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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琴歌現在很能忍痛,但還是痛的, 尤其是鞭子重複抽在同一個部位的時候,也會疼的抽搐,但到了後麵, 卻似麻木了一般。


    等琴歌再次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暈倒被水潑醒後, 麵前的人換了秦鉞與他的幾個侍衛。


    秦鉞一身黑色大氅站在他麵前, 手裏拿著皮鞭, 眼神陰鷙,氣勢逼人,全然看不出受了重傷的模樣。


    見少年醒來,秦鉞冷哼一聲, 用鞭身托起他的下巴,問道:“這幾日滋味如何?”


    琴歌原就失血過多, 整個人沒什麽精神,全靠這些人不時給他灌些參湯續命,哪有精神回答他的廢話,垂著眼並不吭氣。


    秦鉞冷聲道:“那晚的刺客是誰?與你是什麽關係?現在藏身何處?”


    琴歌倦的厲害, 眼皮都抬不起來,秦鉞問了什麽也沒細聽, 依舊閉目養神。


    “啪”的一聲,琴歌肩膀一痛, 已是挨了一鞭, 伴隨著秦鉞一聲冷喝:“說話!”


    琴歌這段時間挨鞭子挨慣了, 且秦鉞這一鞭也不算很疼,垂著頭沒什麽反應。


    秦鉞狠狠扔下皮鞭,跨步上前,一把掐住琴歌的脖子,聲音低啞暗沉:“琴歌,寡人知道你不怕酷刑,可寡人也知道你怕什麽……寡人是答應過你不對你用強,可是卻沒答應過你,不讓別人對你用強!”


    見琴歌猛地睜開眼睛,秦鉞手指微微用力,嘴唇貼近少年耳朵,低聲道:“你若好生回答寡人的問題,寡人便不讓任何男人碰你,不然,寡人讓這大牢裏的每一個人,都嚐嚐名震天下的琴歌公子,是什麽滋味!”


    猛地甩手推開。


    琴歌低喘了幾聲,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便多了幾分精神,道:“你問。”


    秦鉞沉聲道:“那個黑衣刺客是誰?”


    “不認識。”


    秦鉞冷哼道:“不認識你會助他脫身,他會助你行刺?寡人看他對你言聽計從,聽話的很!”


    琴歌淡淡道:“我們若認識,陛下早就成了刀下之鬼,哪裏還能在這裏審問人犯?”若他們兩個真是一夥的,當時怎麽會由他一人出手?


    秦鉞寒著臉,又道:“侍衛這幾日遍搜皇城,在西門附近的牆根下,挖出一套鉤鎖,和你有沒有關係?”


    “有。”琴歌道:“我讓那黑衣刺客替我埋在那裏,以作脫身之用。”東西都被找到了,否認也沒什麽意思,反倒連累旁人。


    “胡言亂語!”陳策喝道:“你行刺的桃園與西門之間一東一西,相距甚遠,行刺之後你怎麽去西門?你難道會飛不成?還是說,皇宮裏還有你的內應?”


    琴歌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桃園內有一條溪流,有幾處水深且急。其中一處離我行事之地隻有數十丈,我在旁邊準備了竹管,可用它換氣在水下藏身,等搜索過去之後,便反向離開……若是搜索嚴密,也可順水而下,去浣衣局尋機脫身。”


    秦鉞不覺如何,可是看陳策舉著袖子連連抹汗的模樣,哪還不知道這少年的法子竟是極為可行的——也就是說,要不是他命大,那匕首刺偏了一分,又恰好秦逸趕到,這會兒這少年早就殺了他逃之夭夭了。


    秦鉞心中怒火更甚,喝道:“你不是說和那刺客素不相識嗎?”


    琴歌平靜道:“他因誤會了我的身份而挾持我,心存愧疚,我趁機要他借我武器防身,並埋下鉤鎖供我日後脫身之用。”


    秦鉞臉色陰沉下來,森然道:“你在宮中時日雖久,但行動受限,又無人同你說話,你如何能對宮中這些布置了如指掌?定是有人與你通風報信、裏應外合……說,到底是誰主使你行刺寡人的?”


    這些東西,多看幾眼就知道了,還需要人來告訴他?琴歌看了秦鉞一眼,道:“沒有人。”


    秦鉞一字一句道:“寡人不信。”


    琴歌道:“秦國連滅三國,大楚也備受欺壓,諸國想殺秦王者何止千萬,不過是順意而行,何須人指使?”


    秦鉞冷笑道:“南楚乃我大秦盟國,擅自刺殺盟國君主,等同謀逆……琴歌你若無人指使,敢行此謀逆之舉?”


    琴歌看向秦鉞,有些不明白了。


    按說,他的案子根本不必審,他為何行刺、如何行刺,都是一目了然的事,可秦鉞不僅親自審了,還問出這種近乎白癡的問題:天底下誰不知道秦楚之間所謂的盟國是什麽意思,他若真刺殺成功,南楚隻怕要舉國歡慶,誰會來治他的謀逆之罪?


    隻聽秦鉞冷冷道:“所以,你的答案,不能讓寡人滿意……你說,寡人該怎麽處置你才好?”


    琴歌咬唇,默然片刻後道:“陛下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秦鉞一字一句道:“寡人要你實話實說……到底是誰主使你行刺寡人的?你後麵的主子,是誰?”


    琴歌忽然明白過來,眼中顯出怒色,道:“我說了,沒有人!”


    秦鉞冷笑一聲,道:“寡人不信!”


    又道:“你若如實招來,寡人不僅不讓人碰你 ,還饒你性命,放你回去……如若不然……”


    秦鉞貼近他耳朵,森森道:“聽說那個人,是你的心上人?你若要保他,寡人成全你,等整個大獄的囚徒、獄卒都寵幸你一番,若你還活著,寡人甚至可以饒你一條小命……若你供了他出來,寡人立刻就放了你,這些,都由他來承受……他,還是你?琴歌,你自己選!”


    琴歌氣的臉色發白,手發抖:“秦鉞!”


    秦鉞退開,冷冷道:“招,還是不招?”


    琴歌不吭氣。


    秦鉞喝道:“來人!將……”


    “我說……我說!”琴歌反手握住鐵鏈,閉了閉眼,澀聲道:“是……二皇子……”


    “誰?”


    琴歌深吸一口氣:“二皇子……易安。”


    “胡言亂語!”秦鉞唇角溢出冷笑,口中卻道:“易安是什麽人,寡人難道還不清楚?他豈會行此不義之舉?琴歌啊琴歌,你居然為了活命,連易安都要陷害?”


    “我沒有陷害他,”琴歌閉了閉眼,一口氣說下去道:“的確是二皇子指使我行刺與你。殿下說,韓趙魏三國已然滅國,尚有勇士源源不斷前來赴死,以報國仇家恨,我大楚如今危在旦夕,竟無一義士肯為國一戰乎?三國勇士刺秦,隻能報仇雪恨,楚人刺秦,卻可解滅國之危……殿下說,秦王兄弟俱亡,獨有一子卻年紀甚小,幾位叔伯野心勃勃,隻要殺了秦王,大秦必然陷入內亂之中,韓魏趙三國義士自會舉兵,到時……”


    “琴歌!”一個憤怒的聲音的出現,打斷琴歌滔滔不絕的話,琴歌猛地閉嘴,看向門口進來的兩人,臉色忽然蒼白如死。


    打斷他的正是秋韻,怒道:“琴歌,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虧的殿下先前四處奔走想送你回楚,如今又特意過來替你求情……”


    “秋韻!”易安冷冷道:“不要再說了。”


    他從頭到尾連眼尾都不曾掃過琴歌一次,隻靜靜看著秦鉞,淡淡道:“既琴歌供了易安出來,易安也不敢辯駁,易安……等候陛下處置就是。”


    略一躬身,並不等秦鉞答話,徑直離開。


    秋韻紅著眼睛看向琴歌,道:“虧我先前還欽佩與你,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算我瞎了眼!我雖……但心卻是幹淨的,秋韻恥與你為伍!”


    轉身便走。


    秦鉞看向自易安二人出現,便緊緊抿著唇,臉色煞白的少年,掐著他的下巴令他抬起頭來,冷笑道:“琴歌啊琴歌,你不是一向自重身份嗎?可如今連寡人榻上的玩物都不恥與你為伍呢!”


    琴歌不答,秦鉞又冷冷道:“寡人本以為你隻對寡人鐵石心腸,沒想到對誰都冷血無情……為了自保,連心上人都能出賣。”


    琴歌抿唇不語,聞言臉色不僅並未變得更差,反而漸漸平靜下來。


    秦鉞臉色一沉,道:“來人,把易安和秋韻拿入天牢,嚴刑拷打!”


    琴歌依舊不語。


    秦鉞手指收緊,深深陷入少年的臉頰,森森道:“你真不在意他們的死活?”


    “陛下不必虛張聲勢……”琴歌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而篤定:“你不敢的。”


    秦鉞忽然有些恍惚起來,似乎就在昨天,少年也是一身狼狽的被鎖在這裏,對他說——“你不敢”。


    他和這少年之間的一切,似乎就源自那這三個字——“你不敢。”


    秦鉞冷笑:“我不敢?”


    琴歌淡淡道:“若陛下拷問甚至殺了二皇子,然後呢?是以此要挾楚國,令他們送來大筆賠償,還是直接發兵大楚?”


    他不等秦鉞答話,繼續道:“若是前者……秦王性情暴虐天下皆知,險些喪命之恨豈是區區財物可以平息的?若陛下不出兵,天下皆知陛下外強中幹、虛張聲勢,大齊兵馬隻怕隨後便至,若秦王出兵,那我倒要替大楚謝謝陛下了,如今的大楚,好歹還有一戰之力,若再等數年,等大秦鞏固了勢力,大楚便是俎上之肉,任由宰割……”


    秦鉞冷冷道:“我大秦連滅三國,兵多將廣,正如日中天,你憑什麽就認定我大秦如今外強中幹,會怕了區區大齊?”


    琴歌道:“今年開春時期,秦都糧價便不斷上漲,按理早該開倉平抑糧價,但大秦朝廷卻全無反應;先前太叔誌說西陵道出現匪患,那裏是要道所在,如有隱患就該徹底清除才是,但太叔誌卻建議招安;曹子晉月前抄了兩家富戶,如此小事,卻連得糧幾何,得錢若幹都一一稟報……大秦窘態,處處皆是,陛下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秦鉞好容易平息下去幾分的怒火又噴薄而出,寒聲道:“你以為,天底下要人命的,就隻有公告天下、明正典刑?寡人一句話,就能讓他死的無聲無息!”


    琴歌冷笑道:“若是往日,自然是秦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如今秦都大修招賢館,廣攬各國人才……人才有沒有找到我不知道,但各國探子必然不少,秦王前腳被質子府侍從刺傷,後腳二皇子便死於非命……天下人豈能不知其中端倪?去年冬天草原大雪,凍死許多牛馬,大齊正蠢蠢欲動……”


    秦鉞隻覺得胸中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炸裂了,怒喝一聲:“琴歌!”


    琴歌不再說話。


    秦鉞狠狠吸幾口氣,道:“你就因為認定寡人不敢殺他,所以陷害他?”


    琴歌冷冷道:“難道不是因為陛下想讓我說出這個答案,我才說的嗎?”


    秦鉞一字一句道:“寡人不信!”


    若是方才,他是信了的,可是這少年分明將什麽都算的清清楚楚,又怎會為了他的威脅,同易安反目成仇?


    琴歌遲疑片刻,還是開口,反正這些事,他說不說,秦鉞自會看到:“二皇子殿下不能永遠待在大秦……楚王陛下耽於安樂,早已掏空了身體,雖年方五旬,卻隨時可能駕鶴西去,大皇子殿下性情與楚王一般無二,讓他即位,大楚難道等著亡國嗎?南楚也不乏有識之輩,對朝廷懦弱早有不滿,二皇子身上若擔著刺秦之名,自會引得眾人相隨,三國有誌之士也會爭相來投……”


    “琴歌!”一拳狠狠砸在琴歌臉側的牆上,琴歌閉嘴不語。


    秦鉞粗喘幾聲,強自冷靜下來,道:“好,算的好……方才你不是說,寡人若不想齊人乘機進犯,就必須要幫你們將此事瞞下來嗎?天下人又如何知道他有刺殺之舉,前來相投?”


    “這麽大的事,想要完全瞞過去如何可能?”琴歌默然片刻後,道:“陛下隻要做出瞞的模樣來就行,反正秦王好色昏庸,天下皆知……”


    若是殺了易安,卻放過楚國,便是大秦外強中幹,但若是包庇易安,便是他秦鉞沉迷於天下第一美男易安的美色不能自拔……


    “好,好,”秦鉞點頭:“你對他果然是不遺餘力,便是刺殺失敗,也要給他鋪一條康莊大道來,若是刺殺成功,我大秦內亂,他易安自會被爭相拉攏而性命無憂,加上刺殺寡人的盛名,統一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秦鉞將少年的頭抬高同自己對視,語氣森然道:“琴歌公子聰明絕頂,將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那你有沒有算過,你自己會有什麽下場?”


    琴歌不語。


    秦鉞道:“寡人知道你不怕,你不怕痛,不怕死,不怕身敗名裂……如今甚至連易安也不能成為你的弱點……可你知不知道,這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琴歌冷冷道:“陛下身為國君,一言九鼎,琴歌有問必答,難道陛下還準備出爾反爾不成?”


    秦鉞不理,冷聲道:“進來!”


    十來個白袍人魚貫而入,手中舉著托盤,一一亮在琴歌麵前,琴歌看著蠟燭、銀釘和珠串時尚還迷茫,等後麵看到十多個材質、大小不同的玉1勢時,臉色終於變了,猛地抬頭望向秦鉞,冷冷道:“秦鉞,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果然要辱我至此?”


    秦鉞冷冷一笑,道:“寡人說了不讓男人碰你,但這些人,可不是男人……來啊,侍候琴歌公子。”


    琴歌怒喝:“秦鉞!”


    秦鉞退開,淡淡道:“咱們的琴歌公子烈性的很,先將他嘴巴堵住,別讓他將舌頭咬壞了……雖然神醫就在外麵,但風花雪月之事,沾了血腥味兒,就不好看了。”


    琴歌,這是你自找的。


    寡人挨得那一刀,痛徹心扉……如果隻有這樣,才能傷到你,才能讓你同寡人一樣疼,那就別怪寡人絕情……


    他冷冷看著少年開始拚命掙紮,看著他將鐵鏈崩的筆直,看著他手腕被鐵箍刺傷,鮮血汨汨而下,看著他極力躲避著摸在身上的髒手,看著他死死偏著頭、咬著牙,不讓那閹人將黑色男1根樣的東西塞進他嘴裏,看著他最後放棄一切般閉上眼睛……


    琴歌現在感覺很不好,他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了……並不是氣炸的炸,而是真的要炸開了。


    從那些人拿著各式的東西向他靠近,在他心中怒意勃發、難以自抑時,仿佛忽然有什麽東西被打開了一條細縫,一股龐大的力量雀躍歡呼著,想要衝破屏障回到他的身上……


    那惡心的東西正在他唇邊磨蹭,一隻不知屬於何人的手正伸入衣襟……


    滾!滾!


    無形的碎裂聲在腦海響起,龐大的力量湧入,琴歌悶哼一聲,劇痛從全身每個角落傳來,他幾乎聽到身上每一個細胞的呻1吟聲、破裂聲——媽蛋,裝不下!


    琴歌顧不得身上無處不在的疼痛,睜開雙眼,一雙泛著血色的雙眸殺機盡顯,反手握住鐵鏈,正要發力,一聲慘叫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傳來,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手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琴歌有些茫然的看著秦鉞雙目赤紅,瘋了似的揮舞著長劍,方才還對他獰笑著介紹手上道具用途的閹人,正連滾帶爬的在這方寸之地逃竄、慘叫:“陛下,饒命……陛下……”


    片刻之間,刑房中已經遍地都是屍體,秦鉞似已怒極,殺人之後猶不解氣,瘋狂的將周圍一切全部掀翻,猩紅的劍尖指向琴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琴歌,琴歌,我殺了你可好?”


    琴歌此刻卻無力理會他,他正在幹嘔。


    方才他怒意稍減,那股力量便像是失去了動力一般,不僅不再衝擊屏障,連已經進入身體的部分都如同潮水般退了回去——被那玩意兒全身轉一圈,他像是被巨碾來回碾了幾次一般,渾身沒有一處不難受。


    見琴歌無動於衷,秦鉞狂吼一聲,長劍奮力擲出,深深釘入琴歌身側的牆壁,隻覺得心中壓抑的怒火要將他焚燒殆盡。


    憑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這個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他、害他、算計他,可他卻容不下那些人,用髒手碰他一下……


    憑什麽!


    秦鉞噴出一口鮮血,而後狂笑起來。


    他秦鉞,權傾天下,卻獨獨對這個人,束手無策。


    方拓,你終於害死他了……


    口中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辣喉的燒刀子灌的太猛,引起一陣嗆咳,咳得眼淚都下來了。


    愛一個人的感覺,怎麽就這麽痛,怎麽就這麽痛……


    “我隻是想讓你活下去,隻是想讓你活下去……”方拓語聲低沉含糊的恍如低泣:“哪怕你不愛我,哪怕你看不見我,哪怕你恨我……隻要你活著,隻要我活著的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你存在,我就心滿意足……怎麽就這麽難……林諾,林諾……”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鮮血合著烈酒一起嗆出來,還有眼角的淚。


    那個叫狗兒的孩子,可以抱著他的腿央求:“你別死,我怕……”


    那個被稱為虎兒娘的婦人,可以抱著自己愛的人,說:“就算為了我,求求你,別去死……”


    他也想這樣抱著他央求;“求求你,怎麽樣都好,隻求你,別死……不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可是他不敢,他算什麽呢?那個人會送給他的,最多也不過一個“滾”字……那個人,其實是連一個“滾”字都不屑對他說的吧?他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心痛的再次縮成一團。


    烈酒灌入咽喉,又苦又辣。


    他的回憶中,並不是隻有苦酒。


    那個人,也曾對他笑過的。


    他清楚記得,第一次見麵時,那個漂亮的不似凡人的白衣少年,將玉匣輕輕推到他麵前,那纖長的手指,比美玉還要無暇,他聲音清冷悠然,不見半點輕浮:“背信棄義的確是讓人不恥,但這並非堂姐的本意,而是我等做親人的,不願因為一句承諾,陷其於不幸。方兄也是為人兄長的,想必能明白我們的心情。”


    頓了頓,又道:“堂姐天賦驚人,入元嬰期當不在話下,元嬰期壽元三千,方兄卻隻是一介凡人,這樣的婚姻,對方兄而言,隻怕也非幸事。如今婚約已解,當初令堂對家伯母的相助之情,願用這匣中之物補償。”


    他當時並未反應過來那個人說了什麽,隻是覺得,他的聲音怎麽能那麽好聽呢?每一個音符,都像撥在他胸口一根看不見的弦上,震顫的他渾身發軟,呼吸不暢。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他自嘲一笑,那個人,就是那九天上的白雲,他這樣的凡人能做的,隻是站在地上仰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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