄰裏鄰居聽到動靜, 指指點點,秦彩虹尷尬不已, 連忙解釋, 周正英這才舒坦了。


    結果轉頭又打起了王小芬家裏的那塊地和她住的院子的主意。


    她撒潑耍賴, 鬧去村書記家,說王小芬都要帶著媳婦走了, 以後肯定不回來了, 就不是村子裏的人了, 既然不是, 她家的田得收了。


    書記見到秦家這個大媳婦就頭疼,這都什麽年代了, 她還以為八十年代大公社時期呢, 還收田, 地早就分好了的,該是誰家的就是誰家的,收什麽收啊。


    但他是書記,秉著處理問題的原則,耐心問:“那你覺得要收,收了,分給誰家?”他其實是想拋出一個問題,讓周正英為難,她解決不了,他就能順坡拒絕了。


    結果哪兒成想,周正英竟然說:“當然是我老秦家啊,秦香可是我家養大的女兒,算起來我們也是親家,她王小芬要走了,地自然該是我家的。”


    書記一愣,明白她不止是來胡攪蠻纏的了,還是來搶地的,抬手指門口,“胡說什麽!你給我出去!叫你家男人來給我說!”


    周正英還賴著不走,又說:“地不給分,那她地裏的糧食呢,我要是去接著種,就算我的吧?還有她家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我娘家表弟剛好要結婚了,他們家人多地方小,要不他剛好結婚了去住?”


    書記煩得不行,“讓你男人來!”


    周正英這麽大的動靜,村子裏很快就傳開了,王小芬這邊自然就知道了,王家人已經把田地和王小芬院子的鑰匙都拿去保管了,周正英這麽一鬧,無疑讓老王家覺得這是在和他們搶東西。


    這還了得麽,王小芬的弟媳當時就不幹了,王小芬還在暗罵周正英傻婆娘呢,弟媳就跑去了周正英家堵門罵。


    弟媳家的大媳婦也跟著不幹了,本來王家這邊拿了地,就說分大兒子家一半的,院子空著就空著,大兒媳剛好喜歡花花草草小寵物,也正好借去養寵物和花草。


    本來王小芬都同意了,結果周正英搞這麽一出,大兒媳也不幹了,婆媳兩個一同飛奔過去堵門。


    大兒媳是個身高一米七、體重一百六的狀大個,力氣大、嗓門兒更大,比她婆婆罵得都賣力,一口一個周正英你個搶地的傻婆娘,簡直有排山倒海之勢。


    周正英躲在家裏,門都不敢出,還要大女兒秦彩虹幫她出去處理。


    秦彩虹才不去,她就嗑嗑瓜子,然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一身行頭,說:“媽,我這個衣服,800,褲子,350,皮鞋,760,頭發,我做了600呢,我出去吵了,萬一打起來,我這身行頭可就報銷了,這麽多錢,抵咱老家一年多的開銷呢。”


    堵得周正英半個字也說不出來,臉色鐵青。


    回頭秦彩虹爹焦頭爛額的從書記那裏回來,見王家婆媳兩個在門口罵,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進門就把周正英罵了一通。


    周正英又去找秦彩虹。


    秦彩虹攤手:“媽,你找我也沒用,我罵不過我爹啊。”


    周正英:“……”


    另外一邊,王小芬收拾行禮,懶得搭理周正英,她求了秦彩虹帶她們婆媳一道走,秦彩虹就特意晚留了幾天,她怕人家等久了,於是加快速度收拾東西,所以根本沒時間去搭理周正英。


    反正傻婆娘就是傻婆娘。


    但舒寧卻還記得不久前“生個不人不鬼”這話,如今都要走了,以後恐怕也不會怎麽回來了,最多回來探探親,那她就幹脆趕在走之前,收拾收拾那周正英。


    某天下午,舒寧幫王小芬一起搬了收拾好的行李包去秦彩虹那邊,塞進後車廂,辦完後,秦彩虹拉王小芬進屋聊天說話,似乎是有什麽事要談。


    舒寧沒管,就坐在院子裏,沒多久,周正英回來了,見到舒寧就翻了個白眼兒,“哦,這不是咱家白養那閨女麽,嫁了人了,就成白眼狼了。”


    舒寧看著她,表情一點點變了,但隻是笑笑,不說話。


    周正英轉身進了灶屋,取水喝。


    舒寧起身,也跟去了灶屋。


    周正英正在倒水,見她進來,側頭看了她一眼,趕她道:“去去去,個寡婦,晦氣,別把我家灶屋都帶上你那身寡婦晦氣。”


    舒寧卻仿佛飄過去似的,一點腳步聲都沒有,就站在了周正英身側,緩緩的,用一種毫無起伏的音調說:“大姨。”


    周正英放下水杯,側頭瞪眼,“誰是你大姨,當寡婦當傻了,人都不會認了?看清楚,我是你大媽!”


    舒寧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繼續用毫無起伏的音調,陰森森地說:“大姨,我死的時候,你不是說,我死了好,死得幹淨,也省得拖累我媽和秦香嗎?”


    周正英看著麵前這副陰森氣的麵孔,再聽著這些話,“哐當”一聲,搪瓷杯掉落在地,水灑了半個腳背。


    她身體都僵硬了,聲音也顫抖;“你,秦香,我警告你啊,你不要胡鬧,我跟你說,書記上次發了宣傳冊,已經說過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根本沒有的,你不用在這裏嚇唬我。”


    舒寧冷笑,緩緩抬腳,朝前走了半步,逼近周正英,繼續用陰森的口氣道:“大姨,你好像都忘了啊?我可沒忘呢,你站在我靈堂前嘀咕的那些話。”


    “你說我有爹生,沒爹養,天生命不好,還說我媽把我爹克死,再克死我……”


    每個字,每句話,都讓周正英的麵色灰一度,等說到後麵,她恨不能當場腳一軟跪下去。


    她雖然具體不記得當年在堂禮的葬禮上悄悄嘟囔過什麽,但並不妨礙別人幫她回憶一下,自己說過什麽,提醒一下,總歸是記得的,尤其這些從來不好當著人前說出來的話。


    周正英置身灶屋,卻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年前,白布、靈堂、嗩呐、哭喪。


    她站在靈堂前,麵對堂禮的畫像,低著頭,暗自嘀咕:“可憐啊,有爹生,沒爹養啊,還不是你娘命硬,克死你爹,再克死你,一家子活該唄,等以後你娘把你媳婦也克死了,你就真的在陰間和你媳婦在一起了,那你等著唄,或許不用十年,就等到了呢。”


    這些話,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沒有一個人知道,可現在,她耳邊卻回蕩著這些話——


    “……或許不用十年,就等到了呢。”


    不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而是麵前的這個寡婦。


    她當然清楚秦香不可能知道,可如果秦香不會知道,還是會有“人”知道的,堂禮……


    周正英渾身僵硬,冷汗直流,“你,你是堂……” 堂禮?!


    舒寧勾唇,緩緩一笑,低著下巴,抬起眼睛看她,形同鬼魅附體,“大姨,我說了這麽多,你才認出我啊……”


    周正英大聲尖叫:“啊!”一把推開舒寧,拔腿往外跑,“鬼啊!”可一路跑出去,地上卻是一排滴落的水印子。


    舒寧低頭,還納悶是什麽東西,吸了吸鼻子,一股子騷味,暗自哼笑,這直接嚇尿了?


    屋子裏,秦彩虹麻煩周正英幫忙算一個朋友的姻緣,剛把寫在紙條上的八字和一個紅包遞出來,就聽到外麵院子裏親媽的尖叫聲——


    “鬼啊!鬼啊!鬼啊——!”


    周正英也奇怪地轉頭看向外麵,秦彩虹擰了擰眉頭,卻說:“別管她,不知道又發了什麽瘋。”


    周正英的確是差點嚇瘋,這之後幾天她都躲在床上,活兒都不幹了,就縮在被子裏,吃喝拉撒都是秦彩虹伺候,可秦彩虹哪兒幹得了粗活兒,最後都是秦彩虹的爹忙完了活兒趕回來做。


    他也不知道老婆發了什麽瘋,但夜裏睡覺,似乎聽到做夢喊了一句“堂禮”,再想想白天種田,遇到王二寶,二寶漏嘴說了一句“我哥”什麽的,他順口就道:“你這怎麽了?難不成堂禮回來你見到他了?”


    過了一會兒,聞了聞,一把從床邊跳了起來。


    靠!這婆娘竟然尿床了!真成傻子了?


    不幾日,東西收拾好,舒寧和王小芬跟著秦彩虹的車離開了村子,湊熱鬧的都來送行,王家自然也來了,王二寶跟在後排車窗外頭,邊走邊抹眼睛,沒哭,但是眼眶也紅了。


    王小芬的眼睛看向落了一半的車窗外頭,直皺眉,“哭什麽,我這是去投奔好日子去了,你這哭喪呢。”


    王二寶看上去傻裏傻氣,卻十分動容,說:“姑,我會想你的,也會想……”我嫂子的。


    王小芬不會開車窗,隻能把眼睛從窗戶縫裏透出去:“知道啦,你在家好好種地幹活兒,讓你媽給你娶個好媳婦兒。”


    王二寶:“我不想種地也不要媳婦兒。”


    個傻小子。


    王小芬便說:“那你不想種地了,過幾年就出來,找我們好了。”


    王二寶這才點頭,“姑,一路順風啊。”


    王小芬:“知道啦,別跟著了,早點回去吧,等會讓還下地呢,”頓了頓,又扯嗓子叮囑,“我那地你給我好好種啊臭小子,給我種壞咯看我回來怎麽收拾你!還有,讓你嫂子養那些小東西,別亂拉屎拉尿,髒了我的水井我回來撕不動她,我就撕你!”


    王二寶不再跟著了,擦擦眼睛,擺手道別。


    車子開出村子,一路絕塵而去。


    秦彩虹開車,說是開到她住的鎮子上要開一天,讓她們看看風景,累了就睡覺。


    王小芬應了,剛要轉頭和媳婦說說話,結果轉頭一看,丫頭已經閉眼打起瞌睡了,王小芬便自己看外頭的風景,她長這麽大,還沒出過他們村兒呢。


    舒寧其實沒睡,在這個世界的村子裏呆了幾個月,吃粗糧睡硬板床,感覺自己人都變粗糙了,好不容易有個車坐,正在暗自回味——


    還是現代化的城市好啊,忽然很懷念當高太太的日子。


    而這時候,1.3提醒劇情解鎖了。


    舒寧心裏靠了一聲。


    終於解鎖了,自從上次斷在王二寶和秦香私奔的地方之後,後麵的劇情就沒再解鎖過,不但劇情沒解鎖,特麽連購買商城和係統自帶的輔助都沒解鎖,整個係統主頁麵灰色一麵,一窮二白的跟這個山村似的。


    舒寧趕忙過去看劇情,這一看,真是不得了,差點把舌頭給咬斷。


    原來二寶和秦香私奔沒多久,王小芬就也跟著離開了村子,想想也是,她無依無靠,養大了秦香,感情都在這唯一的兒媳身上,秦香和二寶在一起也是她主導的,如今人都私奔了,她自然要追出去尋。


    然而外麵的世界那麽大,哪兒是王小芬想找就能找到的,她隻能一麵在外打工賺錢過活,一麵打聽,一個地方找不到,就換另外一個地方,漸漸往北走,一年多之後,到了一個很大很繁華的城市,比她之前呆過的城市都要大。


    她在一個大學找了一個保潔員的活兒,又重複之前賺錢過日子找兒媳和侄子的日子,然而沒多久,她在大學裏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傳說中堂禮的生父,堂昊喆。


    舒寧:“……”她有預感,這恐怕是個大渣男。


    果然,劇情內容裏寫著,原來堂昊喆根本沒死,他年輕的時候恣意瀟灑,一路畫畫寫生寫到王小芬所在的村子裏,因為意外受了點腿上,被王小芬當時還沒有去世的父親給救了,收留在家裏。


    然後,一個獨身的、氣質與村子裏的壯勞力完全不同的年輕男人,就這麽與王家的大女兒眉來眼去,勾搭上了。


    不但勾搭上了,堂昊喆甚至做出了娶王小芬的承諾,王家知道堂昊喆是城裏人,也的確有意攀親,於是主動在村子裏大擺宴席,趕忙把王小芬的親事給定下了,把女兒給“嫁”了。


    然而堂昊喆根本是個浪子,年輕時候騙了不少女孩子的身心,多王小芬一個不多,少王小芬一個不少,反正又沒領證,在堂昊喆眼裏,辦酒席算什麽結婚,睡個大姑娘他難道還拒絕嗎?


    於是在村子裏做了半個月城裏姑爺之後,玩兒也玩兒夠了,采風也采夠了,在他眼裏這個落後村莊也沒什麽值得他留戀的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以從最開始,堂禮的父親意外死亡這種話,根本就是王家找的說辭,因為等他們發現堂昊喆已經跑路的時候,什麽都晚了。


    男人找不到了,女人被騙了身心,不久還查出來有了孩子,能怎麽辦?


    喪偶是當時最好的說辭了。


    於是王小芬從新婚變成了喪偶,她傷心欲絕,然後在發現懷孕之後,把孩子當成了精神寄托,隻當男人是真的死了,自己撐著一口氣,把兒子堂禮生了下來。


    可惜堂禮從小體弱,最後也死了。


    劇情內容裏,王小芬當保潔員,與渣男重逢時,堂昊喆已經是業內有名的畫家了,是王小芬所在的大學的客座教授,他還有自己的畫廊,是他們當地畫協的副會長,身兼多職,家財萬貫。


    這樣一個男人,自然早已娶妻,不過他至今沒有孩子。


    堂昊喆年過五十,大概這幾年又是城市裏鮑魚魚翅吃多了,又或者年紀大了,頗為懷念從前畫畫寫生時候漂泊的年輕日子,總之在重逢王小芬之後,很是動情。


    明明是個有家有室的老男人,卻再一次朝王小芬這個當年的情人發起了攻勢。


    王小芬雖然並不是城市裏長大的女人,但也知道一個男人一個窩的道理,她很快在學校裏打聽到這位堂教授是有妻子的。


    有妻子還來騷擾她,王小芬對此非常火大,但她對堂昊喆和妻子沒有孩子這件事有些在意,再一打聽,原來堂昊喆年輕的時候生活混亂,還得過抑鬱症,吃過不少藥,根本不能生孩子,所以才沒有孩子。


    王小芬知道了這件事,五雷轟頂,心道那如果生了呢,如果當時以堂昊喆的條件,生了孩子會怎麽樣?


    學校裏的學生告訴她:“有些人是生不出來,有些人是不能生啊,堂教授就是不能生,就算當時堂教授的妻子懷孕了,也會打掉吧。”


    後來王小芬再打聽,果然堂昊喆的原配妻子從沒有懷孕生孩子,甚至不隻他妻子,他外滿的情人都知道他的情況,所以從來沒有女人給他生孩子。


    這個消息對王小芬來說無疑於五雷轟頂,在他們那個小村子裏,根本沒有什麽避孕不避孕的說法,很多女人不生了,就直接去上個環,王小芬年輕時候也沒聽說什麽避孕,但她至少也知道,女人要生健康的孩子,不是健康的孩子,寧可打掉也不能要。


    可她呢,她卻為堂昊喆生了孩子,為一個根本不能生孩子的男人生下一個兒子。


    她這才知道,堂禮為什麽從小身體不好,又是為什麽當年她和堂昊喆“結婚”之後,堂昊喆對生孩子這件事提不起興致。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要孩子。


    但堂昊喆知道,卻什麽也沒和王小芬說,哪怕離開了,也不曾叮囑半句。


    原劇情裏的王小芬發現這個事實之後,非常絕望,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都是被堂昊喆毀了,她覺得堂禮的人生,後麵秦香和二寶,也都間接被堂昊喆給毀了,她痛不欲生,悔恨難熬,然後,她施展了報複,她把堂昊喆給——


    砍死了。


    舒寧:“……”


    劇情發展到這裏,有點神展開,然而還有更讓舒寧覺得神展開的,那就是王小芬殺堂昊喆的時候,私奔的秦香找了過來。


    原來秦香和二寶私奔之後,天天想念王小芬,最終還是回去了,回去之後發現王小芬不在,又尋了出來,幾年之後,才終於把人給找到了。


    結果就這麽巧,剛好撞見王小芬捅了堂昊喆一刀,其實最開始堂昊喆並沒有死,當時如果叫救護車,還是有救的,結果王小芬一見秦香,一時激動,又補了幾刀,她一個村婦,手起刀落,力氣不小,堂昊喆當場就咽氣兒了。


    咽氣之後,秦香和王小芬抱頭痛哭,兩人一起悄悄把屍體抬到山上埋了。


    沒多久,事情敗露,秦香和王小芬都被抓了,堂昊喆的屍體也被找到。


    按照正常情況,這個時候就是公檢法常規流程,秦香和王小芬對事實供認不諱,法院那邊證據確鑿,就能判刑了。


    偏偏這個時候,堂昊喆的原配妻子現身了,然後高能的就來了。


    堂昊喆的妻子和堂昊喆相親認識,結婚25年,兩人一個畫畫,一個寫書,都是文藝創作者,也算般配,更是門當戶對。


    但堂昊喆的妻子恨透了堂昊喆,因為她心知自己的丈夫不是良配,浪蕩花心情人不斷,還有過一段吸/毒史,然而這樣的男人,卻偏偏有創作才華,事業不斷上升,榮譽滿載。


    原配妻子惡心的不行,年輕時候想要離婚,奈何娘家不肯,離不掉,原配妻子隻能忍了,但堅決不生孩子,這一點倒是誰也逼不了她。


    後來忍了25年,原配妻子也漸漸想開了,離什麽,等堂昊喆死了,大把的遺產,離婚了她最多分一半,喪偶卻能繼承更多遺產。


    熬著吧,吃好喝好保養好,反正堂昊喆那個被女人榨幹得差不多的身體,最多再活20年了不起了。


    原配等啊等,就等自己喪偶,哪成想20年沒等到,自己真喪偶了,但堂昊喆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殺的。


    原配一麵暗自高興,一麵又吃驚,暗暗找人去調查是怎麽回事。


    這一查,終於把二十多年前堂昊喆那筆在小村子裏的爛賬給翻出來了,驚詫不已,卻又十分同情王小芬,尤其聽說王小芬還有過一個孩子,體弱多病,獨自養大,後來和媳婦相依為命。


    原配心生動容,她惡心堂昊喆的所有情人,除了王小芬,她知道王小芬是無辜的,也是受害者,於是除了同情,還給予了幫助。


    各方麵的幫助。


    刑事案都有律師,原配動用關係,收買了律師,同時把自己這個原配的意思通過律師轉達給了王小芬和秦香。


    秦香沒有殺人,是協同拋屍、幫助隱瞞真相,主犯是王小芬。原配的意思是,她要王小芬和秦香做偽證,統一口徑,堂昊喆是因為猥/褻王小芬,王小芬反抗,才誤殺了他。


    與此同時,原配也願意出庭,為王小芬婆媳證明,堂昊喆一直對王小芬圖謀不軌,同時站在家屬的立場,諒解婆媳二人。


    這一場女人之間的協助,最後以秦香和王小芬減刑畫上了句號。


    可惜,結局並不美好,幾年後,王小芬在監獄病逝,秦香刑滿出獄,堂昊喆的原配太太同情小丫頭,特意打聽好了日子來接,結果沒接到人,半個月後打聽才知道,秦香一出獄就回了村子裏,在當年和王小芬住的小院子裏,跳井自殺了。


    舒寧在係統頁麵上看劇情內容,看到這裏,心中發麻,但看到最後麵,二寶一個人領著他和秦香的孩子獨自在城市裏生活,忽然眼眶一熱。


    “香兒?”


    舒寧耳邊傳來王小芬的輕喚,舒寧睜開眼睛,王小芬奇怪地看著她:“你眼睛怎麽了,怎麽哭了?”


    舒寧眼角濕潤,但沒有流眼淚,搖搖頭,“可能出來的時候眼睛進了沙子。”


    王小芬要湊過來,“媽給你吹吹?”


    舒寧搖頭,揉了揉眼睛,“沒事,好了。”


    她現在終於徹底明白,係統第二個任務為什麽叫【拯救秦香】了,命都沒了,可不就是得拯救嗎。


    而與此同時,1.3也提示,第三個任務,這個世界最後一個任務也出來了,那竟然是簡單粗暴的一句【虐哭渣男】。


    舒寧暗自深呼吸一口,看著這個任務目標,神清氣爽。


    算你大世界係統還沒瞎,要是給她一個【複合堂昊喆和王小芬】,她絕對二話不說解綁走人。


    她又問1.3:“劇情內容裏沒有說明堂昊喆具體在哪個城市,我要怎麽找到他?”


    1.3回複:“宿主請放行,世界會主動做修正,無論你們去哪個城市,最晚半年,一定會遇到任務目標。”


    舒寧這下就放心了,最多半年是吧,也好,她帶著王小芬先安定下來適應城市生活再說。


    至於渣男,哦不,親愛的公公,你再過半年好日子,半年之後,我讓你跪下喊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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